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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沒有名字就沒有戲份

無名僧人今天的心情不錯。

每夜到青樓喝飽睡好,再到溫泉客棧,把一身混濁氣息蒸出體外,確實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享受。

神游物外,氤氳蒸騰,大修士們枯坐多少年才得來的至高享受,他一個九品花數(shù)兩銀子就輕易得到。

當(dāng)日實不該聽了伯父之言,莽撞找上那群隱居邊境的僧人修行的。

數(shù)年來肉沒吃多少不說,對年輕人精神發(fā)展最重要的男女之樂,更沒一回不是偷摸著下山才得到的。

作了幾年和尚后,他的得著是心中既有欲望,就千萬別強(qiáng)忍著。

不然像師門那群和尚般,情欲未凈又不肯面對,時間久了自然就把精力發(fā)展到別的方向上。

想起修行時所見所聞,無名僧不禁慶幸自己曾經(jīng)有個身為城主的伯父。

他捏了捏懸在結(jié)實胸膛前的吊墜,也是渾身上下唯一的身外物。

“那群臭禿驢,一生中立過最大的功德就是死得干脆。”

“怨氣纏繞,阻隔百般妖邪襲體的天夜叉形相密咒,意外地與伯父身邊的阿羅漢是同類呢。”

僧人低聲說道:“要是那天他能在一開始便用上密咒,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然而他清楚,伯父當(dāng)晚很可能有著充足的反擊機(jī)會。

但寶物對戰(zhàn)力的加成是有極限的,修士和修士間的天賦卻可判若云泥。

僧人沒再多想,放空心神便往后臥。

睜眼時,身邊已坐了一位相貌平平無奇,身形卻頗為結(jié)實的男子,胸口以下浸在泉水里,正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

僧人沒有吃驚,只是笑道:“處處有高人啊。”

“小僧這段日子,幾乎晚晚也在此處逗留,見過掌柜早已不只一次,卻全沒看出掌柜的本領(lǐng)來,此刻想來實在慚愧。”

“要是換作有意暗害小僧之人,此刻小僧已沒法開口說話吧。”

被游石堅的面皮悶出一臉汗水的沈臨笑道:“假如在下真有害大師之意,大師胸前的密咒早就示警了。”

無名僧笑道:“能被郭純元視為朋友之人,果然有真材實料。”

“她跟你說起過我?”

“郭大人與小僧素?zé)o交情,怕說得太白會教我起疑,只說今夜有位大人物,打算給小僧一個驚喜。”

沈臨笑道:“小小客棧掌柜,怎算得甚么大人物?”

“不然。”無名僧目光愉悅,同時也卻銳利如刺。“陷于淺水的蛟龍仍然是蛟龍,而高居山峰的小蛇,至死也只能是小蛇。”

沈臨目光閃動。“大師似乎意有所指……”

“不是甚么意有所指,小僧的目標(biāo),從一開始就是灰霧城的小蛇們。”

無名僧微微一笑,自沈臨手中取過酒杯喝了。

“憑小僧這淺薄修為,自然不是堂堂巫王的對手。”

“但愿意站在小僧身邊的高人們著實不少。我伯父是位仗義慷慨的偉人,而且宗族在都城仍有著影響力。”

沈臨試探說道:“這就是大師你打算買下溫巖洞的原因?一待準(zhǔn)備充足,便會向隱巫宣戰(zhàn)?”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無名僧道。“何況我身后的助力不少,隱巫王室卻仍是空架子,連一家巫主也使喚不了。”

“可是萬一,那些高人們思前想后,還是決定放棄支持大師呢?”

沈臨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也清楚都城人的脾性,今天說過的話,明日便忘了。”

“那我就獨個兒前去復(fù)仇。”

僧人微笑著說道,幾乎沒有猶豫。

“血債血償,本是天公地道,佛祖有知也一定會點頭的。”

圣姑夜襲青山城時,不單是城主一家數(shù)十口無一生還。

城主府周遭數(shù)百戶,也盡數(shù)被煉成活傀儡。

僧人認(rèn)識當(dāng)中的多少人?他親眼目睹過那副景象嗎?

沈臨注意到自己轉(zhuǎn)開視線一刻,無名僧的笑意一剎便消失了。

待兩人目光相對,僧人好快又露出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來。

“掌柜怕不是擔(dān)心小僧的復(fù)仇,會把掌柜你牽扯進(jìn)去?”

“放心吧,小僧才不舍得害你死在毫無意義的行動中。”

“你是有真本領(lǐng)的人,不該一直在這座能把人熱得溶掉的屋子里替別人算賬。”

無名僧把手搭上沈臨肩頭,霧氣中的雙目閃爍生輝。

“待小僧在此間站穩(wěn)腳跟,咱們便一起來計劃對付隱巫之事。”

“放心吧,有志將這群敗類從我國境內(nèi)鏟除干凈的同伴,能從溫巖洞列隊到都城。”

他冷哼一聲道:

“像寧雪那種自認(rèn)為理智的人,總是試圖說服人們,沈臨已透過獻(xiàn)上姑姑的人頭,證明自己并不如灰霧城的前任主人般危險。”

“簡直荒謬至極。兩頭惡狼互相撕咬,決出了狼群領(lǐng)袖,可不是證明了戰(zhàn)勝的頭狼,比失敗者更危險嗎?”

“經(jīng)歷過風(fēng)炎國騎軍的侵害,國內(nèi)許多人并不樂見戰(zhàn)爭,這點小僧可以理解……”

“但妥協(xié)和無所作為不會帶來和平,唯有斬草除根,方能滅絕后患。”

僧人壓低聲音。“隱巫王室既滅,各地巫族便將免于被裹挾上陣,以至覆亡的命運(yùn)。”

“除了姓沈的一家子,誰會受到傷害呢?”

“為了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而挑選出應(yīng)當(dāng)犧牲的人命,不就是沈氏率先實踐的做法嗎?”

沈臨沉默良久,最終說道:“你的伯父……”

“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蠢材。要是他當(dāng)初答允讓刑燕隱居在城主府中,那夜死的就只會是沈悅之一個人。”

三更鑼響傳入泉水所在的木造房舍時,無名僧人已喝光了沈臨帶來的酒,腦袋枕在溫泉邊的石頭上。

這泉水是客棧中最尋常的一處,沈臨浸了許久,全沒感覺到傳言中該有的奇效。

無名僧人為何竟會浸得如此享受?沈臨相信和尚來前喝了許多好酒,壓根兒沒在意過泉水的質(zhì)量。

他緩緩伸出手去,輕巧捏斷天夜叉形相密咒的銀鏈,把刻有怪異面目的木牌取在手中。

無名僧人沒有醒來。

沈臨的指尖候在僧人動脈之前,稍一猶豫,最終仍是收回了手。

就讓和尚在這泡上一整天吧。他可沒像自己般,把含有大量迷藥的酒水蒸出體外。

失去了此行最為珍稀的寶物后,和尚哪怕趕及在拍賣會前醒來,如何單憑一擔(dān)金銀就競投溫巖洞?

“我和我姑姑不一樣。”踏出泉水時,沈臨低聲說道。“也永遠(yuǎn)沒可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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