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夢魘
- 溺寵青梅:高冷校草太寵太撩人
- 拽姐要火
- 2160字
- 2022-02-24 12:21:18
那時候,也會把書擺成一條線一本一本地看過去,一道題一道題解過去,一個疑問一個疑問消滅掉。
哪怕再吃力,也不曾妥協想過放棄,當運氣用盡,只剩下些許拼搏尚可利用,也就這樣不顧一切了去。是真的從一個世界掉進另一世界,撕開幸福的偽裝,只剩下背叛與虛偽的內在,當一個個謊言被拆穿,那個骯臟的世界在眼前一覽無余。
逆轉就這樣突然降臨,當時是否還存在一絲僥幸,會否只是個開大了的玩笑話,或只是個虛無的夢魘。
回歸現實后,這一切的一切就會返回原位,所有的所有走上原來的軌道,朝正確的方向前行。
不過是個不真實的意外,毋需浪費絲毫憂慮。
有沒有這樣傻傻的認知?以為我們不想要的,上帝便會遵循我們的意愿,不會強加給我們。
下午兩個人對著電視機調來調去半天也沒尋著個感興趣的好節目。
沈微印象好久沒有接觸過電視機了,房間里因著高考來臨,自然不會放著這般干擾學習的物品。
袁景涼的屋里這樣不正規的存在倒也大大咧咧的占據著房間里醒目的位置。
沈微驚詫袁景涼父母對她放心的程度,不過想想也對袁景涼的自控能力應是比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不然也不會占著班里的好名次,與某個人不相上下。
既然沒了消遣的對象,兩個小女生,盤腿坐在床上,自然慢慢聊到了心里話。
袁母在自己院子外面又建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攬些衣服料子自己制作衣服,午飯后袁景涼領著沈微看了幾眼,屋里堆滿了衣服布料,棉絮,以及各種工具。
安頓好沈微袁景涼兩個人之后便回到工作間忙活去了,袁父外出在建筑工地做些木工活,晚上才會歸來。
兩個人待在這小小的空間里,自然不用擔心外人打擾,正是說悄悄話的大好時機。
也是在這里這一天,袁景涼對沈微講了,好多以前的事。
出乎沈微意料之外,袁景涼先前可不是什么乖乖女,也曾為了某個人做過傻事不少,袁景涼的天賦得到很多教過她的老師認可,但那時候沈微壓根就不把這些放在眼里,一心只有某個人的存在。
逃過學打過群架抽過煙捉過奸,也考過全年級第一解過老師都為難的題目一字不落背過冗長晦澀的文言文,這些傳奇袁景涼說起來甚是云淡風輕,甚至有時候還略帶幽默的口吻,也許是真的看穿了才會有這般坦然。
要不是那個時候有袁母可能也就在這兩個極端中混沌度日。
想起袁景涼的童年,并未幸福美滿一帆風順,有個嗜賭拿不到錢就生事且一醉酒就不安分的生父,確實不是件省心的事,袁景涼那時候也并未冠著袁的姓氏,那時候還很年幼,只有默默忍受的份,看著經常被打的自己和母親無能為力,后來生父不幸出了車禍逝世,袁景涼一滴眼淚也不曾流下,甚至慶幸擺脫了這煉獄般的生活,以為好日子便會如期而至。
后來不久母親改嫁,才覺得被遺棄了般,先前的委屈不甘怨恨一下子爆發出來。
才會變得不安分起來,染了頭發,交了很酷的男朋友,學會了抽煙,發掘了打架的天賦,那時候覺得有種歸屬感,沉浸在那種被寵溺的感覺中,無可自拔。
其實現在回過頭來看,繼父是之前相熟的叔叔,待袁景涼也是不錯的。
不知道為何那時的自己想不開,做出了那些傻事,想來還真是幼稚的年紀,太過情感用事,跟個孩子似的,以為哭鬧就會得到想要的一切。
把別人善意的規勸一并納入虛情假意的行列。也不想想要不是在乎,怎會費盡心力拉著你往正途上走。
因為之前的種種劣行面臨著被開除,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快要以為沒救了以為她這輩子也就當個小太妹,跟著小混混,可能浪跡天涯不知所蹤,可能生一大堆孩子生活拮據不堪,也有可能某天被仇家砍殺,而自己本身正因為發現喜歡的人跟別人鬼混生不如此。
那時候也就袁母不肯接受眾人的規勸放棄她,跑去向校長下跪撤銷開除的決定。
鄉里地方不大,人與人之間自然都會有些交情,校長架不住袁母的苦苦哀求,應承下來,那時,袁景涼被叫在旁邊,以為自己會冷漠的應對一切。
袁母下跪求著說著袁景涼是個多么懂事多么乖巧多么有前途的好孩子的時候,袁景涼的眼淚,止不住掉下來,跑過去想攙著袁母起來,袁母就是死活不聽,一直說著,最后哽咽到聽不清那些含糊的字眼。袁景涼那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賬,多不該,才看清袁母對自己的感情。
若不是有那一刻的幡然醒悟,此時也不會在這里與沈微嘮叨著過去的“光榮事跡”,可能早就投胎轉世去了,要不是有個人在身邊比我更堅定自己要走的方向,可能我們就迷失在這一片繁雜中醒不過神來。
而那些我們彼時認為愛到骨子去的人,最后瀟灑離去的背影,在一片或善或惡的嘆息聲中,不會再回頭。
我們總幼稚地以為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就可以瀟灑對和過去的憎惡的自己揮手作別,就可以修補那些舊時光遺留下的道道傷痕,就可以大無畏滿不在乎的勇往直前,就可以躲去希望帶來失望的結局。
但卻在人事已盡之后,看著那些遠去背影的決絕,才想到問自己,為了某些人傷害某些人的取舍是否值得。
聽著袁景涼那些歲月里的掙扎不安與頓悟悔過,不禁想起自己塵封在記憶里的那段過往。想想,也是很久遠的時光,很陳舊的人與事,真拿出來傾訴,用作交換悄悄話,該從何說起,該從哪里結束。
該說幸福感動,還是憂傷哀嘆。該著重哪些人,該忽略哪些人。
或許每個人都有或長或短,或悲或喜,或暖或涼的故事,置身于其中時,被那份在乎引發的不安亂了陣腳,做出錯誤而荒唐的決定,偏偏還固執地以為,全世界的阻擾是出于對自己的不理解才有的偏頗。
等到時過境遷,才發現,那些不曾被自己的冷言冷語,被自己的不善舉動嚇跑,仍舊在一旁,比我們更固執地糾正我們方向的人,往后漫長的歲月里,不再輕易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