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8陰謀乍現
- 將棄
- 奇諾·阿圖爾
- 3058字
- 2022-09-11 19:57:22
又是一夜,兩人只能隱在林子的外圍了。
不得不說昨晚那腳扭得真是時候,因為今天他們才發現,原來隱藏了氣息的這個駐地里,妖氣肆意,而且集中一個源頭,想必定是藏匿著無比兇悍的一只妖獸。
要是昨晚她想著趁機作亂,來個火燒妖巢,就算能走掉也必須得沾點傷。
“你是不是說過,應該不止這一個駐地?”常今死死盯著被密密麻麻交錯的綠葉遮掩得極其好的營地,頭也不回問道。她生怕一眨眼錯過了對面的什么動作。
玉忱倚在樹干上,隨著她的目光也望向了那邊,“嗯。具體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確實鼠妖煉制的那批武器只供給了大概四分之一給這班人馬。”
不止如此,蹲了三天三夜的兩人忽然頭頂一黑,陰涼了一片,抬頭望時,只有身后飛過去的一只巨大的貓頭鷹正刮著颶風化為了一只白鴿,銜信筒而去。
高級的妖族一向不入人流,他們覺得使用人類先進的一些東西是恥辱和低俗。大多數高級妖族都是跨了世紀的,他們崇尚從前的習性,把這當作樸素和真摯。
而且貓頭鷹送信還有一點,就是風雨無阻的同時還可以保證完全的機密。妖族只是不屑跟隨科技,但他們不傻,他們知道所有網絡秘密的背后都有著公之于眾的風險。
玉忱已經非常自然地伸手一攤,將棄就從常今胸口從一抹星點化為了一把劍。常今也是想象不到她自己坐上去的動作比玉忱還熟練。
玉忱御劍比她技術好太多,她自己急了,御劍是能把自己晃吐的那種。
不過...看著如此聽話的將棄,她撇了撇嘴。想問一句:為什么將棄在玉忱手里用著比她還順手?
轉而一想,劍魂嘛,罷了,正常。
玉忱施了隱身術,一路上那掩人耳目化為白鴿的妖壓根沒察覺到他倆的存在。
竟是真的老老實實帶著“敵方探子”到了自家營地。
——
常今覺著比起營地、駐地,這些像老鼠屎一樣散落在人間各個地方的,用駐點來說更合適吧。
那妖最終落腳的地方,除了沒有像第一個駐點那妖氣沖天的氣息以外,其他無異。
他們就這樣像跟蹤狂一般走遍大江南北,半月以來已經發現了七八個駐點了,還加上返途路上玉忱察覺到后,碰巧遇見的兩個。
其實駐點并未查完,甚至在他們決定離開回四御后,那些妖又開始行動了。
之所以決定先迅速返回,是因為玉忱預感到,四御可能會出什么事。
“你去四御,是因為那個叫莊晟察覺到四御有妖,所以叫你們去幫忙?”發現第八個駐點時,沉沉一天的玉忱忽然開口了。
常今見他心事重重,以為是近日隨她奔波勞累,正想讓他回劍里休息,聽到這話后,老老實實答道:“對。而且好像還不少的妖怪混進四御。”她曾偷偷瞄了一眼莊晟寫麻了手的泛黃的筆記本,上面一個名字擠著一個名字,而盡管如此,誰也擠不掉誰,寫成小小的一堆不過是莊晟給自己的寬慰罷了。
“參加臺競那么多妖,都是為了通神牌......”玉忱摸著下巴,皺著一對好看的眉眼。
時間一久,常今便不會強行將他與姜玉的影子疊在一起了。姜玉沒有這么鋒利的眉,更多的是柔和,而那雙柔和的眉,總是一副苦楚樣。姜玉的唇總是帶著笑,但是那種很勉強的,并沒有玉忱發自內心的微悅。
雖然兩人都是那么溫柔的人,但姜玉是對誰都溫柔,玉忱是只對她溫柔。
常今自知看著那張和姜玉迥然不同的臉呆了神,察覺到一絲異樣情緒后,立馬掰掉后半部分只對玉忱的傾喜,回過了神。
玉忱此時豁然開朗,如同拜了數月的凡人終于得到神明的指點。
常今等著他說些更有用的,誰知他只來了一句:“快回四御!”
這些天,很多路都是玉忱在當指路牌,她單單就像無頭蒼蠅一樣被牽著走,但是這種被人帶著可靠的感覺讓她感到舒心。
她相信玉忱的話,兩人御劍先行折途。
常今終于是登上了自己賬號,先給齊未眠發了個消息道明近日所獲。這時她才發現莊晟發的消息都要爆炸了,齊未眠只是寥寥幾句:“你在哪”
“快回來”
“再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你吃飯了嗎?”
