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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星的告白(一)

  • 夢生緣!
  • RX78折翼
  • 6508字
  • 2022-02-21 08:05:39

「慢著,葉空。」

來到游樂園,剛準備去買門票的葉空被知男拉住了,看他認真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一直在瞞著他。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然后,他把薔薇對自己做的事,她準備的計劃以及她即將對夏雪做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薔薇要消除夏雪的記憶?」

聽完知男的講解后,葉空先是楞了一下,略帶思考和整理后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一手抓著知男的衣領怒斥道,

「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現在才講?」

知男愧疚地低著頭,不敢直視他:「我怕你不會相信我,薔薇擁有夢魘之槍什么的?而且,她以曉曉的記憶威脅我不能跟你談及有關夏雪的事……」

「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現在跟我說那種玩笑話有什么意義?」

就在這時,葉空氣得一手將知男推倒在地,握緊拳頭豎起眉頭,眼神堅定地盯著他,

「曉曉不記得你又不代表你已經失去了她,她腦海里的那段空白要由你來填補,你們之間的未來要由你們自己來創造。」

「葉空,你……」

看著葉空毫不動搖的眼神,知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謝謝你一直這么信任我。」

葉空伸出手笑道:「那是當然了。」

知男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握住葉空的手后,轉過身用鎮定的眼神看向遠方,

「我們,去救夏雪吧!」

但等他們回去后,已經晚了,悲劇已經發生。來不及阻止薔薇的行動,夏雪已經昏倒在醫院的病床上。

葉空和知男瞪大了雙眼,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難以置信:「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只見夏雪緊閉著雙眼,一臉安詳地躺在病床上,跪在她旁邊痛哭流涕的,正是她的母親。

見幫不了什么忙,也不想打擾她的家人在那里哀悼訴苦,葉空和知男輕輕關上門,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隔天清晨,夏雪居然坐在床上醒過來了,但她的眼神有些呆滯,時不時地看向窗外。葉空過來看望她的時候,發現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精心包裝過的盒子。

「你是誰?」

葉空推開門微笑著向剛從病床上起身的她揮了揮手,但聽到她的質疑后有點失落。

「是我啊,你的同學葉空。」

葉空知道自己介紹也沒有用,她已經喪失掉的記憶可能再恢復,但他還是勤懇地回答了她的提問。

「原來你就是葉空啊,媽媽說過等你過來后,我們一起吃這盒點心吧!」

盡管記憶變得不完整,但夏雪的聲音還是依舊甜美可愛。她小心翼翼地把包裝盒拆開,里面放的居然是他最愛吃的提拉米蘇。

和失憶的夏雪邊吃提拉米蘇邊談話中,葉空漸漸想起了以前自己和夏雪在蛋糕店里閑聊的事:

【「好好吃,這是什么?」

葉空嘴角沾著奶油,很是好奇地問道。

「提拉米蘇,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夏雪看他狼狽的吃香,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笑了起來。

「吶,你知道提拉米蘇的來歷么?」

夏雪繼續問道。

葉空搖了搖頭,一臉困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意大利甜點的一種。」

「那是一段很浪漫的故事。」

夏雪輕輕地閉上了雙眼,腦海里騰現出了畫面,跟隨著她的講解一頁頁翻過去,仿佛在看有聲的連環畫一般,

「二戰時期,一個意大利士兵要出征了,他的妻子給他準備了干糧,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餅干、面包全部做進一個糕點里,那個糕點就叫提拉米蘇。每當士兵在戰場上吃到提拉米蘇就會想起他的家,想起家中心愛的人。所以,提拉米蘇其中一個含義就是“記住我”。」

「嗯,好深奧的樣子,不是很懂,就是不管發生什么都要記住對方么?」

葉空聽完后先是楞了一下,看到她水靈靈的大眼睛后,馬上明白似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大致明白夏雪的意思了。

「沒錯,就像前陣子你向我告白時,對我發起的承諾一樣,這次換我向你承諾了。」

夏雪握住了葉空的手,一臉溫柔地注視著他,感覺在他的眼睛里都能看到現在的自己,

「今后不管發生什么,我們都要一直記住對方。」

「啊,絕對不會忘記。」

葉空豎起大拇指回應道。】

「這和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嘛?你不是說過要一直記住對方么?」

想著想著,葉空按捺不住情緒,眼里塞滿了淚水,

「為什么只有你單方面把我忘記了?」

「怎么了?蛋糕不好吃么?」

見他突然放下叉子,雙手貼著眼睛在那里痛哭,夏雪皺了下眉頭,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不……」

葉空幾乎用沙啞的口音斷斷續續地回應道,慢慢放下貼在臉上的雙手,從旁邊取了張紙巾擦干了眼淚,抬起頭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但眼淚還是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蛋糕很好吃哦。」

