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很快,進了電梯,摘下帽子,一頭長發落下來。
電梯停到地下一層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沒有人看到么?”后進來的人問道。
這個人身上是男式長款大衣,還是藏藍和灰藍色拼接的那種,露出里面的灰藍色九分褲,腳上是白灰拼接的長頭雙色皮鞋。
這身打扮就給人感覺很浮夸,舉手間又露出富貴的氣質。
聽得出聲音是個男聲,臉上也帶著口罩,在燈光不亮的地方也是很難辨認樣貌。
“嗯,沒有,還別說,姐姐這偽裝的聲音可以啦。我看咱們的需要調整了,那個保姆我已經爭取過來了,這幾天都用我教她的方法做糕點呢。”
“嗯,她是個會看風向的人,奇怪的是,我去東邊那里有點波折,好像還有人也在盯著姜豪仁。”
“你就是說,媽媽的事還有人知道?”喬巧糯糯的聲音。
“嗯……那個人很像化了妝的人……分不清楚男女。”王安的聲音露出來。
這兩個人確實是喬巧和王安。
電梯停到負三層,兩個人很快走出去,在一臺車前停下。
“我們去衛生間換了,我也需要改一下年齡。”喬巧從后車廂里的一個整理箱拿出來一套男裝。
兩個人再次從衛生間里出來就都變樣了,王安還是剛才的那套藍灰色衣服,大衣換了棕色格子的,她的頭發是灰綠色的。
喬巧的身上都是豪門里出來的的紈绔子弟氣息,黑色暗格的大衣里是棗紅色的西裝,勒緊的假發上還帶著頂同色的禮帽。
兩個人都是那種很浮夸的裝扮,這也是喬巧想的,既然是富二代,就當個不靠譜的富二代。
丁三的車等在姜豪仁的車行門外,一個個子和他差不多高的人停下車走過來。
“金大哥,我太給你丟臉了,沒看住那些錢,這回可全看你啊,把你給我的錢也撈回來。”丁三點頭哈腰的帶著金大哥進去了。
一輛豪華的彩色甲殼蟲車也停在車行門前,看門的人過來。
“哎,老板,能不能給看看車啊?”搖下的車窗里一個帶點嘶啞的南方人聲音。
“哎,對不起啊,太晚了,我們都下班了……”看門人說。
“下班了?那我看見有兩個人也進去啦,那邊的車不也是他們的嗎?”王安說的時候,貼在咽喉的變聲器也跟著動。
看門人看到他們的車牌是外地的,車里的人雖然看不清楚,但聲音肯定不是本地人。
“嗯,真的不行,那是我們老板請的客人,人家有事談……”
“哎,這就怪了,人家能進我們就不能進了?”王安故意的和身旁的喬巧說,兩個人用了家鄉話。
看門人一臉的懵,瞧著他們。
“哎,哥,那就不去某某賭了,這突然發生的事故,到了那肯定也贏不了,不如就在附近找個住的地方,等一下看看運氣再說?”
“哎,我剛算了一卦,按照卦上看,我今晚必贏啊……”
“那可怎么辦,車子好像也不想工作了呀。”
“看看我這鴻運骨,都發出光了,要不找一個臨時的賭場,你那五十萬也給我,我必須要試試這運氣的啦。”
兩個人一會普通話,一會家鄉語地說。
看門人聽的心里直跟著癢癢。
這有錢人真他媽不是人,自己起早貪黑的干活,一輩子都看不到五十萬,人家居然說拿來玩玩。
“你們等等啊,我家老板可是個熱心腸的人……”看門人轉身屁顛的回去,他想著這倆外地人看著很大方,自己一會保不齊還會有點小費呢。
王安和喬巧會心地一笑,王安伸手摸了摸喬巧的胡子,竟有種沖動,想親喬巧。
可能是因為喜歡上了藍爵,喬巧也學著藍爵帶了假胡子,感覺她的臉上有了點粗狂還很性感。
王安的形象就是一個精瘦的男人,總好象病怏怏的感覺,但很陰郁。
姜豪仁在地下室賭桌前,他和丁三介紹的金大哥兩個人面前都是一大摞一大摞的現金,粉嘟嘟的肉色,散發出一股子嗆人的味道。
看門人是姜豪仁的親戚,雖沒有錢但有輩分。
姜豪仁從對講機里知道了外面的事,心里想著,自己今天怎么啦,難道是要鴻運當頭了?
“哎,金老板,外面有兩個外地人,看來是到某某地下賭場的,不如我們也來個四人卓?”姜豪仁的貪欲可大著呢,他不怕誰來找他,因為徐海洋回來以后,他的身份蹭蹭的上漲。
“也好,你想再試試他們是不是和丁三一樣,把我的百十來萬也丟你這是吧?”
