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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順?biāo)y推舟

  • 桃之夭妖
  • 滬弄
  • 3072字
  • 2025-04-11 12:00:00

婢女們看到是司蓉出來,趕緊停住,都垂手侍立。

小宛撲騰一下跪倒在地,悲慟喊道:“貴妃娘娘要為臣妾做主啊!您的丫鬟好不懂事,竟將皇后娘娘賜給臣妾的鞋子給踩壞了,臣妾……”

“滾。”司蓉打斷了張小宛,只給出了一個冷漠的字。

演是演不下去了,但小宛還記著桃葉要她轉(zhuǎn)達(dá)的話,低聲細(xì)語地告知道:“皇后娘娘請您明日務(wù)必去一趟,不然……”

話未完,一柄長劍“嗖”的一下從小宛面前飛過,準(zhǔn)準(zhǔn)地插在小宛身旁的一棵樹上。

小宛差點傻了眼,她這才看到司蓉手中提著劍鞘。

“滾不滾?”司蓉又漠然問出三個字。

“臣妾告退……”小宛幾乎小臉都給嚇白了,帶著兩名婢女,灰溜溜出去了。

但在次日,張小宛又把這副心痛欲絕、滿臉淚痕的樣子搬到了昭陽殿。

“皇后娘娘要為臣妾做主啊……貴妃娘娘縱容下人,把皇后娘娘的心意全給糟蹋了……那劍差一分,就把臣妾劈成兩半了……”

小宛坐在昭陽殿靠邊的椅子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司姚就緊挨著小宛坐,不得不把小宛的一言一行看得、聽得清清楚楚,心里卻糊里糊涂。

可惜孟雪不在這里,她得等回去轉(zhuǎn)述了事情才能解惑。

桃葉坐在正前方的寶座上,慢慢喝著茶,聽著小宛的聒噪。

小宛哇啦哇啦哭訴了一大堆,幾乎把嗓子都給哭啞了,又忍不住一陣咳嗽。

“貴妃那般孱弱,竟能這么厲害?”桃葉放下茶杯,抿嘴一笑。

小宛猛然站起,撲騰一跪,又哭了起來:“臣妾絕無半句虛言,里里外外多少奴才看著呢,皇后娘娘盡管去查,若是臣妾說謊,情愿受罰!”

“瞧瞧你嚇得……本宮也沒說不信你啊。”桃葉望著小宛,唇邊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小宛慢慢止住了淚水。

桃葉笑著喊道:“采薇,快扶張貴人起來。”

采薇上前,將小宛扶回椅子上坐著。

緊接著,桃葉又對嵐玥說:“你去尚儀司傳個話,貴妃縱奴行兇,對本宮不敬,罰奉三個月。另外,所有參與踩鞋的宮人,各杖責(zé)二十。”

嵐玥領(lǐng)命而去。

尚儀司的掌事嬤嬤對后宮了如指掌,雖是遵照皇后懿旨,把紫極殿所有參與踩鞋的宮人都召來訓(xùn)教,但下手的輕重自然得因人而異。

這一罰可是不輕,連司蓉最貼身的侍女小鶯也挨了打。盡管其所受杖責(zé)只是大概走個過場,可受疼還是在所難免。

更重要的是,小鶯在尚儀司得知了司蓉被罰奉三個月。

司蓉日日看病吃藥,開銷甚大,小鶯作為紫極殿的主管,最清楚不過。

于是小鶯從尚儀司出來,直接跑到了璇璣殿告狀。

陳濟(jì)最怕的,就是桃葉和司蓉起沖突,讓他左右為難。

他不敢駁回桃葉的決定,只好吩咐卓謹(jǐn),以后悄悄按時給小鶯送錢,并囑咐小鶯,不得將此事告訴司蓉,以免司蓉那般要強(qiáng)的自尊心不肯接納。

小鶯離開后,卓謹(jǐn)憂心地問陳濟(jì):“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您私下補(bǔ)貼貴妃,怕是要生氣的。”

陳濟(jì)聽了,愁容頓起:“不至于那么快知道吧……能拖一時算一時……”

面對桃葉和司蓉之間的問題,陳濟(jì)只想得過且過。

殊不知,尚儀司有宮人看到了小鶯往璇璣殿去的事,為了討好新皇后,很快就告密到新皇后耳中。

其實桃葉是猜得到的,但有人主動告知,當(dāng)然更好。

因此,卓謹(jǐn)頭一次去給小鶯送錢,就被桃葉逮了個正著。

桃葉便綁著卓謹(jǐn),來到了璇璣殿。

天氣晴和,璇璣殿的門是開著的,桃葉不等人稟報,就直接走了過來。

陳濟(jì)抬頭看見卓謹(jǐn)被綁、看見桃葉氣勢洶洶的步伐,已經(jīng)明白了。

一個裝滿銀元寶的匣子被扔在了陳濟(jì)的書桌上,緊接著是桃葉的質(zhì)問聲:“這是卓總管私相授受呢?還是皇上的密旨呢?”

陳濟(jì)深吸一口氣,無奈答道:“是我叫他送的。”

桃葉聽了,立刻氣憤地朝陳濟(jì)大呼小叫:“我才下令罰了貴妃月俸,皇上馬上就讓人送錢,是要置我于何地?”

陳濟(jì)拉住桃葉的手,討好般笑著說:“可貴妃身體不好,你那般善良,忍心看她缺錢嗎?”

