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沒有任何動作，楚醒苒小嘴一撇，嘟囔著嘴巴。

“魚燒焦了。”

“還沒熟，再等等。”周瑜年沉不出氣開口，魚的面上熟了，里頭還生的，吃了會拉肚子。

楚醒苒雙手撐著下巴，身體也有些累了，百般無賴的盯著手中不斷翻滾的木棍，頭快低下去的時候被一個寬大的手掌接住。

睜開迷茫的雙眼穩住身體。

男人把手挪開，從魚肚上扯下一塊嫩肉，遞給她。

“熟了。”

楚醒苒兩眼放光，終于有吃的了，湊過腦袋，粉唇輕輕略過指尖，舌頭把魚肉卷進嘴里。

“還行。”

周瑜年把整條魚丟給對方，在柳歆沒注意他的時候把剛剛碰到的手放在背后。

手上的知覺還停留在她嘴唇的溫度上。

“呀……”

旁邊傳來驚呼聲，他趕緊向前詢問怎么了？

一臉焦急。

“怎么了？”

柳歆含住手指，剛剛周瑜年把魚丟過來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撕，熱氣未散直接上手，燙到了。

周瑜年沉默良久，最后送了楚醒苒一個字“蠢。”

靠在墻角，身體重心全部放在上面，“今晚肯定回不去白瑤村，今夜你委屈一下，在這里度過，明早趕路程。”

“嗯。”

楚醒苒接受他的提議，把剩下的半條魚遞給男人。

“剩下的給你。”

他今天也忙了一天，肚子也肯定空的。

周瑜年沒說什么，接過來毫不嫌棄三下兩口給吃完了。

就聽見旁邊的姑娘讓他背過身體去，他聽話的轉過去，有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里，然后從姑娘手中拋來衣物。

她已經把干了的衣服穿戴好了。

周瑜年拿起他的衣裳，慢吞吞的整理起來。

楚醒苒感覺整個身體是散了架子，加上暈了過去，瞌睡來襲，隨意趴在篝火不遠處將就的睡下。

——

待天明時，兩人匆匆起身原路返回廟中，這下來的感受與先前著實不一樣。

蠻人從身上流下來的血已經干涸，周瑜年走到大缸面前，用劍把蓋子打開，一股腐爛的氣息從里面飄出來，令人嘔吐。

里面的骨頭，人皮一股腦的全部飄在水面上，深紅色的血水混在其中。

楚醒苒頭皮發麻，把蓋子蓋緊，胃里的不適感襲來，眼睛趕緊從上面挪開。

“你在看什么？”

“這幾面大概有四個女人的尸骨，其他的全是白瑤村的壯漢。”

周瑜年面色沉靜的數著。

“你怎么知道？”

他也就來了幾日，怎么知道白瑤村死了多少女人。

只見他指著大缸上面的紅絲帶，“剛剛掀起的都是來獻祭的，綁上紅飄帶。”

為了證明，他繼續把剩下的三個大缸全部打開，濃濃的腐爛氣味一個比一個重。

上面的紅色嫁衣已經發臭，頭發絲一坨一坨粘在上面。

突然間，一間房子里頭有一個女人的哭聲炸燃響起，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面露警色。

慢慢的抬起雙腿往房間里走，劍在手里握住。

周瑜年猛地把門踹開，入目是一片狼藉，楚醒苒跟在后面看忍不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