直到最后一句,讓她心為之動容了幾秒,不過也就幾秒而已。
莊晟的消息太多了,她壓根懶得看。
因此她也錯過了莊晟為齊未眠解釋的一切——包括他和徐漾的逢場作戲,兩人都想試探對方,接著徐漾在她醉酒那晚上就徹底暴露了,但她自己可能以為齊未眠只是不甚喜歡她罷了,因為在這之后兩人為了避免對方懷疑,特意派出了人去裝模作樣尋她。
在妖怪們不確定修靈人知不知道四御內有細作之前,為了通神牌,都會先起碼等到臺競結束,不然驚了四御,還不知道去哪找這至此一枚的牌子。況且決定先暫時把莊晟消息放一放的常今,探查到的駐點,有部分里的妖怪,使用起兵器來并不熟練,明顯還未做好充足準備。
——
常今并沒有問任何關于為什么玉忱說讓回四御的事,玉忱自發為她解釋:“四御相當于是人間的警察、天上神在人間處理妖邪的利刃。而現在里面藏了很多‘犯罪分子’,現在這些犯罪分子想要奪得通神牌打開天宮。而且在人間到處搞駐點,煉制兵器,訓練妖獸。你覺得,他們是要做什么?”
常今不是傻子,被提點到這份上了,她還不知道對方要做什么嗎:“要造反?!”
坐在他一旁的玉忱笑了笑,“其實說成宣戰更合適,因為妖族從未歸順過天宮。”
常今嘴里喃喃道:“妖族?......”
“難道他們要復活饕餮?”禍斗發狠找絡丸為了塑造肉身,甚至想帶走張宿修潤靈魂。
玉忱只是出不了劍身,但外界一切發生的事他都是知道的。他緩緩道:“應該不會。據我所知,禍斗和饕餮是有仇的,不過我倒是知道他總是跟著一個人。哦不,一尊神。”
常今:“誰?”
玉忱頓了頓道:“嗯......一位雨神,不過我已經很久未回天界了,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雨神。”
常今“啊?”了一聲,有些詫異。“你剛剛說什么?”
玉忱:“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雨神。”
常今:“上一句。”
玉忱眼神望一旁躲了躲,回過來看著常今的神情,壓著不自覺上揚的嘴角,憋著笑,有些逗弄意思道:“嗯...一位雨神。”
常今微微張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手幾乎是自動上去推了他一下,“好啊,你逗我呢!”
“哈哈哈...”玉忱終于是笑出了聲。他特別喜歡常今這種很輕松自在的模樣。
相處半月余后常今已經沒有窘迫了。
她追問不放:“你剛剛說你以前在天界待過?”
玉忱老老實實答道:“嗯。”然后就沒有后文了。常今張了張嘴,但終究是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這丫頭好奇心重,雖不想現在透露那么多給她,但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不忍。
摸了摸她的腦袋,淡淡道:“在南宮混過一個小小的官職罷了。”
常今更不理解了,“你不是劍魂嗎?在天宮當過官,怎么最后混成了...”混成了野鬼,被捉去煉成了劍魂。
她沒有說后半段,但想到這里她就覺得心疼。被人煉成劍魂啊,開始是極度痛苦,過程是如同慢煮之煎熬,永遠沒有盡頭。
玉忱聽著常今九路十八彎了之后說出來的話:“最后變成了長生不老的劍魂呀!”
他還不知道常今要說什么嗎,就算她這么說玉忱也不會怪她,因為劍魂就是這樣的,這就是事實。
“我不是劍魂。”他雖然很享受常今的關心,但是看不得她難受。還是說出了事實。
常今:“那你怎么能附在將棄上?!”
玉忱耐心解釋道::“神本無形又有形,我早在歷劫位列仙班時,就已經脫離了一身凡體。俯身于一把靈劍自然不難,”
常今:“那你好好一尊神,為什么就想不開要附在一把劍上呢?”
玉忱并未因為她話語中的無禮而生氣,反而因她高看自己笑了笑,“為了療傷。”
后面無論常今怎么得寸進尺問他,他也不說了。目前對她來說知道得越少越沒什么麻煩事。
——
從煙城到四御總部,直線距離都要飛個兩天。他們跟著找駐點不知不覺已經跑了好遠了。而常今并沒有當時跟著吳又去到碩城那種陌生的惶恐。仿佛只要玉忱在她身邊她就覺著有所依靠,有所歸屬。
如今又是傍晚,望著又一輪沉下去的火紅的圓日,她估算著兩人已經這么飛了一天了,問玉忱:“你累了嗎?要不咱們歇歇?”
玉忱瞟了一眼底下一片荒漠,心道也不是不行,但再看了看她那小身板,怕是扛不住沙漠夜晚的冰寒,還是作罷,“嗯……其實你可以輸點靈力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