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忱送的白兔竟會化為人形，常今一進門以為是妖差點就掏出將棄上去給一刀了。

質問他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玉忱：“自然是我從家里帶來的。”

每每談到他的來歷，常今就知道沒有了后話，也不多過問。

五日已過四。

齊未眠除了眼睛總是盯著四御，剩下的時間全給了程顏。

莊晟讓他出來買菜，他卻把事兒推給了常今，還是不容拒絕的推。

最近總是常今主動提出要讓玉忱跟隨，甚至對他的好意和親密舉動完全不抗拒了。似乎已經打破了那層壁壘。

這幾日她時常在想，為什么人們總要是給自己的感情下一個命令，給雙方的關系下一個定義，才算真的進入到一個階段呢？

而她覺得，就像她與玉忱目前曖昧到這種狀態，如果有一方離開了，也應當算作是拋棄和背叛。只不過那些命令和定義，是給外人的一個宣告罷了。所以真正確定關系時，如果沒有對外公告，那這段感情確定得，便是毫無意義。

買菜的時候她故意讓玉忱去砍價，結果玉忱扔了紅票出來，問賣菜阿姨：“你看夠嗎？”

她往自己腦門上扣了一巴掌，算是懲罰自己的高估了。

常今問玉忱喜歡吃什么，他老老實實說：做的好吃我就喜歡吃。

常今：那我要是做的不好吃呢？

玉忱：你做的不一樣，就算不好吃，我也會吃的干凈。

她樂呵呵得笑了。

被齊未眠安排來買菜的憤懣不平一掃而空。

多年后回想起，也有了個為自己選擇的解釋：一個致郁，一個治愈......

若是沒有妖族的陰謀、她不再是半神、也沒有四御干擾她正常的大學生活......不對...她抬頭凝視著自己只齊他肩的男子。若真是這樣...她也遇不到玉忱，總之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四御總部所在是榮城之下的南河領域。最近的城區至少都有十里。就近辦事的修靈人很容易遇見熟人。

所以常玉兩人不出意外地在轉角處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背影，一男一女，高挑的女人挽著端莊地男人，正蹦蹦跳跳地指著店里一件白色連衣裙，再然后，男人就帶著女人進去了。

玉忱在一旁看著目不轉睛的她，心中滋味不好受。

等常今正要轉身離開，有只骨節分明的手輕柔地握住她，帶著她朝方才齊、程兩人進的店去了。

“欸！你干嘛呀玉忱！”常今的內心雖然沒了悸動，但那種早已丟棄的熟悉的喜歡總是會觸及到她的柔軟，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避開。

玉忱拉得不猛，相反，他總是等常今跟上了再走下一步，但卻讓她只要上了一步就退不得了。

店里，程顏已經拿著那件裙子在身上對鏡比劃了。

常今一進來，仿佛身上自帶醒目，齊未眠立馬就注意到了，他如同看到了炸彈一樣頭疼。

常今也不知道該把眼光放哪兒了，反手用力拉住玉忱，示意他趕緊走。

而玉忱仿若無聞，反而是把她一把拉了過來扣住她肩，右手拿著貨架上沒有擺出去的同款裙子。轉頭問她：“試試？”

方才遠看，沒怎么注意，而現在仔細一瞧，她打心眼里有些喜歡。

但她怎么能干這么尷尬的事？

于是她擺擺手道：“不了，我...不是很喜歡。”

話語間，她還偷偷瞥了一眼齊未眠那方。

程顏并不知道她和齊的那些事兒，只是發現齊未眠的目光總是若即若離地盯著對面那一對情侶。

她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跨了一步擋在齊未眠目光的方向，綻放著一張燦爛的笑容，“好看嗎？”

齊未眠淡淡道：“好看。”他本是有很多話想當面問程顏，但最開始的一天，她的嗓音就讓止住了這種想法，換為依從她，慢慢觀察她的各種習慣行為。

另一邊，常今被玉忱推搡著進了試衣間。她不是沒做掙扎，還一邊小聲喊道：“我不...”

齊未眠見此皺了眉，玉忱勾唇一笑，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常今頓時縮進了試衣間。

一邊換著這冗雜的白裙，一邊心中驚奇：玉忱居然會威脅她了。

他說，如果她不去換，他就去那邊跟齊未眠他們說：常今想要這件。

常今哪兒受得了這種尷尬。光是想想，她都想進棺材——臉朝下那種。

與此同時，程顏也進去了。她總是不相信常今那副身材板能穿出什么花樣來。比她矮了一大截不說，也沒見常今比她有氣質。

程顏后進去，先出來。

玉忱不由得好笑：丫頭多半還在里面和裙子正大戰三百回合呢。

常今終究是出來了，比起程顏讓人眼前一亮，而后黯然。常今是那種能永遠立在店里當洋娃娃的樣子。

若是長發應當更美。

玉忱這樣想著，就走到了她面前。齊未眠才向常今踏出去的一步頓住了，程顏又擋在了他面前，帶著些委屈和哀怨。

齊未眠看著這張頂著程顏的臉，他心中有些動容，買了單，牽著她出了店。這一牽，多多少少帶著點氣憤，也不知道在氣憤什么。

常今嘆了一口氣，心道真是造孽啊！

玉忱彎了腰，伸出了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往上提了提，“這么好看的裙子，你不喜歡嗎？”

常今白了他一眼，滿腹怨氣道：“你故意的。”

玉忱一副老實樣，聳著嘴一副不以為意，點了點頭：“嗯~”

但別說，雖然有怨，但看著走掉的齊、程，也有些竊喜和自得。這些都來源于玉忱在他們面前展現的對她的好。

齊未眠倒是沒了興致，兩人早早回去了。

而常今和玉忱卻是逛了一個下午。

陪她打了耳洞，給她買了項鏈，逛完了一整條街看上喜歡的衣服全由玉忱買單提拿。常今喜歡吃辣，玉忱第一次嘗到麻辣燙就受不了了。她就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出了后槽牙。

——

家里，莊晟、陵光、齊未眠、保姆楊嫂、程顏...都眼巴巴地望著門外那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的買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