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為了避免張子切問出別的問題,趕緊轉移話題。
“公子,之前給我們傳假消息的暗衛我們已經審問出來了。”
“嗯。審問出什么了?”
“他本準備服毒自盡,但是沒能成功,被我們救活后似乎喪失了希望,于是都招了。他說他是被魏孺收買了,魏孺說想要你的命。”
“魏云喬的大弟子魏孺?”
“是的,此人本名為王四,父母因為沒錢將他賣到了勾欄院里,被魏云喬救下了,從此格外孺慕魏云喬。用了魏姓,取名孺。”
“查來查去都指向魏云喬。所以魏云喬是想殺我,我大概能明白他為何想殺我,我是他心愛的女人與別人生出的孩子,他自然應該恨我。”張子切突然變得悲傷,“我只想知道葉箐如是否也是因為她師父的命令來接近我……”
“小姐應該不是吧……她和師父關系那么不好。”
“正是因為關系不好,但她又想挽回與師父的關系,所以此次任務特意來親手殺我討得師父歡心……。這種情況也不無可能。”
“公子,那我們應該少與小姐接觸才對。”
張子切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在暗一以為張子切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他突然聽見張子切說話了,
“這個魏孺在哪里?我找個空準備親自會一會他。”
“公子,他就在盧州。我們過幾天就到了。”
張子切上了馬車,看著睡著了的葉箐如,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龐。
——
“主子,張子切已經到了盧州了。”
黑袍人聽著手下的匯報,笑得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齒,在黑暗中只有一排牙齒在發光。黑袍人的手下想笑但不敢笑,隨后又看了一眼,只覺得渾身砭骨的冷。
“我要去會一會我的好、主、子、了。”
黑袍人笑著將身上的黑袍脫掉,然后走出房門。
——
暗一駕駛著馬車來到了一家客棧,葉箐如已經先一步踏進客棧了,后面的暗一對張子切說,“公子,魏孺就在這個客棧里了。就在靠近窗戶的那桌上吃飯。”
張子切走進了客棧,默默巡視了一圈客人,看見了一共有三個靠近桌子的客人。
葉箐如覺得張子切在找人,于是也跟著看了一圈周圍,目光不期然被人對上了,葉箐如頓了一下淡定的收回了目光。
張子切看見了葉箐如的遲疑,循著她剛剛的目光看向一個靠窗的客人。那人的臉很是清秀,是了,他應該就是魏孺。張子切看向了其他靠窗的客人,容貌都是平平無奇。而魏孺早年能被父母買進勾欄院,那必然是容貌有可取之處。
葉箐如心下有些慌,她感覺事情好像不對勁起來了,為什么張子切剛剛要格外注意魏孺?張子切要找的人是魏孺?為什么要找魏孺?難道是之前收買暗衛的事情查到了魏孺頭上?那自己的身份會不會隨著魏孺的暴露也被發現了……
這頓飯葉箐如用得坐立難安,生怕魏孺過來打個招呼。萬幸的是魏孺并沒有多留,安靜的吃完了中飯就上樓了。
“箐如,你要不要出門玩一會?”
葉箐如因為見到了魏孺,有點不確定會不會再遇見他,所以拒絕了張子切出門玩的邀請。
“留下暗四保護箐如,我要去會會這個魏孺究竟是什么人。”
張子切輕輕敲了魏孺的房門,魏孺前來開門,“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找到我了……”魏孺拿了一把折扇給張子切,“獻給吾主。”
張子切沒有接過這把折扇,此人實在是奇怪,“我不是你主,你送錯人了。”
“不,我沒有認錯!”
魏孺將張子切請進了屋內,關上了門。
張子切瞬間戒備起來了,卻聽見魏孺說,“您應該是因為查那個被我收買的暗衛,所以才查到我身上吧?”
魏孺似傷心的抹了一把眼淚,“主子,是我對不住你,我竟沒有認出那是您,被奸人挑唆竟叫人置您于死地。”
“所以你承認暗衛是你收買的。那么在背后指使你的人又是誰?”
“是我的小師妹,——葉箐如。”
張子切十分淡定的從袖子里拿出茶壺和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為什么要殺我?你又為什么叫我主子?”
“她想殺您,是因為夫人下令圍殺她的全家人,她恨您。”魏孺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夫人下了圍捕令,叫我們接了令牌的人去殺了葉箐如全家。我接了令牌,是因為我是夫人的手下。不信您可以看這枚令牌。”
張子切看了又看,這令牌上的確有這鎮南府的私印。
“我還知道您喜歡折扇,所以才想著將這把折扇獻給您。知道您喜歡折扇的人可不多……”
張子切在他拿出令牌的時候就已經信了三分了,但是還是不能完全信任魏孺。
但是張子切還是沒有收下那把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