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是言罷,外面得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先怒了起來――
“誰要做那勞什子的三妃?!慕容家任他利用,為他鏟除異己,如今倒好,竟算計到我們頭上來,把四娘送進后宮里去?想都不要想!”
說話的人疾步走進,正是慕容淵的長子――慕容薄。
他著墨藍錦袍,廣袖窄腰,軟甲加身,左手扶在腰側不離身的寶劍上,雖一身風塵仆仆,卻不乏軒昂之氣,輪廓分明的臉上只有狂怒!
來到小妹身側,他握住她單薄的肩寬慰,“四娘放心,大哥絕不會叫你受半分委屈!”
這人不管不顧的沖來,本就在外院的慕容淵,還有二子慕容翊、三子慕容徵也只好跟著行入。
慕容薄回首看看父兄,未及再言,慕容翊先謹慎道,“大哥,隔墻有耳!”
言罷,再示意他父親的臉色。
“我才不管那么多!”慕容薄揚手一揮,聲如洪鐘,“在自家院里還說不得真話了?哪個敢傳出去,我將他碎尸萬段!”
“你除了打殺還會什么,還嫌不夠亂?!”
慕容淵嚴聲怒斥,又見他形單影只,時才就莽莽撞撞的闖來了,誰都反映不及,不禁蹙起眉問,“你不在邊城,跑回來作甚?”
寧氏見了他也是一臉茫然,去到他跟前溫聲問,“是啊,你怎來了?”
邊城守將未得圣旨嚴禁擅離職守,違者逃不過一個‘死’字。
偏這節骨眼上,慕容薄來得實在蹊蹺。
將凌厲的氣焰略作收斂,他對寧氏抱拳,“五天前兒子收到皇上密旨,要我務必在今日正午前趕回蘇城待命,至于作甚,兒子實在不知。”
他一說完,舉家的明白人霎時怔住!
慕容翊連忙問,“大哥,密旨在哪里?可否與我一看?”
慕容薄從懷中掏出一支小巧的竹筒交到他手中,他取出里面的書信細細看過,臉色越發陰沉,半響才道,“這印紋是假的!”
印紋是假,楚蕭離的親筆字跡是真!
可若他不認,慕容薄就是擅離職守,理應按罪論處,輕則除去官職,收回兵權,重則隨意安他一個欲意通敵叛國的罪名,慕容家上下都要受牽連!
慕容翊忍不住責難,“皇上從邊境召回守將務必要經中書省發令,沒有正式的文書,這密旨誰也不認,更何況紋印還是假的,大哥,你怎如此糊涂?!”
慕容薄愕然,“我、我哪里會想這樣多……”
余光瞥見始終不言的小妹,他再五大三粗也反映過來,“與你封妃有關?”
慕容紫回視向他,淡如菊的笑笑,“大哥不過是聽命行事,無須自責,再者……”
她清白都被奪去,若違逆了楚蕭離的意思,他肯定會拿大哥擅離邊境來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