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院

吃過午飯后，林警官讓其他警員先回去，帶著林褚和邱勝毅去找人。

“林隊，我們到這來找誰啊？”邱勝毅清楚地記得這幾起案子中沒有一個關聯人是在這里的。

“十四年前第一起案子中，因為D市那邊沒有想過有幕后黑手這一點，所以他們也一直不知道其實那個人，就在最顯眼的地方。”林警官把手機里秦翰林傳給他的資料遞給警員們看，“我們一直在找幕后黑手，可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受害者的家屬不一定也是受害者，有可能，是加害者。”

說著，他們來到一間房門口。“扣扣扣。”

“來了，”房內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咔擦，”不一會兒，門開了。“你們是誰啊。”

門開了，是個白發蒼蒼的小老頭。

“白教授您好，我們是京都分部的警察，有些事情想找您了解一下。”說著幾個人把證件拿出來給他看。

“進來吧，”被叫白教授的老頭把門打開一點讓他們進來。

這是個很小的房間，除了一張小床，其他地方都讓書籍占據了。兩個大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擺放著。

“我這太小了，也沒有那么多的椅子，只能讓警官們站著了，實在不好意思。”本來想說搬幾張椅子給他們坐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后白教授突然發現，自己這里也沒有多余的椅子——畢竟平時也沒什么人來。

“沒事沒事，我們只是來問幾件事的，很快就走了，”說著林警官把手中手機里鐘嶼祺的照片遞給他看，“您還記得他么。”

“哦，是小祺啊，我記得，我收過的所有學生里面，他的天賦是最好的。可惜了，當初突然就不學了，不然他現在肯定能在領域里面得到成就的。”很明顯，白教授對他的印象深刻，“他是個學醫的好苗子。是他出了什么事么？”

“不，不是，”林警官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說，“我們是想知道，您畢生所學的有關精神這方面的，他學了幾分。還有，我們想知道一些您對于催眠這方面的理解。”

也不知道白教授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沉思了一會。

“小祺的天賦很好，我當初是想把自己的本領都教給他的，但是學了不到一年，他就說他不想學了。我問過他原因，因為我是在不想錯過這么好的苗子，但是他沒有說。我教給他的，是基礎再上一點，不多。”頓了頓，“至于催眠。其實我學習的精神科這方面，追根究底是為了治療精神疾病，催眠也一樣。”

“而且催眠技術是先于精神分析，我也有所學習過，還曾應用于實際中。但是后來發現，它是一個不可控的過程，很多出現的東西并非對治療有幫助，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催眠到一個適當的程度，所以后來放棄了。醫療界里，可以說能夠非常熟練應用催眠來幫助治療的寥寥無幾。有關的催眠，其實我也有跟小祺說過，他的很多想法都比較稀奇，我們探討過一些用催眠治療的案例，他的很多奇思妙想都很能讓我眼前一亮，但是他對于催眠的學習我并不是很了解。這種東西，要說學了多少，這是不可估量的，催眠這種事，與天時地利人和都是有關的。”

“我曾聽另一個心理醫生說過，如果一個人長期吃治療心理疾病的藥物是比較容易被催眠的是么？”林警官還把老張吃的氟西汀的藥物給白教授看。

“是的，一個人如果心理素質過硬，是不大容易被催眠的，但是長期服用藥物的話，是會容易被催眠。因為長期服用藥物其實人本身是會變得焦躁、失眠、不安等負面情緒的，這樣的人心理會變得脆弱，精神狀態也會變差。”

從白教授那里出來，林警官他們已經有百分之七八十覺得鐘嶼祺是兇手，但是還差一點——第一次縱火案是發生在他堂弟的小學，可是根據調查，兩人很好，他為什么要選擇這個學校，關系好卻要殺了他？這是什么道理。第二次縱火案，他為什么又要用同一種殺人方法，這樣很容易會往十四年前的案子上想，他難道沒有想過警察會查出來他干的事么？難道他是想讓警察查出來？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又要殺了得到線索的老張？這不是前后矛盾么？

還有一點，商未晚是不是也是因為鐘嶼祺的催眠自殺的？如果商未晚知道了什么有關兇手的事，可是她什么都沒有說啊，為什么又要殺了她？如果人不是鐘嶼祺害死人的，那為什么那天晚上沒有看到任何人去找過商未晚？最后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如果是催眠殺人，要怎么讓他認罪，畢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有催眠殺人，也沒有任何動機可以說明他為什么要催眠人去縱火。

“林隊，現在怎么辦？”很明顯，大家現在都認定鐘嶼祺是兇手，可是也都想到了沒有證據這件事，如果他們找不到證據就無法抓人歸案。而且如果他們不快點抓住人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下一個受害者。但是，如果他不再犯案的話他們不抓現型，也無法給他定罪啊。現在完全就是進退兩難。知道了兇手是誰可是抓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