「遇到什么傷心事了么?」

夏雪伸出手幫他試干了眼淚,但這只會讓回憶起過去的葉空受到更大的刺激,眼淚沒有止住,反而如泉涌一般流了下來。

「抱歉,今天先到這里吧,我要先回去了。」

見自己情緒自己失控,葉空突然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外拉緊了門。

「怎么了?夏雪小姐。」

就在這時,給她打吊針的護士走了進來,聽到剛才的騷動有些好奇。

「剛剛那個男生好奇怪,媽媽讓我和他一起吃蛋糕。他在那里像個小孩一樣一直哭個不停,最后突然就走開了。」

「那個男生,真的很善良啊!」

聽完她的訴說后,護士望著門外,臉上洋溢著微笑。而夏雪一臉困惑,完全沒理解護士說的話。

而此時走出門外的葉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蹲在墻角下整理思緒。他的眼睛變得有點發紅,是剛剛一而再再而三失控的淚水引起的。現在的他,終于明白知男為什么會為了曉曉一個人做出背叛他和夏雪的事來。

就在這時,在遠離維納格小區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里,一個熟悉的影子出現在眼前。那名少女披著棕色波浪長卷發,戴著半框鏡墨鏡,穿著粉紅色的旗袍,兩只手腕上都戴著深色的念珠,背著一個簡陋的麻袋,背上掛滿一條條鬼畫符。盡管身材和外貌有了很大的變化,但不難認出,此人正是夏雪小時候在鄉村里認識的最好的朋友,那個曾經披著黑長直長發的小蘿莉。

漆黑的農家小院里,一個戴著高帽兩鬢斑白的老頭端坐在席子上,眉毛犀利地如同刮刀一般,用略帶嚴肅的口吻對長卷發少女命令道:

「靈媒師第十代繼承人——徐晨雨,我以第九代的身份命令你,迅速找回夢魘之槍,將它徹底摧毀。」

「遵命,父親。」

徐晨雨右手握拳,左手搭在右手上,半跪著腿表示敬重,看來眼前這個老頭在靈媒師里的身份高她一等。

整理完情緒,在回去的路上,葉空塞在口袋里的手機上突然開始振動起來。他慌忙打開手機一看,是一封定時發送的郵件,居然是夏雪寫的。

【致葉空:

生日快樂,沒能親口在你面前說真的很抱歉。原諒我擅自去冒險,連聲再見的話都沒講就從你身邊離開了。桌上的提拉米蘇是我自己做的,可能味道不大好,請多包涵。不管現在的我還在不在這個世上,請不要忘記我。不管我去了哪個世界,都會一直記得你。還有三天后的國際鋼琴比賽,我期待你精彩的表現。

最后,等你參加完高中組的鋼琴大賽,如果還能抱著獎杯來見我的話,我會把自己珍藏的東西送給你,留給你保存。

(PS:提拉米蘇好吃么?敢說不好吃的話小心我化作怨鬼過來揍你。)】

「很好吃哦,那味道我會銘記在心的。」

葉空揉了揉眼睛,終于不再沮喪地低著頭,抬起頭來自信滿滿地看向前方,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馬上就要參加鋼琴大賽了,現在可不是傷心沮喪的時候。

而在另一邊,一座簡單大氣的歐式小洋樓里,傳來了悅耳的鋼琴聲。楊不凡正閉著雙眼,望著頭,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彈得真不錯,不凡。」

一曲奏畢,在旁邊細細聆聽的楊母給他端來了剛泡好的咖啡,

「比起之前又進步了不少,照著這股勢頭努力下去,肯定能拿到冠軍。」

「不,這種程度還沒法贏過夏雪。」

盡管得到了母親的贊賞,不凡還是搖了搖頭

「唉?這樣還不行嘛,你都已經這么努力了。夏雪真的有這么厲害么?就算是出生在音樂世家……」

楊母噘著嘴,臉上寫滿疑惑。

「啊,那家伙肯定會有更大的提升,像之前那樣平局的結果我已經厭煩了。」

不凡端起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后,眼里露出期待的神色,默念道:「等著我,夏雪,這次我一定要親手打敗你,奪得冠軍之位。」

傍晚,夕陽漸漸墜入綠色的草浪中,蔚藍色的天幕后面,變幻著奇異的色彩。狹長的云朵,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

盡管已是黃昏十分,所有事物在夕陽的渲染下都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無論如何我現在就要見他。」

在警局的走廊里四處轉圈的夏父跺著腳,很是煩躁,再三懇求道。

「夏陽炎同志,你沒開玩笑么?他可是十年前在維納格犯下重罪的連續殺人狂,還有一兩年時間就要判刑了,就算是你想要跟他親口對話,我們也不會把這么危險的人物放出來。」

看守監獄的刑警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盡管夏父和他們警局的局長是老熟人,但這種關押重罪死囚犯的地方,不管是誰也不能在未得到允許的請求下擅自闖入,

