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啊……”這個名字簡單,也是很有深意,看來是家里人想要她安全的長大。
游牧伸手和王安的手輕輕地握了一下。
“哦,他的朋友,和他交朋友可不易啊,他是個有原則的人。”游牧說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失落。
“我想問您句話……”王安遲疑著說。
游牧點頭,笑得很親切。
“您有幾個孩子?”游牧聽完,爽朗的笑了,伸手豎起一根手指,說:“一個,在我前妻那,我會定時去看她。”
“那您很愛您的孩子嗎?”王安眼里含淚笑著問。
游牧點頭含笑。
“我說,若是她有了危險,您會如何?”
“當然,我會為她做一切不可能的事。”游牧看著王安說,沒有笑。
“若是,您孩子和妻子同時遇到危險,您想哪一個安好?”王安問的時候眼淚差點掉落,嘴角揚起。
游牧沒有說,只是微笑著望著王安,心痛這個想要答案的年輕女子,他看得出王安很相信藍爵,始終和藍爵站到一起。
臨到門口的時候,游牧突然叫住他們,眼神定在他們身上說:“肖筱給我父母雇傭過一個保姆,她們關系很好,后來這個保姆不見了,有十多年了,我問過她,她說介紹給朋友了,在那做得很好就不回來了。
那個保姆好像有個小女兒,后來我看到過她也來我父母家,是那種偷偷摸摸的,想是再找誰的樣子,很單薄的一個好看的女孩,現在長大了應該和你差不多。”
藍爵心情很嚴肅地開著車,王安看著一路向后的景象,一排排林立的樹木雖是在冬天里,沒有樹葉的樹枝還是很豐滿的。
一些修剪出形狀的矮樹冠上因為被風吹過,露出干凈的褐色。
街邊的路燈上已經開始換上了節日的彩燈,就等著新年到來時一起綻放。
藍爵在車上向外觀看,這座小城的建設越來越美。
王安突然說:“他看到我了,我說我爸爸是想告訴我,我很危險。”她在說車禍的時候,王佑里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跑開,而是向車后跑,然后撲倒在燃燒的車下。
“他在提醒我,車禍可能是媽媽尚靜導致的,他畫了六角芒星圖,車上的女人他不熟,甚至不認識,但是有可能和媽媽很熟。”
“他之所以很快的倒下,是因為已經在車上受傷了,誰傷的他不重要了,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比任何人都愛。”
王安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燈光下清澈的五官很冷,很異樣的美。
藍爵手使勁地握住方向盤,腳也一樣踩住了油門。
“藍爵,肖筱和徐海洋有過一個孩子,這事游牧不知道。”藍爵點頭,剛才問過了,游牧和肖筱算是一見鐘情。
“他們是在過河拆橋啊,到底是弱者啊。”王安有些嘲笑著望向外面,“冬天的樹木不是沒有生命力,是沒有人喜歡冬天。”
藍爵吃驚的望著王安,王安突然這么說真是嚇了他一跳,誰是橋,誰是弱者,是徐海洋,還是尚靜,王安的記憶很是怪異啊。
“藍爵,你還記得喬巧說過的生父劉曉彥嗎?他沒有說慌的一件事,他真的是從國外回來的,投奔的親戚就是游牧家。
游牧父母家住的地方離喬家很近,都是各掃門前雪的獨門獨院的宅院。
劉曉彥在我的故事里看到了喬家,主動和我聯系,告訴我,他親戚家的女主人一直很是神秘,還說不常出門的她,家里應該有個像冷庫一樣的窖洞。
劉曉彥還說,他曾經很喜歡一個美麗的女人,也叫尚靜,不知是不是寫故事的尚靜。”
藍爵更是心驚,邊開車邊問:“王安,如果說喬巧是肖筱殺的,喬巧為何要到外公的實驗室去,她在告訴我們什么嗎?”
肖筱和尚靜認識,劉曉彥也是那時候見過尚靜的。
“藍爵,喬巧也以為尚靜應該是很美的人,她嘗試把自己化成她的模樣,后來想到了那個金老板,很丑的金老板,我們就覺得,尚靜可能不一定喜歡自己原來的樣子,她可能很喜歡把自己變丑一點。
所以,你還記得你給我的那張畫像嗎?”
藍爵把車開得飛快,他要跟上王安的思路。
肖筱接到游牧電話等在家里,她的家恰好在市醫院的旁邊,是游牧以前單位的家屬樓的頂樓,還有一個大大的露臺,站在上面不僅能看到城市里的夜景,還能領略到熱鬧城市里的喧囂。
她知道自己是躲不過游牧這一關的,盡管她能躲過藍爵,她重新整理已經很整齊的衣服,以前的事又在眼前出現了。
尚靜拉著她,到了一間密封極好的茶室。
“肖筱,你把這拿好,以后這些預約名額可以到那家公司優先。”尚靜把一份簽好的協議書給肖筱。
那張協議書上的名字有游牧的還有她自己的。
“以后你們有需要就說啊,人啊別看得意時沒什么,一旦病痛來了,可不是誰有錢誰能活著。”尚靜的話還在耳邊響,是啊,她在做一件大事,為自己的生命延長買保險。
客廳里坐的人是王安和肖筱,藍爵站在一張相框前,那是年輕時的游牧,眉目很干凈秀氣,他望著同樣在看他的肖筱,是個美麗的女人,比起照片上還要年輕。
“肖筱你的茶館抵押給喬葉馨過,同一個人抵押過兩回是為什么?”藍爵直接問話。
“是啊,我就知道你來一定會問我這個。我很感謝藍警官沒把我帶到你們那,到這里來給我留點面子。”肖筱的臉上是很淡定的,她對于藍爵去找游牧的事一點也沒感到稀奇。
藍爵點頭,肖筱的態度讓他心里一驚,這是早有準備的人。
“是啊,我開茶館的時候,步調起高了,沒控制好財務,就和喬葉馨借了錢,我們是好朋友的。后來又是因為錢緊張,又和喬葉馨借了錢,當然抵押的還是我的茶館。
不過這回錢還沒有還上,喬葉馨就沒了……”
肖筱平靜地說。
“你們也是朋友啊,借個錢還需要抵押啊。”藍爵問。
“是啊,朋友有時候關系也要弄清楚的,萬一真有個好歹的借了還不上的也有啊。”肖筱說。
“是啊,你和尚靜也是朋友吧,她那時可比喬葉馨有錢吧?”藍爵說。
“是的,可是我和尚靜只是喝茶聊天的朋友,她雖然也借錢給一些朋友,可我們的關系還不能談到借錢的事。”肖筱臉上有些忸怩的說。
“嗯,聽說那時候游牧還是醫生,尚靜也是經常去醫院推銷新的藥品,他們認識嗎?”
“不認識吧,游牧報考了公務員,很積極的,是個書呆子,沒人愿意和他交朋友的。”
“她不可能不會向你這么有錢的人推薦保險吧,現在賣保險的可猖狂了,有個熟人就推薦,也不管你的經濟實力最后能不能交齊全了。”藍爵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不去看肖筱。
“嗯,真是那樣,尚靜沒有和我說過吧,一時忘了,太久了……”肖筱說。
“咦?我剛才問過游牧,他說你好像給他買過什么保險的,他還簽了字的。”藍爵隨口就說的樣子,手上的杯子被他穩穩當當擱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后開始盯住肖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