姓金的人一臉的厭煩,蠟黃的臉上瞇起來的眼睛也不愿意睜開。
“哎,哪里,丁三也是愿賭服輸的,我這不都給您準備著,看看您的手氣如何。”
“行啊,都進來吧,別也是你的托就行。”姓金的男人眼珠一轉,“不過,你這里能安全嗎?”
姓金的說完還瞪了丁三一眼,嚇得丁三趕緊的給他倒水,端著到他跟前侍候著。
姜豪仁布置的時候,他故意的在四周看了一會,又到墻壁上敲打了幾下,然后站在一幅畫前。
姜豪仁囑咐看門人去請王安她們,回過頭就看到姓金的站到那幅畫前了。
他心里嚇了一跳,難道他發現了那幅畫的蹊蹺?
“金老板,你放心,我如今也不是什么平頭老百姓啦,做些事也有人給我撐腰的,這里還是很安全的。”
“那可不見得,事多大和你當的官多大沒關系,也得看時運,還有地利,你這是地下室,里面都是你的東西,你的味道對于你就是利,我們外來的氣場不足,多少心里會有些怯,你等等啊,我放一根蠟燭在這,就當是我的財氣了。”
姓金的就在那幅畫前點著了一根白色的蠟燭,然后盯著看。
他盯的越久姜豪仁越害怕,他臉色立馬變了,他使個眼色給一旁的丁三。
丁三聽姓金的這樣說也是一臉的迷茫,心里也是跟著嚇了一跳,難道自己每次在這輸了錢都是因為自己的氣場不夠?
他沒去看姜豪仁的眼色,只顧著看姓金的男人對著蠟燭念叨什么。
聽到什么妖魔鬼怪別走開,一會給路錢幫忙開慧眼的話,他就心動了。
他一琢磨,可不嘛,自己每次來玩都還得看姜豪仁的臉色,哪里還有自己的氣場。
“呀也對,金大哥的生意就一直很好,看來這蠟燭點對了。”
還別說,他這剛說完,那只蠟燭的火苗就不對了,嗖嗖的向畫里抽。
“姜豪仁,你這畫里有貓膩啊?別是你在這屋里安排了什么小鬼,給你指點的吧?”姓金的臉上有了狠戾,那雙眼睛里也透出了殺人前的冰冷。
他把手伸向腰間,那塊鼓鼓的地方。
姓金的腰間那鼓鼓的形狀很像一個要人命的東西,姜豪仁看得很仔細,他心里一激靈。
丁三說過,這個姓金的可殺過人的。
“哎呀,金大哥,金老板,你看這是啥話,我不就在那搞了個通風口嘛?”姜豪仁解釋著。
“嗯?通風口是干啥的,你這空調開的不夠大嗎?”姓金的老板還是不依不饒地說。
“哎呀,這是要打起來了嗎?那我們可就不玩了,別到時候濺了血到我們的錢上可就不好了。”喬巧南方話講的很好,說出來的普通話也是讓人聽得很舒服。
她手里搖著車鑰匙,斜楞著眼睛瞇視著房間里的幾個人,紫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個臉,渾身都是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走進來,后面跟著同樣帶著口罩的王安。
在看到金老板的時候,王安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冷冰冰的涼氣。
看門人看到屋子里的人都在認真的看那根蠟燭,輕輕的把兩個精致的皮箱放到桌子上,笑嘻嘻地退著走,走的時候他的衣兜里鼓鼓的。
金老板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他看到門口那的兩個年輕的男人。
兩個人都穿著的長大衣,模樣都是三十幾歲的樣子,臉上的口罩都是暗紫色的,一身的富貴的浮夸氣息,讓人看著就是家里有礦不想安分的富二代。
金老板愣了一下,看向王安的眼睛里的光亮閃爍了一下。
剛才看門人把小型皮箱放到那時,努嘴給姜豪仁一個眼神,意思皮箱真沉。
姜豪仁暗自點頭,見到王安她們就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要玩大的啦。
玩大的就不能讓眼前的金老板挑事。
“看看,原來是兩位年輕人呀,看來我們今天晚上要錦上添花啦。”
姜豪仁的眼睛溜在王安身上后,心里也跟著抖了一下,沒見過這么冷的人,看人的時候,太犀利了。
“來來,金老板快坐下,我一會讓丁三給你提兩萬紅利,算是我替這個家伙給你賠不是啦。”姜豪仁猛勁地拉著姓金的胳膊,離開那幅畫。
王安早就看到那幅畫前的蠟燭,火苗一直是抖動的,她的嘴角抿住。
喬巧也不是個省心的手,她從王安突然冷的身上感覺到,眼前的金老板可能就是王安說的那個可疑的人。
還有她也看到蠟燭那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