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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阿蘭星落神諭書一一墓之葬歌

凌晨兩點四十分阿蘭星落島

一千多名學生還穿著睡衣就在驚恐和慌亂中逃離了那座魔鬼學校,海面上凌冽的海風肆意吹刮著同學們,很多人都被凍的直哆嗦。

此時一艘掛著聯合國旗織的巡洋艦緩緩地向這座魔鬼島靠近。

艦船船首的位置一名身著國際刑警深墨色服裝的中年男人和一名身著慰籃色軍裝的中年男人肩并肩目視著前方。一座島嶼徐徐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海島上空隱約布滿了一片烏云,像是魔鬼的身影。

中年警官有些激動,自他上任已來他調查阿蘭星落迷蹤懸案已經二十年了,就在幾年前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線索。那是一通求救電話。

內容是"北緯25度44分,東經32度36分請前往埃及帝王谷,救救我,以及我的同學們!

一一龍曜”

雷薩德便跟隨自己的上級一起志氣高昂的帶著數百人前往了埃及帝王谷,而在哪里他們卻遇見了自己從警數十年最詭異的事情。

那時龍曜的母親瑞典公主伊莎貝拉,及其父親瑞籍華裔著名考古學家龍秀丞幾乎要被自己心中的負罪感殺死。他們強忍著巨大悲痛,一起前往埃及帝王谷,妄圖找出龍曜最后在電話里留下的線索。他們在黑暗中苦苦地搜尋……搜尋……

整整一年過去,亳無音信。

然后一一

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忽然來到了龍秀丞和伊莎貝拉臨時搭建在埃及帝王谷中的帳篷里。

這位神秘訪客,就是國際刑警一一雷薩德?霍克巴警官!

那一夜,雷薩德是代表國際刑警組織來向龍秀丞他們求助的。雷薩德剛一走進他們兩人暫住的帳蓬,就立刻開口道:"龍教授,三個星期前,我們國際刑警組織在埃及帝王谷中,接收到了一條奇怪的求救信號,這條求救信號的發送者,名叫`龍曜’,他就是你們一年前在阿蘭星落迷蹤懸案中失蹤的孩子!"

龍秀丞和伊莎貝拉的心臟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國際刑警組織竟然在三星期前接收到了曜曜的求救信號?

難道說……曜曜還有可能活著?

龍秀丞一把拽住了雷薩德的胳膊,顫抖蒼白的手指,憔悴絕望的鬼樣,讓雷薩德幾乎無法想象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曾是名動世界的青年俊杰。雷薩德生怕給他帶來任何希望和更大的絕望。趕緊補充道:"請不要誤會,龍教授,這個求救信號并不代表你們孩子還治著,相反,它可能只是一個誤導我們查案的死亡陷阱……”

"死亡陷阱?"龍秀丞和伊莎貝拉完全不想去理解雷薩德字面之中的意思。

雷薩德毫不客氣地毀滅了他們所有的希望幻想。

"是的。三星前,我們搜索到這條求救信號的源頭,來自于北緯25度44分,東經32度36分。一一埃及帝王谷中一座古老的陵墓。那座陵暮從3300年前的古埃及第十九王朝起,就未被任何盜墓賊開啟過。古墓中所有鎮墓石和防盜機關,全都維持著三千多年前最原始的模樣。

根據埃及當地的土著人描述一一在整座埃及帝王谷中,只有那座陵墓,不可竊取,不可侵犯,因為古老的埃及人數千年來一直堅信,存那座陵墓里埋葬的,從來不是神圣的王者,而是幽冥的死神。從來沒有一個盜墓賊,可以活著從那座`死神之墓'中走出來。所以,我并不認為,你們的孩孑,能夠在這么一座鬧鬼的古墓中幸存下來!”

龍秀成和伊莎貝拉瞠目結舌,倒吸了一口冷氣。

龍曜失蹤前留下的死亡訊息,驀然浮現在眼前一一

北緯25度44分,東經32度36分,請前往埃及帝王谷尋找我的尸體。

龍秀成和伊莎貝拉臉色蒼白的一把揪住了雷薩德的袖子。

"雷薩德警官!”請帶我們一起去那座`死神陵墓’!無論那是什么鬼地方。無論曜曜是否活著,我們要見他最后一眼!哪怕……哪怕只是他的尸體……”

"龍教授,伊莎貝拉小姐,即使你們不這么請求,我也一定會強迫你們前往的?!?

