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發突然，許東在派出所里喝咖啡一直喝到凌晨兩點，在此期間他不能夠離開，也沒有手機。
也就是說，這個晚上他算是廢了。
不僅原本散心的目的沒有達成，就連覺也沒法睡。
許東正在思索他到底是為什么會陷于這種糟糕的狀態中。
敲門聲響起，下一秒門就被推開了，這件事情空降的負責人走了進來。
“臥槽？”
許東立刻瞪大了眼睛，爆了一句粗口。
……
第二天一早，剛睡醒的秦方發現早飯已經買好了，乃粒正坐在餐桌前面乖巧地等他起床。
最近秦方總是睡得比較晚，起得也比較晚，所以乃粒已經學會了自己一大早醒來之后就去買早飯，往往在他起床之后就立刻能吃上一頓熱乎的早飯。
其實他一直都想說這事真沒必要讓她去做，只要在她睡醒之后過來把他自己給叫醒就可以了。
不過無論他說了幾次乃粒都不干，仍舊是看見他還在睡覺就收拾收拾下樓買早飯去。
這種情況其實就是兩個人的狀態還沒有親密到一定的程度，乃粒在心中依舊把自己當成一個暫住的客人。
這可不行，還需要繼續教育教育。
他一邊刷牙一邊想到。
然后等他刷完牙洗完臉，準備吃早飯的時候。
乃粒忽然看著他，伸出手指了指餐桌上那足足有兩人分量的早餐，問道：“這些東西你可以一次性吃完嗎？”
秦方眨眨眼，“你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我發現你們好多人都可以吃很多東西，但你好像不行。”
秦方繼續眨眼。
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一個普通人又沒有專門健身的習慣，吃不了太多東西也不奇怪。
但是他覺得單純以絕大部分普通人的角度來考慮，自己吃的好像也不少了呀？
但乃粒的要求就有些過分了。
哪個普通人一個早上就能吃掉四個雞蛋灌餅兩籠小籠和四根油條兩杯豆漿？
總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你從哪看到我們這很多人都可以吃下去很多東西的？”
秦方問道。
“不是有很多那個什么嗎……”乃粒比劃了一下，“就那個……吃播？”
哦。
秦方小小地沉默了一下。
“那些東西不要去當真，絕大多數都是假的。”
“假的？”
“不是通過視頻剪輯的手段就是事后會進行催吐，像那種一次性量非常大的食物人體是很難進行消化的。”他解釋了一下，“而且一般你看見的都是已經剪輯好的視頻，正常情況下他們進行這種直播的頻率不會很大，差不多一周一次……我這里指的是真吃的。”
“哦。”乃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大概無法理解視頻剪輯是一種什么手段，但是卻不妨礙她理解秦方主要想要解釋的意思。
“感覺好浪費。”
“就是很浪費。”秦方說，“那些真吃進去事后催吐的暫且不提，那些根本沒吃進去的往往都是吃了一口就直接吐掉，非常浪費食物。”
“所以在之前我們國家才專門出面整治了一下這種吃播的行為，不過效果不是很大，畢竟好多人都指望著靠這個來賺錢。”
“靠這個還能賺錢？”
乃粒感覺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不然你以為他們干嘛閑的沒事干去吃這么多東西？還拍成視頻發出來？不就是圖個有錢拿嗎？”
秦方撇了撇嘴說道。
“你說的拍視頻……”乃粒想了想說，“是不是就是我看的那些已經提前錄好的錄像？”
“對的，就是那個。”
“這個還能賺錢？”
“怎么說呢……可以是可以，不過不會很容易。”秦方覺得目前給對方解釋一些流量兌現的問題好像有點太早了，“只要有人看就有錢拿，你能拿到的錢是跟看你視頻的人數掛鉤的……但絕大部分人的視頻都到不了能賺錢的程度。”
“所以很多視頻都是為了吸引注意？”
乃粒在腦子里轉了一圈之后飛快問道。
“對，”秦方點頭，“就是這樣。”
“所以你們其實并不是很多人都能吃很多東西，而是單純的希望能讓別人去注意到他們？”
“差不多。”
“哦，”乃粒又重復了一遍，“好浪費。”
“這種類似的事情其實還是蠻普遍的，但是我們管不了別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秦方聳聳肩，抓起面前的雞蛋灌餅就啃了一口。
別人做什么他管不著，只要自己做到不浪費就行了。
畢竟有些被金錢蒙住了眼睛的人也不會去在乎別人的意見。
要不然現在怎么還有那么多干這些事的呢？
反正每次看到那些假吃的秦方就是點個踩，慢走不送。
“如果我拍視頻的話，有可能賺到錢嗎？”
乃粒忽然又問道。
“有可能，”秦方沒有把話說滿，“但也有可能不行。說白了要看你視頻的內容是什么，有沒有人會喜歡去看。”
“這樣嗎……”
“你想拍嗎？”秦方笑著問，“我可以幫你拍的。”
“不是說很難才能夠賺錢嗎？”
“話是這么說，不過很多人都喜歡拍點視頻發到網上，有些是為了記錄下生活，順便試試能不能賺錢——總要先嘗試過了才行。”
“可是我不知道該拍些什么。”
“你可以拍點日常生活之類的，”秦方提出建議，“別整天把目光放在大胃王身上，還是有許多人單純為了記錄生活拍吃東西的，很多人就喜歡看這種。”
乃粒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
秦方頓時感到有些可惜。
畢竟自己家里住著這么漂亮的一位少女，如果能拍點視頻發出去炫耀炫耀的話多好。
他感覺以乃粒的容貌而言，發一些日常視頻都是會有人看的。
畢竟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嘛。
不過她不愿意的話就算了。
秦方還沒到那種本人不同意卻執意要偷拍的地步。
這其實算是在侵犯別人的肖像權。
遇到脾氣不好伺候的直接把你告了都不奇怪。
不提此事，吃完了飯后乃粒把桌子上的垃圾整理好丟掉。
“明天我們出去吃面吧。”秦方提議。
“好。”
“那，”他臉上露出了笑容，“明天早上記得過來把我叫醒，我們早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