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子切起床想叫葉箐如一起下去吃早膳。“不在嗎？”他又禮貌的敲了幾下。

“呆子，我在這里！”少女的聲音和她本人一樣張揚，從樓下傳來。

“你這么早就出門了？”

“嗯，是去練功，一日之計在于晨。”葉箐如理了一下自己因為練功而變成凌亂的頭發，招手叫張子切下來一起吃東西。

葉箐如一邊吃飯，一邊想和張子切搭話，“你平時都不早起練功嗎？你看起來武功好像挺厲害的。”

張子切看了碗里的食物，沉默了一下，“食不言寢不語。”

葉箐如無語，只能閉上嘴乖乖吃飯。

“現在吃完飯了，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葉箐如沒有因為吃了一頓飯就忘了這件事，窮追不舍的問。

張子切思考了一下，“我武功并不怎么樣，平時由暗衛來保護我。”

葉箐如心思一轉，“既然你武功不是很好，那你跟著我練功吧，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師父的！”

“我已經有師父了，而且我練武不勤。”張子切看葉箐如對武功好像頗有興趣，多問了一句，“你是幾歲開始練功，你的武功雖然看起來厲害，但是根基不太穩，看起來就像是囫圇吞棗的跳過了一樣。”

“我不是從小習武，我是兩年前才開始學的。”

張子切感到了疑惑，習武一般從小開始才能扎好根基，這樣武功才能跟上一層，“為什么兩年前才開始想習武？”

葉箐如直視著張子切，眼里滿是憤怒，“為了給我的家人報仇。”葉箐如平時陪張子切演戲的時候，就像是進入了一個角色，看見他并不會特別憤怒，但是一旦牽扯到家人，她的怒火就好像把理智燒沒了，根本忘了自己還在演戲。

張子切靜靜的觀察著葉箐如，循循善誘的說，“你的家人是怎么走的，為什么要殺了你的家人？”

葉箐如聽見了張子切話里的試探，握緊了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也不清楚，這江湖中，想殺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理由，不為名也不為利的話，那就是有仇了。”

葉箐如本來不想和他說這么多關于家人的事情，但是他居然污蔑自己的家人。為什么會有仇家？那肯定就是自己家里做的事情招人憎恨，可葉箐如的父母都是溫和善良的人，雖然門派不大，但是每個弟子也都是耐心教導，從不打罵。她聽不得別人這樣污蔑自己的爹娘。

“沒有仇。他們為人都很好。你想知道他們是為什么而死嗎？”葉箐如自嘲的笑了一下，居然要和仇人復述他本人是怎么殺了自己家人的。

張子切此時只想多知道一點葉箐如的事情，因為這其中說不定會有自己母親被殺的線索，“愿聞其詳。”

葉箐如早知道他要聽，但是真正到了要說出口的時候，理智回來了，又開始有疑慮了。如果張子切想起來了那件事是他和他母親一起做的，那他會不會把當年的漏網之魚（躲起來的葉箐如）也殺了？

葉箐如感到不安，不能說！千萬不能說！

葉箐如的沉默讓張子切想起來君子不應該揭開別人的傷痛，雖然他很想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一點關于母親被殺的線索，但是從小學的君子禮儀提醒他不應該這樣做。“抱歉，我不應該讓你把自己的傷痛揭出來。是我失禮了。”

葉箐如聽見他不問自己這件事，頓時輕松了，調整了一下又重新進入了角色，“你陪我比試一下吧，放心我一定會點到為止的！”

張子切看著葉箐如慢慢調整情緒忘掉悲傷，此時正笑吟吟看著自己。她的眼里都是期待，張子切不忍心拒絕她，況且自己虧欠在先，去問了她的傷心事。

“好。”

——

現在的葉箐如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心，居然敢去挑戰一個高手。如果可以，她想穿越回半個時辰前的自己，讓自己不要說出“你拜我為師吧”這種話。

“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太狠了你起不來？”張子切非常抱歉的過來扶起葉箐如。

“你騙人？！”葉箐如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子切。

“我…我沒有。”張子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干脆就把他師父的話搬出來了。“我師父總是說我武功不行，他說我不如他的另一個弟子。”張子切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收弟子，倒也不知那位師兄還是師弟武功如何。”

“沒事，雖然你的武功不如你那位同門，但是行走江湖是已經綽綽有余了。你看我，在你面前這三腳貓的功夫出門在外，也沒多少人敢欺負我。”

張子切覺得葉箐如真的是練武奇才，如果也是自幼開始學，那必然是一位師父看了也忍不住收為徒弟的人物。“你習武兩年就已經學成這樣，雖然還是有很大的缺點，但是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張子切說完還覺得不盡興，“要不我收你為徒！

“不行。”葉箐如滿頭黑線，這個收徒的話題是繞不過了嗎？

“怎么不行，你剛剛還說要收我為徒呢，現在不過是我收你為徒。雖然尊卑是顛倒了，但是師徒的輩分沒有變。”張子切覺得很奇怪，如果葉箐如真的要接近自己的話，拜師必然是一個好辦法。可她卻是拒絕了，看來得多試探幾次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