雷薩德愁眉深鎖,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

但龍秀丞和伊蘇已經完全顧不得這些了。對孩子的思念之情,讓他們毫不猶豫地跟上雷薩德,趕赴了求救信號的發源地!

那座“死神陵墓”距離龍秀丞和伊莎貝拉搭建的臨時帳篷,只有兩三公里的路程。

乍看之下,那只是一座古埃及第十九王朝的普通法老王陵墓。

然而龍秀丞和伊莎貝拉趕到那座陵墓的時候,墓穴入口,卻已經堵滿了人……

不,準確的說,是堆滿了死去的人!

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囯際刑警,將整座墓穴入口圍得水泄不通。那些人的神情十分灰敗,仿佛被死神吸走了靈魂。他們只是怔怔地望著陵墓入口處深不見底的甬道,已經喪失了理智。

十多名囯際衛生組織的年輕護士,緊張地穿梭在那群國際刑警中間,不停地呼喊著相似的診斷結論一一

"……營地出現第58名被古墓真菌感染的病患!"

"患者體溫升高,心率超過180,出現幻視幻聽現象,皮膚浮現皰疹和潰爛跡象!"

"這里的負責刑警在哪里?她還活著嗎?這些病患全都是高度危險的急性傳染性真菌感染病癥!為什么我們還不能撤離這里?我們需要隔離所有感染者,個則所有人都會死的!”

護士們的呼喊扣病患們的痛苦呻吟交雜成了一團。

龍秀丞和伊莎貝拉剛一跳下越野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宛如被戰爭洗禮般的焦灼場面。

那些尚未病倒的國際刑警顯然已經控制不住局勢了。眼看就要爆發巨大的騷亂,雷薩德警官毫不猶豫地撥槍,沖著天空連開三搶!

"統統給我閉嘴,混蛋們?。⒗姿_德警官冷酷地喝止道。

"我不管你們是護士還是刑警,女人還是男人,死神面前,人人平等!原本負責這次搜救行動的高級刑警一一艾娃長官,昨夜已經不幸身亡,而我一一雷薩德?霍克巴,現在將代替她掌管這次搜救行動!如果我有辦法能夠讓你們逃離這里,我愿意放棄生命,給你們留一條活路!但是,根本沒用!"

雷薩德大步走到一幅帝王谷地形圖前,重重一捶地圖,用紅色記號筆,以陵墓入口為中心,畫了一個半徑約莫5公里的圓,厲聲道一一

"就在你們瞎嚷嚷的同時,我們已經探測了周圍所有情況!自從三個星期前,我們貿然打開這座‘死神陵墓’的墓門之后,無論是誰,一旦行動范圍超過了以這座陵墓為中心半徑5公里的距離一他們立刻就會因為各種不同的原因,離奇死去!然后,他們的尸體,全都會神秘地出現在這座陵墓的入口處,被擺放成九種不同的奇怪姿勢!三個星期以來,從沒有例外!我們甚至無法使用任何通訊器材,聯系上5公里外的任何人!”

雷薩德說著,用手一指不遠處高高堆疊起來的犧牲者的遺骸,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們還不明白嗎?我們統統都被這座陵墓詛咒了,被隔絕在了這座死亡墳場,根本無法離開這里!除非有人破解這座‘死神陵墓’的秘密,否則誰都別想活著離開埃及!誰要再繼續嚷嚷,妨礙辦案,阻礙我們尋找逃生之路一我立刻一槍斃了他!”

雷薩德警官凜冽的殺氣,一瞬間震住了混亂的現場龍秀丞和伊蘇膛目結舌地瞪看雷薩德,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這群國際刑警會來向他們兩人求助了。因為,他們根本走不出這座埃及帝王谷了!

