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天,丁小柔每天按時吃飯,按時上床睡覺,為了寶寶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這天,她剛吃完午飯,電話響了,前幾天有電話打進來,她都會條件反射的以為是沐辰星打來的,包括這些天袁佳怡給她打電話,她第一反應都是在想是不是沐辰星,也只有那一瞬間丁小柔的眼睛是有光的。可是現(xiàn)在再有電話打進來她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期許。
丁小柔看是陌生號碼,本來想直接掛斷,轉念一想便接通了電話。
“小柔,我是你姨,這兩天你回來一趟吧,你爸爸去了。”電話那邊低聲說道。
“你什么意思,我爸他怎么了?”丁小柔顫抖著問道。
“昨天晚上,我和你妹妹出去吃夜宵,誰知道你爸爸自己摔倒了,我們回來發(fā)現(xiàn)他躺在地上,不過我們第一時間是叫了救護車的。沒搶救過來,這不趕緊通知你趕緊回來。”那個女人不敢有太多隱瞞,再說她還指著丁小柔回來交在醫(yī)院的費用呢。
顧不上多問,丁小柔跌跌撞撞走到路邊打了車,直奔機場。
坐上車,丁小柔顫抖著手,打開手機,想要看看最快起飛的航班是什么時候。邊查眼淚邊掉,視線迷糊了,根本看不清屏幕。
“都怪我,都怪我,這些日子一個電話都沒給您打一個,我這是在干什么。啊!嗚嗚嗚!”實在繃不住,丁小柔在車上大哭了起來。
“姑娘,您沒事吧,來,給。”說著司機遞給她一盒紙巾。
“跟您說,這人呀,不管遇上什么事一定要冷靜,不要沖動,看您哭的這么傷心,我這該說不說的,姑娘記住,保重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丁小柔擦著鼻涕眼淚,根本聽不進去司機在說什么,只聽見最后說保重好自己。
“是呀,我必須要保重好自己,我還不能死。”
聽到丁小柔自言自語的話,司機嘆氣,搖了搖頭。
丁小柔在飛機上想了很多,一下飛機就聯(lián)系袁佳怡,和她借了錢。丁小柔知道那個后媽通知她來就是讓她出錢的。但是跟沐辰星這段時間,她說就算是男女朋友,賬也是要還的,所以她沒要一分錢,平時也花不到什么錢,平時消費都用的沐辰星的卡。她訂機票都是將將夠。
袁佳怡問干嘛要這么多錢,丁小柔也只是告訴她要買營養(yǎng)品和寶寶用品。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丁小柔雙腳邁進醫(yī)院的那一刻,她有些退卻了,她害怕,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小柔,你終于來了!”身后傳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
“為什么到現(xiàn)在爸爸還在醫(yī)院?”丁小柔沒等對方開口直接問道。
“小柔,你知道的,咱們家這情況,不交清錢也不給辦手續(xù)呀。”那個女人說到最后似乎是心虛了,幾乎沒了聲音。
“五十萬啊,五十萬給了你們才多長時間,給你錢的時候明確給你說了,那個錢是給我爸的。”丁小柔氣的捂著胸口。
那個女人假裝委屈巴巴的,不敢開口。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爸爸在哪兒?”說到爸爸在哪兒時,丁小柔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在太平間,咱們先去辦理手續(xù)吧!辦好就能給你爸爸辦后事了。”
丁小柔無奈,跟著辦理了手續(xù)。
當丁小柔去太平間認領她爸爸的時候,打開冷柜的一瞬間,丁小柔便繃不住了。
“爸爸,對不起,女兒無能,沒能讓您過上好日子,讓您一直受苦,我應該早點把您接出來的,都是我,是我太自私了,整天想著自己的事情,我好后悔啊,爸爸,您是不是特別氣我。”
那個女人攙扶起丁小柔。
在殯儀館里,丁小柔雙手碰著骨灰盒,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哭了,這些天的眼淚就沒停過。
她那個妹妹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丁小柔懶得問,也不想問,爸爸沒有了,這兩個女人跟她自然也就沒有關系了。
安頓好一切,那個女人就開始下逐客令,丁小柔看了看她:“我本來也沒打算留著這里,記住,以后咱們沒有半點瓜葛。”
丁小柔一個人到了機場,正在她魂不守舍的坐在機場大廳的時候,忽然一陣騷動。
她尋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她看到了沐辰星。
“呵呵,你還是那個被喜歡你的人們追逐著的那顆星星,曾經(jīng)屬于我的星星原來也可以那么遙遠。”
看著逐漸遠去的人群,丁小柔起身,拉起行李箱準備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