「你再這樣下去,就是擾亂我們的治安工作了。真的很抱歉,請你回去吧!」

「今天不見到他我是不會回去的。」

夏父如一只倔強的小羊一般雷打不動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被巡警的話威脅到。巡警扶著額頭,搖著頭唉聲嘆氣,他已經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對付這個老頑固了。

「怎么了,小張。」

就在這時,局長忙完外面的公務,打開門回來了。那個稱作小張的巡警慌忙走上前去,向他報告夏父在這里胡鬧的情況。

「什么大不了的事啊,那就讓他去問好了。」

聽完小張的報告后,局長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朝煙灰缸里敲了敲煙斗,重新放上新的煙草,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唉,這樣真的好么?局長,他要見的人可是……」

局長如此隨意的態度讓小張有些意外,

「跟你說不清的,小張,十年前那個案件本來就和老夏有密切的關系,讓他去看好了。我們這邊的囚犯探訪室的安全措施又不是沒有保障,戴著手銬隔著玻璃板,那個混蛋還能搞出什么大事來?」

「哦,好吧,我明白了。」

小張巡警楞了一會兒,馬上起身給夏陽炎帶路,

「這邊,跟我過來。」

登記完表格后,夏父跟隨著小張來到囚犯探訪室,原來不止他一人,也有很多人會來這里探訪囚犯。但過來探訪的人,大多數是和囚犯有關系的親戚朋友,他們問的問題也大多是些家里零零碎碎的瑣事,以及對囚犯在監獄里的生活狀況的慰問。

只有夏父,跟囚犯沒有任何親屬關系,純粹是為了尋找和那把謀害他女兒的夢魘之槍有關的線索,才冒險和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死囚犯見面。

「人來了。」

關押死囚犯的們打開了,小張在一旁提醒道。只見里面負責看守監獄的刑警推著雙手被手銬束縛住的死囚犯,來到夏父面前。跟別的囚犯一樣,這家伙的頭發也被剃得極其稀疏,近乎光頭。但光從他的五官長相和猥瑣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家伙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在旁邊負責看護他的刑警給他拿起了和夏父通話的電話頭靠在他耳朵上。夏父的胸口砰砰直跳,額頭上直冒冷汗,不僅僅是為了了解真相,更是為自己第一次同一個死囚犯對話感到驚慌。

前面厚重的隔音玻璃板上寫著“禁止使用普通話以外的語言交談”,因為和囚犯對話屬于機密事件,他們之間只能用普通話交談,并且會被記錄下來。隔音玻璃板的作用就是讓囚犯沒法向外界打暗號,做出試圖越獄的打算,所以盡管他們之間隔的距離不到一米,也必須用電話進行交流。

「夢魘之槍,你還記得這東西的來歷么?」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很是尷尬,夏父終于打開話匣子進入正題,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啊,當然記得,怎么了?那把槍后來不是被那個叫許建康的警察拿走了。」

死囚犯撓了撓稀疏的頭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這把槍被收進黑盒子里,后來一直放在我家的壁櫥里。三年前的一個晚上被人偷走了,然后最近,作案者拿這把槍對我女兒下手了。你知道什么線索么?知道這把槍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夏父用清晰的口吻振振有詞地陳述道,希望囚犯能聽明白他要問的問題。

「除了我、那個該死的靈媒師還有叫許建康的警察外,應該沒人真正清楚這把槍的用途,怎么了,你是在懷疑我在找幫手替我作案么?時隔十年才開始行動,會不會太晚了點。」

死囚犯咧嘴笑了笑,答復道。

「確實,如果真是他的同伴,這么長時間沒有行動就不合常理了。」

夏父心里默念道,整理好思緒后,接著質問道:「那你知道這個黑盒子要怎么打開么?我從收到盒子起就從來沒有打開過,沒有能打開黑盒子的鑰匙,只聽友人告訴我黑盒子里面放了一把被詛咒的上,無論如何也不要打開……」

「什么?」

囚犯突然坐起身來,對夏父的陳述開始感興趣了,

「那個叫許建康的家伙把鎖著夢魘之槍的黑盒子交給你時,沒有把那串銀色鑰匙一起上交么?」

「銀色鑰匙?」

夏父有些疑惑,盡力去回想十年前的事情,但他從老友那里接過這個神秘的黑盒子時就沒有看到過眼前這個囚犯提到的銀色鑰匙,

「這個黑盒子并不是你所言的叫許建康的警察給我的,而是我的一個老朋友送我的,叫徐正羽。而且當時給我的時候只有這個黑盒子,并沒有打開它的鑰匙,他也囑托過我無論何時都不要打開它。」