“善良在妒忌面前是無效的!”桃葉嘩啦一下,把手從陳濟(jì)手中抽了出來,“皇上當(dāng)面替她說情,背后又接濟(jì)她,既然你這么在乎她,還娶我做什么?”

陳濟(jì)舉起右手,義正辭嚴(yán):“我對天發(fā)誓,我自始至終愛的只有你一個。她是前朝君王賜婚給我的,我是被迫接受。我現(xiàn)在對她只有愧疚、同情而已。”

“你說得好聽,可你這般作為,讓底下的人怎么看我?”桃葉指著錢匣子,仍是氣呼呼的。

陳濟(jì)看了一眼那些銀元寶,誠摯地向桃葉道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只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她縱容下人踩壞了我的嫁妝鞋子!難道她不應(yīng)該向我道歉嗎?”桃葉瞪著陳濟(jì),言之鑿鑿:“如果她來昭陽殿認(rèn)個錯,我就免去了對她的責(zé)罰,不是皆大歡喜嗎?何須你偷偷摸摸?”

陳濟(jì)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可能是不了解她,她就算死,也是不會跟你低頭的。算我求你,就給她留一條活路吧……”

看著陳濟(jì)懇求的目光,桃葉恍然間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場景。

那是在梅香榭,她與王敬準(zhǔn)備離京時,她想拜托沈慧照顧王玉,沈慧卻將那稱作一個交易。

「今日,我們就做個絕對公平的交易。若有那么一日,你的女兒落難,我必當(dāng)盡心竭力,助她度過一劫。但如果某天我的女兒落難,也請你全力以赴,保她一命。」

而后,王玉果然落難,沈慧言出必行,幫助司修和王玉逃離了京城,獲得了自由。

現(xiàn)在,司蓉也算是落難了吧。

從思緒中回到現(xiàn)實,桃葉看著陳濟(jì),如命令一般:“既然她如此有骨氣,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你就廢了她貴妃的身份,貶為庶人,逐出宮去!”

陳濟(jì)大吃一驚:“那怎么可能?”

“那就廢了我,貶為庶人,逐出宮去!”桃葉提高了嗓門,這儼然是一種威脅。

陳濟(j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朝卓謹(jǐn)及其他婢女?dāng)[擺手,示意退下。

宮人們于是退出,關(guān)上了門。

待屋里只剩他們兩個人時,陳濟(jì)雙手扶住了桃葉的雙肩,深情款款:“你以為,我愿意她留在宮里嗎?面對她,我壓力很大。從娶她那一刻,就已然如此。

在前朝,她監(jiān)控著我的一舉一動,我舉步維艱。前朝覆滅,她便成了個病秧子,我稍有對她不好,就得被人詬病,說我忘恩負(fù)義。

更重要的是,前朝舊臣擁護(hù)她。陳國初立,舊臣占了滿朝文武的一大半,我這個皇帝也很難做。我必須得把她立在那兒,才好維持內(nèi)外局勢。你明白嗎?”

桃葉翻了個白眼,不樂意地問:“那你就甘心這樣被他們拿捏一輩子啊?”

陳濟(jì)笑道:“我怎么可能甘心?這是個過渡期嘛!”

桃葉仍板著一張臉,懶懶地說:“任憑你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我現(xiàn)在是皇后,她有把我當(dāng)皇后嗎?她有把自己當(dāng)一個妃子嗎?她不能尊重我的身份,我憑什么容忍她呆在我的地盤?”

“我知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陳濟(jì)堆著笑,又似祈求通融一般:“我求你了,就當(dāng)她不存在好吧?其實她也礙不著你的……”

桃葉哼了一聲,把臉轉(zhuǎn)到一旁。

“我跟你保證,等我的勢力完全取代了那幫舊臣之后,就讓她離開后宮。好不好?”陳濟(jì)更加低聲下氣。

桃葉沒有說話,心中卻隱隱替司蓉感到心寒,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司蓉卻只是被夫婿當(dāng)做工具,等價值利用殆盡,便可以隨時拋棄。

“你看,我們明明已經(jīng)成婚,卻沒有圓房。你又不許我碰別的女人,讓我一個人住,我不都聽你的了?難道你就不能通融我一次嗎?”陳濟(jì)面對桃葉,笑容顯得無奈又無力。

聽到「圓房」二字,桃葉心中一陣不適,她隨手甩開了陳濟(jì):“我考慮考慮。”

陳濟(jì)見桃葉終于有寬容之意,倍感欣慰,情不自禁又更近一步,貼住了桃葉,低低笑問:“這都幾日了,你那月事……該過去了吧……”

桃葉一時間不知該怎么作答,若說沒好,實在有點不合常理。

她又一次推開陳濟(jì),打開殿門,走了出去。

門外,卓謹(jǐn)身上綁著的繩子還沒敢被解開。

桃葉也懶得搭理他們,繼續(xù)往前走了,昭陽殿的婢女們都忙跟上。

慢慢走著,桃葉不住回憶著方才陳濟(jì)說的話,尤其是那句:「等我的勢力完全取代了那幫舊臣之后」……

想著想著,桃葉漸漸有了一個主意。

來到這里多年,桃葉早已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是沒有科舉制度的,官員的選拔全靠推薦。

科舉……那絕對是新勢力取代舊勢力的最好途徑。

若只是在后宮閑散度日,這個皇后未免做得太沒有價值了。

她想,是時候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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