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老人帶他們來到了類似于會客廳的地方,這應該是他們村里的議事堂。幾位看起來德高望重的人列席在此。
同時,張大爺一家也列席其中。
老人請大家都坐下,并詢問幾位商討一晚是否有什么對策。
瑞升捏了捏鼻梁,緩慢的說道:“嗯……我想先問一下張大娘。”瑞升將視線移到了張大娘那里,并注視著她的眼睛。
大娘笑了笑,但嘴角有些不自覺的抽動,還輕輕的拍了拍大腿:“公子請問!”
“大娘,您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了?”瑞升緊緊盯住大娘的眼睛。
屋內的氣氛很微妙,有些緊張但又有些不可察覺的氛圍。
大娘移開了視線,回想了起來:“啊,昨天晚上辰兒起夜,要上茅房,便拉著我去了,后來我們母子倆就又回去睡覺了。”
瑞升眉頭緊皺著,又把視線轉移到了張辰的身上:“辰辰,哥哥問你,你阿母說的是否屬實?”
張辰看了看阿母后,點了點頭。
瑞升的眉頭鎖的更緊,其他人的臉色也一個比一個難看,可是他們明明看到了就是有一個黑影的出現,難道說大娘和黑影發生的事情張辰不知道?
“好吧,其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并且可能性還挺大的。”瑞升心里想著。
一群人干坐著,時不時蹦出幾個字,氣氛十分微妙。
“難道即便是仙人來了,也無法阻擋我們村既定的命運嗎?”老人仰頭苦笑一聲,隨即低下了頭。
眾人沉默片刻。
魏長庚此時卻在盯著大娘,觀察大娘的微表情:她手掌無意識地拍打著大腿,眨眼頻率明顯比常人快了許多。當張辰喚她時,她的肩膀明顯的顫了一下,隨后才去應答。
魏長庚嘆了口氣,心想:“唉,若不是心里有鬼又怎會如此,現在關鍵是怎么樣才能讓她交代出來真相,總不能只靠等吧。”
突然,程煜不知意識到了什么,他發話了:“村長爺爺,請問,古窯村這個名字是怎么來的啊?”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程煜,趙青裴也忽而覺得這個名字也許會有些用處。
村長邊思索邊說:“古窯啊...其實,這個村子在最早之前并不是在這里,而是在西邊山上的窯洞里面,到了后來,生活條件逐漸變好,便搬來山下這里了,搬過來之后我們沒有改名,也依然稱古窯村。”
“走,村長爺爺,帶我們去西邊的窯洞里看看!”程煜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并果斷的站了起來。
祁楚葵覺得程煜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眾人艱難的爬上了西邊的山,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排排破舊的窯洞,他們隨意走進了一個窯洞:
那窯洞破舊不堪,黃土崖畔上幾孔黑窟窿,像盲人凹陷的眼窩。門板早不知去向,只余個方洞,張著殘缺的齒。風鉆進去,又鉆出來,捎帶著些陳年的霉味。
炕上積著二指厚的浮土,墻角上印著野物的爪痕。蛛網在梁木間結成了幕,被風一吹,便幽幽地蕩,仿佛在釣那早已消散的人聲。窗紙的殘片瑟瑟抖著,上面還黏著半幅褪色的窗花,隱約可見是個喜字,如今倒像個咧開的、干癟的嘴。
眾人一進去就被塵土給嗆了一下,他們都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
“這舊窯洞能有什么?”魏長庚質疑道。
祁楚葵有些害怕,這黑的就差伸手不見五指,還四處懸掛著蜘蛛網,感覺隨時都會有危險。
魏長庚發覺了祁楚葵的不對勁:“怎么了,你怕了?”
“你才害怕了!”祁楚葵反駁道。
魏長庚沒有跟她斗嘴,反而是自覺的站到了祁楚葵的前面。
“小公子!這里什么也沒有啊?這跟怪風有什么關系嘛?”村長有些疑惑。
程煜眉頭緊鎖:“難道這的確什么也沒有?”
“是吧,就算是妖獸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修行,他們也不傻!”燕離冰質疑道。
祁楚葵詢問蘭荷:“你上次不說這是一種法術嗎?那這種法術一般是什么樣品階的妖獸才會啊?”
“嗯……大概,也得是即將得到成魔那種的吧……”蘭荷有些不確定。
“我的媽呀,那怎么打。”祁楚葵震驚道。
蘭荷搖了搖頭。
“算了我們也該這里出去了,這塵土實在是太大了!”程煜帶頭跑了出去。
這次又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幾人還是又回到了民宿,討論良久,一無所獲。
這不得不讓幾個人抓耳撓腮。
古窯村的第二個夜晚——
魏長庚躺在床上發呆,他的腦子閑不下來,一直在飛速運作著,隨時隨地的想著任何事情,比如現在,他在想古窯村的怪風,幕后黑手究竟是誰。
而其他人則是因為過于疲勞,都已經昏睡過去。
一聲清脆的響聲出現在祁楚葵頭頂的瓦片上,驚動了睡夢中的祁楚葵,這聲響實在是有些刺耳。
祁楚葵猛的睜開眼睛,她快速起身,向窗外望去,一陣奇怪的風風隨著黑影閃過。
祁楚葵在內心咒罵道:“一定就是這個家伙!”她立刻翻出窗戶,隨著黑影而飛去。
與此同時,正在想事情的魏長庚也被驚擾到了,只見他的窗外飛過了一個黑影,后面是……祁楚葵!
魏長庚猛的反應過來,提著劍就隨著追了上去。
黑影將祁楚葵引到了西山的窯洞內。黑影背對著祁楚葵站在了窯洞的地面上。
“張大爺一家遇難,還有古窯村的村民遭遇,都是你干的吧!現在又把我引出來,意欲何為啊!”祁楚葵沖著黑影就是一頓怒吼。
黑影沒說話,只是拔出了一把看起來七尺多長的劍,在拔出的那一刻,一陣劍氣的寒意便襲來,侵入祁楚葵的五臟六腑。
祁楚葵有些喘不上氣,她感覺胸腔好像被什么壓住了,呼吸很困難。
她下意識的想要召喚凌云扇,卻突然意識到凌云扇不在身邊了。
“遭了……”祁楚葵咬了咬牙,“師父說的對,我真是沒心,我怎么把這事忘了!”
黑影轉過身,他戴著一副帶有神秘圖案的面具,輕笑了兩聲,微張薄唇:“受死吧,祁楚葵”。
他的聲音模糊,聽不出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