威廉·倫琴認真起來就忘了時間，甚至忘了房間還有兩個人。

愛因斯坦和陸行舟只能自己找凳子坐下耐心等待。

陸行舟的論文很長，里面有不少計算數據。

甚至因為證明了X射線是光的一種，這就衍生出了X射線到底是波還是粒子。

因為早在1823年，就已經出現了雙縫干涉實驗。

今年以前，科學家們依舊分不清光到底是波還是粒子。

直到愛因斯坦橫空出世，在今年證明了光既是波也是粒子，被稱為波粒二象性。

愛因斯坦的論文威廉·倫琴自然看過。

那現在就出現一個問題了，既然X射線也是光，那它到底是波還是粒子呢？

有沒有實驗能夠證明？

威廉·倫琴發呆半天就是在思考這些問題。

愛因斯坦也是科學家，自然知道不能隨便干擾科學家思考。

他像是半個主人一樣，見已經過中午，便招呼陸行舟拿自己剛才帶過來的水果吃。

即便兩人在房間里吃水果，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威廉·倫琴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思考著X射線的問題。

要知道自從十年前威廉·倫琴發現了X射線。

這么多年過去，他都一直在做深入研究，很久沒有取得重大成果了。

可是現在，一個東方人，寫的這篇論文卻帶給他極大的啟發，甚至這篇論文本身也極為重要。

如果未來的人回望過去，看待X射線發展史時，也會重點提到陸行舟的這篇論文。

可能是肚子餓了，威廉·倫琴終于從思考中清醒。

這才意識到自己怠慢了兩位客人。

“不好意思，思考入神了！”

“不得不說愛因斯坦說的沒錯，陸你是天才！雖然實驗比較簡單，但這天馬行空的思維，極少有人能想到。”

“在這之前竟然沒有人想到X射線竟然是X光！”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的理論知識非常扎實，想到了X射線是X光，還能用實驗證明，并且提出更多猜想，給出了詳細數據！”

威廉·倫琴老爺爺很激動地說道。

不等兩人說話，威廉·倫琴便拉著愛因斯坦和陸行舟說道：“走，我先帶你們吃飯，中午我請，愛因斯坦說陸你遇到了困難，需要我的幫助，到時候飯桌上慢慢說。”

科學家都很純粹。

在認可陸行舟的實力后，盡管陸行舟是東方人，威廉·倫琴依舊非常欣賞陸行舟。

當然并非所有科學家都如此，威廉·倫琴在這個時代是比較特殊的一類人。

在1901年第一屆諾獎要頒獎給威廉時，他本來都懶得來領獎。

甚至覺得在浪費時間，后來主辦方說不耽擱時間，而且還會獎勵大約25萬瑞士法郎。

威廉這才抽了點時間過來領獎。

但即便領獎時他都沒有去了解相關流程。

千萬別覺得威廉老爺子是為了錢才來拿獎的。

因為拿了獎后，威廉很快就把獎金捐給了大學的物理實驗室。

接觸過愛因斯坦和威廉·倫琴后，甚至讓陸行舟有種錯覺，讓他以為科學家都這么好說話。

其實也不是如此。

科學家也有很復雜的人，比如愛迪生，現在特斯拉估計就被愛迪生打壓著。

來到這個時代，陸行舟感覺很幸運，他可以接觸這些本來只在書上出現的人物。

這時候特斯拉應該還在老鷹國造電塔吧。

陸行舟跟著威廉·倫琴去餐廳。

路上威廉·倫琴提出很多問題，好在都是關于X射線。

陸行舟最近強化學習物質知識，做了不少實驗，并且了解X射線的未來發展，應對還算輕松。

愛因斯坦也知道獲得1905年的身份對陸行舟比較重要，也沒有打攪兩人談話。

三人午餐吃的是牛排。

瑞士因為大部分國土都在阿爾卑斯山脈上，所以擁有大量冰雪融水和豐富牧草，這時候的瑞士畜牧業就極為發達了。

大青現在即便是地主也不可能隨便吃牛排，這里卻輕易能吃到。

天然牛排不可能添加“鐳”。

陸行舟自然不用擔心被輻射。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1905年吃飯，以往都是在個人空間或者回現實世界吃。

不得不說瑞士1905年的牛排很贊。

“你是想去蘇黎世大學念書嗎？但我覺得以你的學問，當他們學校的教授都沒問題了。”

威廉·倫琴毫不在意陸行舟的年紀，很認真地說道。

要知道現在威廉·倫琴就是大人物。

曾經當過大學校長，現在又是慕尼黑大學物理系主任，在這個時代絕對算頂級名流。

總統想要讓蘇黎世理工大學增加博士頒發資格，都要邀請威廉·倫琴過來站臺。

換句話說威廉·倫琴是總統的座上賓。

他說陸行舟能當教授，那是對陸行舟學問的認可。

不過陸行舟知道自己是東方面孔，而且毫無根底，想要突然成為蘇黎世理工大學教授幾乎不可能。

“這恐怕不行，我的身份現在還沒有落實，甚至沒有加入瑞士國籍。”陸行舟搖頭道。

威廉·倫琴也知道讓陸行舟成為蘇黎世理工大學教授的難度。

但是他剛才有了其他想法。

于是笑道：“蘇黎世理工大學不行，慕尼黑大學可以嘛，要是你愿意跟我回德國慕尼黑，我幫你弄好德國國籍。”

說著看了看陸行舟繼續道：“并且我還可以推薦你成為慕尼黑大學講師，適應一段時間再提名你成教授！”

陸行舟并沒有心動，倒是愛因斯坦的眼睛都瞪大了，他都聽的有些心動。

德國是愛因斯坦出生的地方。

要是能回去當大學教授，也算是光宗耀祖。

以后愛因斯坦就真的回德國當教授了。

陸行舟暫時沒打算去德國，更不會入籍德國。

再過9年可就是一戰，德國會變得比較混亂。

瑞士就不錯，永久中立國，兩次世界大戰都沒有波及瑞士。

當然也只是嘴上喊的中立，其實應該也會被各種影響，比如匿名的銀行后來公開給了老鷹某部門，發生戰爭也可能站隊。

至少暫時瑞士還不錯，陸行舟只是想要一個身份，并沒有對瑞士有什么好感。

以后陸行舟肯定會考慮去其他國家。

但現在還沒有在這個位面站穩腳跟，還是不要到處浪比較好。

起碼他也要成為威廉·倫琴這樣的大科學家，無論去哪個國家都被重視，才考慮離開瑞士吧。

至于愛因斯坦的夢想，建立全球聯盟，陸行舟現在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他的想法很簡單，愛因斯坦位面的任務肯定是長期任務了。

老朱都說廣積糧緩稱王，他沒有任何根基就更需要如此。

先獲得學術名望，再利用技術優勢賺錢。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我還是想待在瑞士，最好是能獲得瑞士國籍，進入蘇黎世理工大學或者別的瑞士的大學都沒問題，我的愿望就是能接受正規教育。”陸行舟很坦誠地說道。

陸行舟可沒想過要頂一個大青國籍的名頭。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大青人。

愛因斯坦也幫著說道：“陸的天賦很好，但很多知識掌握得比較零散，還是需要系統學習一番，進入大學深造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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