這群全副武裝的國際刑警、著名的學者和醫生,在ミ個星期前,意外她截獲了一條以龍曜之名發來的“求救信號”后,他們意氣風發地集合在這座“死神陵暴”前,妄圖查清起阿蘭星落“迷蹤懸案”,然而,他們卻受到了死神的詛咒整整三個星期過去,隨隊的學者、醫生、警官一個接一個離奇死去,以至于這群人非但無法進入這座“死神陵墓”,更無法離開這里!

在無法向外界求救的情況下,雷薩德最后想到的方法,就是向暫住在兩公里外的龍秀丞和伊莎貝拉求助。

龍秀丞曾經是考古學領域的權威學者,更是這條“求救信號”發送者的親生父親。直覺告訴雷薩德﹣一他們兩人,一定和這座鬧鬼的古墓脫不了干系!

一瞬間,數百雙驚恐的眼睛,同時望向了龍秀丞和伊莎貝拉,龍秀丞后背滲出了一排排的冷汗。他硬著頭皮走到了墓穴的入ロ處,仔細查看起了刻在石壁上的古老壁畫。一看之下一種異樣的恐懼感,順著他的脊梁骨涼颼颼地爬了上來。

“雷薩徳警官,你們……確定這是一座古埃及的帝王陵嗎?”

龍秀丞驚詫地順著壁畫一幕幕看了下去,越看越是臉色慘白“為什么這么說?”

雷薩德明顯感覺到了龍秀丞話語戰栗感,“這里是帝王谷﹣﹣埃及新王朝時期安葬法老王和貴族的墓葬區,除了陵墓以外,它還能是什么鬼東西?”

龍秀丞驚疑地揺了揺頭﹣“不,這是刑場?!饼埿阖┏粤Φ乇孀R著壁畫上的斑斕失落文字,仿佛被魔鬼吸走了生氣一般,眼中滿是血絲地望向了雷薩德:“三個星期前………你們剛到帝王谷時,最先死去的,是隨隊的考古學家是嗎?”

“是的?!崩姿_德點頭。“那些考古學家統統都被墓中火油淋到,然后燒成了灰燼?!饼埿阖┓路鹱匝宰哉Z般問道。

“不錯,你怎么知道?”雷薩德驚愕地瞪著眼前的年輕學者。龍秀丞繼續問道:“然后死去的,是隊伍中的醫生,他們被古墓沙礫中劇毒的真菌感染,毒發窒息。”

雷薩德再次點頭:“是的!外面那些瞎嚷嚷的,就是他們遺留下的護士和助手!”

龍秀丞眉頭皺得更緊了:“緊接著死去的,是們之中最最勇敢的高級刑警,他們在探尋逃離路線的時候,一個接一個被眼鏡王蛇絞住脖子,痛苦地斃命……”

雷薩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拽住龍秀丞道:“都對!可是你根本不在現場,為什么什么都知道?"

“不,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一切的,是它﹣”龍秀丞用手指著一幅隱藏在黑暗深處最最猙獰的壁畫,手腳冰冷,“因為你們的到來和死去的方式,統統都在3300年前,被古埃及人記錄在了這幅壁畫上面!”

雷薩德愕然瞪大了眼睛,三星期前,自從隊伍中的考古學家集體病化后,雷薩德就一心只想著怎么帶領大家逃離這里,根本沒再多看一眼石壁上的古老壁畫。如今一看之下,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些斑斕古老的壁畫上面,竟然一筆一畫地描繪著他們來到帝王谷、并且一個個相繼死去的全部過程!甚至就連龍秀丞和伊蘇的到來,都被詳細地繪制在了上面!仿佛他們就是受著魔鬼的召喚,一個接一個來到這里送死的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

雷薩德驚恐道:“該死的,這究竟是什么鬼東西!你們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嗎?它究竟說了什么?”