「那就奇怪了,不對,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死囚犯手駐著下巴,轉動著眼珠,饒有興致地說道,

「盜走黑盒子的人肯定有銀色鑰匙,也就是說,犯人很有可能是想向我復仇,但他并不知道我早就被逮捕了,就這樣陰差陽錯地選錯了目標。」

聽完囚犯的一番看似毫無根據的推理后,夏父起初還有點無法理解,但轉動腦瓜子思索了一會兒后,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犯人很有可能和當初被你殺害的人有關系了,而這個被你殺害的人剛好又知道夢魘之槍的秘密。」

夏父額頭上直冒冷汗,終于推斷出和犯人有關的結論,

「這個人只可能是許建康,而犯人正好是他不知情的親屬。」

「沒錯,這下你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犯人不可能是我的幫手,祝你好運。」

給夏父提供了有用的線索后,死囚犯用眼神示意了旁邊幫他拿話筒的刑警一眼,聳了聳肩,起身準備離開了。

「等等……」

見他準備掛掉電話結束談話,夏父慌忙上前制止。他當著小張刑警的面,居然低下頭向這個死囚犯磕頭道謝,

「謝謝你幫我提供了有用的線索。」

「喂,你這老糊涂在做什么呀?」

旁邊的小張同志,被他如此沒有風度的舉動嚇到了,趕緊伸出雙手抓住夏陽炎的肩膀

「不要對我這種沒有良知的人渣道謝,你還是想辦法快點找出犯人,救你女兒吧!」

死囚犯見他如此誠懇地給自己磕頭道謝,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笑容給人的感覺不再像之前那么厭惡了,也不是一個猥瑣的殺人犯該有的樣子,而是一個對自己所做所為真心懺悔過的普通人。

「對了,走之前還有一點要提醒你……」

死囚犯站起來正準備要離開,突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忘了提醒,又坐下來補充道:「夢魘之槍是一把能吞噬人靈魂的槍。」

「吞噬靈魂,你是指那三種顏色的子彈么?」

聽到他的最后的提示后,夏父皺起了眉頭,有些難以置信。

「那三色子彈只是對人的記憶會有影響,真正能吞噬人靈魂的也只有紅色的記憶清除彈。但我所說的吞噬靈魂并不是只有受害者,使用者本身的靈魂也會被吞噬。」

死囚犯交叉著手指,眼神平靜,以極其認真的口吻陳述道,

「你沒有親身體驗過或許不會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但這都是事實。我最初得到這個黑盒子,是在偷渡海外時用漁網捕上來的。那時打開它的銀色鑰匙也嵌在盒子上,看來是有人故意要把它沉到海里不被世上揭曉。

我懷著好奇之心打開了盒子,盒子上生滿繡跡。但盒子里面卻有一把嶄新的槍支,我當時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技術可以讓里面的槍支沉入海底這么多年還是跟新的一樣。等我親手觸碰到那把槍時,我才意識到:這是一把被詛咒的槍支。

這把槍里有某種奇怪的東西,它會吞噬人的靈魂,利用人內心的邪念為所欲為。我當時本來就是個混社會的到處惹是生非的家伙,見過的世面也算比較多。所以盡管它制造出一堆幻象來引誘我做各種喪盡天良的事,內心還算強大的我還能暫時克制住它。

這把槍可以賦予我不可思議的力量達成任何我想要達成的事,但時間一久,你就會喪失自我被它徹底控制,最后淪為殺人機器,就像后來的我那樣。所以,如果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弱的人使用它,很有可能一開始就會被它引誘到犯罪的道路……」

死囚犯說到這里,夏父嚇得臉色蒼白,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祥的預感從腦海里涌現出來。十年前那場連續殺人案件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對整個維納格小區來說簡直就是場噩夢。就是眼前這個現在看起來還算正常的死囚犯,

而此時此刻,在漆黑到除了月光照到后呈現的人影外,看不清任何雜物的暗室里,那個人影一手用布巾擦拭著那把在月光照耀下閃著冷光的柯爾特左輪手槍,一手拿起手機撥打了知男的電話。

「什么事?薔薇,你拜托我的事都做完了,可以放了我和曉曉么?」

對面知男的聲音似在顫抖,從他的語氣里就能聽出他此刻恐懼的心情。

「可以,但明天晚上,你必須來學校的101自習室找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薔薇其實已經通過記憶窺視彈得知知男背叛她的事,但她沒有明說,顯然是想找個地方和他好好算賬的。等她將整把槍擦干凈后,手指握著槍托和扳機慢慢將槍管塞入嘴里,槍管沾上了嘴唇上紅色的唇膏,若是不定睛看,真以為是有血沾在上面。等她將槍管從嘴里拿出來時,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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