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再次睜開眼，看向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摸上去。

是孩子嗎？她還好嗎？

眼前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柳冬豎起了尖銳的刺，戒備地質問：“你是誰？”

“我是來幫你的。讓你重回過去，走向人生巔峰。”

不滿意？

凌靈極力回憶曾經看過的小說，不都是這么寫的嗎？

柳冬笑了，“人生巔峰？我想你找錯人了?！?

“如果你不愿意，你怨氣纏生根本投不了胎。從此你只能在陽間逗留，直至魂飛魄散?！?

“什么！我死了？”柳冬后知后覺地察覺自己居然脫離了地面，腳踩在白色的東西，是云。

那孩子？她可憐的孩子來不及出生看一眼世界就沒了，甚至自己尚未感受到她的存在就沒了。

柳冬盯著自己的肚子，閃現一絲恨意，聲音輕柔卻帶著一股堅定，拼命地勸說自己放棄心底的仇恨，“我不恨他，也沒有資格恨他。他知道我做菜的習慣，全程都是我一手做的。他懷疑很正常，孩子的死只是個意外，意外！”

凌靈邪火上頭，全然忘記了一種可能：重生后柳冬與夏禹沒了因果，柳冬肆意報復，會怨氣纏身不得好死。

激情怒罵：“你有病吧！都把你打死了，還覺得他沒錯。簡直世界第一人，要不要我頒個最佳圣母獎給你，再替你宣揚一番。得虧孩子跑得快，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仿佛凌靈罵的不是她，柳冬無動于衷，唯有說到孩子時，身子顫抖了一下。

凌一在一旁看著，見凌靈情緒上頭一時半會收不住。他現出身，制止凌靈繼續說下去。

凌靈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了嘴，走遠了幾步，像避瘟神一樣避開柳冬，不時用手扇一扇，嘀咕：“真臭?！?

“你不用理她，小孩子脾氣。你不怕我嗎？”

“長相怪異，像龍？會說話？”柳冬低頭看向自己的腳，明明腳沒有踩到地，偏偏穩穩地站著，“這么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你們的目的是讓我重生的話，我勸你們別白費力氣了?！?

被拒絕，凌一也沒生氣，“很抱歉聽了你和你娘的對話。你姐若是知道你死了，心里一定很不好受。生病的人受不得刺激。”

“你威脅我?！?

不急不慢：“怎么會？我只是想讓你好好考慮。”

明知他是威脅，柳冬卻無法不在意。她的死訊傳回去，姐姐必然不愿再活著。若這樣她所作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反倒害了姐姐。但她真的能控制對他的恨嗎？當初若非是他，她怕是早就死了。今日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可他救自己，是自己欠他一條命。

可孩子的命呢？

柳冬雙手握拳，用盡全部的力氣擠出好字。

“重生是有代價的。你這一世的怨氣會殘存在你的身體內。當你的左手掌掌心布滿黑氣，你會魂飛魄散，所有跟你有關之人關于你的記憶都會消失。而且一旦你無來由地傷害與今生無關的人，你會怨氣纏生，魂飛魄散?！?

“夏禹也算嗎？”

“若你重生在與他相遇之前，算。”

“挺好的。開始吧?！?

“你不再考慮考慮？”

“你們真好笑，勸我重生的是你們，我愿意了，你們又要我考慮清楚。”

凌二將柳冬的怨氣集聚在她左手手心內，唯有最長的中指沒黑。

怨氣這么重！怕是重生半道上就死了，看在你這么慘的份上，凌二啊嗚一大口。

凌一施展時光倒流送柳冬回去。

一道白光過后，柳冬消失不見了。

“我怎么會這樣？”

清醒過來的凌靈困惑不已，她對待柳冬為何沒半點腦子，她不恨，自己還罵她。若非凌一，柳冬怕是要被自己害死了。好像比平時更容易情緒上頭。

凌一：“怨氣會放大情緒。”

“那他吃這么多沒事吧？”凌靈遲來地對凌二的愧疚。

“傻人有傻福。”

“嗝！”凌二吃柳冬的怨氣吃撐了。

“柳冬有希望嗎？”

“難?！?

“重生也太坑了，不報仇重生真的有意思嗎？”凌靈沒忍住吐槽，“那條破規矩不清不楚的，誰訂的，有毛病。什么叫不得報復今生無因果之人。因果這么玄乎的東西，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沾上了?！?

“你爹?！?

凌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