龍秀丞揺頭道:“我看不懂。石壁上的這些壁畫,一直描繪到我們走進陵墓以后,就忽然變成了一首奇怪的預言詩。這首預言詩上的楔形文字,書寫方式和排列語法根本不對,仿佛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語言體系,短時間內,我無法解讀它。”

雷薩德憤怒地一捶石壁,絕望和恐懼仿佛黑夜一樣深深包裹住了他。

這時候,伊莎貝拉的聲音,忽然幽幽地傳了過來一一

“那首預言詩寫著:阿蘭星落……神諭書………”

伊莎貝拉原本就無比烏黑明亮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嚇人。

她原本就是個極其美麗的西方女子,始終默默跟在龍秀丞身邊,幾乎從不多話。她的聲音,清澈而透明,在黑暗的墓穴中,聽起來像是一種無機質的葬歌。

“伊蘇,你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龍秀丞驚喜地拉住了妻子。

“不,我也看不懂。”伊蘇揮開龍秀丞伸來的手臂,悲傷地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在聆聽什么古老的歌謠,我只是聽到有人在念誦它﹣”

“………念誦它?”雷薩德和龍秀丞膛目結舌地望著伊蘇。“是的。自從走進這座陵墓開始,我就不停聽到一個嬰兒的聲音,反反復復在我耳邊吟唱著一首悲傷古老的歌謠,這首歌謠寫的,就是壁畫上這些凌亂錯綜的古老文字。”伊蘇眼里

流下淚來。

她用著一種奇怪的音調,低低地唱誦了起來。

人類不會永生,因為他們過早放棄了夢想。

人類不會滅亡,因為他們足夠貪婪和瘋狂,足以貫徹所有的腐爛欲望。

人類的尸骸,終將堆砌成一座又一座白骨森森的山巒。山巒底下,埋葬著他們數以億計的苦難靈魂。

山巒頂端,豎立著他們一世又一世積攢而起的盛世榮光。然而,隔著自己尸體堆積而成的山體,人類永遠無法觸摸到自己生前創下的真正輝煌。

所以,戰爭不止,衰亡不息。

人類從未想起,在自己誕生的600萬年里,曾經出現過九種象征著他們終極夢想的尊貴職業﹣-

第一種,能夠通曉宇宙間一切奧秘的智者,他們最早就被人類用恐懼的烈火所焚殺;

第二種,能夠治愈一切疾病與苦痛的巫醫,他們很快亦被人類用劇毒的沙礫所活埋;

第三種,能夠斬殺一切魔物的圣戰士,他們在勝利凱旋后,被人類用象征權力的眼鏡王蛇絞死;

第四種,能夠操控自然法則的魔法師,他們在平息災害后,被人類用異教徒罪名判以腰斬之刑;

第五種,能夠與靈魂私語的通靈者,他們被人類割去舌頭

永遠不許胡亂言談;

第六種,能夠創造萬物的煉金術師,他們被人類剜去雙眼

永世不可煉化神奇;

第七種,能夠用藝術感動精靈之王的神樂師,他們被人類

囚禁在黃金鳥籠里抑郁至死;

第八種,能夠去往任何自由之地的時空旅人,他們被人買斬斷手腳禁錮在冰封的古墓;

第九種,能夠搜尋世間一切寶藏的飛天大盜,他們被人類判以重罪扔進滿是毒蟲的沼澤。

數千萬年以來,人類將這九種曾經的幻世夢想,統統埋葬在現實和貪婪的墳場。

所以,人類既不會永生,也不會滅亡。他們用枷鎖清空了自已奔向墳墓的路障。他們未曾看見,自己曾經流下的苦痛之淚中,左眼是無盡的欲望,右眼是慈悲的死亡。

-《阿蘭星落神諭書》墓之葬歌

伊莎貝拉唱誦完畢,絕望地捂住了耳朵。

“好痛苦……秀丞!我不停聽到那個嬰兒哭泣的聲音,他一直在哭喊﹣-‘放我回家!這里不是安葬死神的陵墓,這里是處決尋夢者的刑場!600萬年以來,所有妄圖前往圣地.阿蘭星落的平民孩子,他們都因為懷揣著九種不同的夢想,而被世界貴族們判以九種不同的罪名,永遠地埋葬在這里!

’那嬰兒的聲音………好像曜曜!難道是曜曜……是曜曜在和我說話嗎………”

伊莎貝拉痛不欲生地哭倒在了地上。

龍秀丞緊緊抱著妻子,完全不知怎么安慰,忽然間,一種奇怪的念頭仿佛靈光乍現般閃過他腦海600萬年以來,所有妄圖前往圣地·阿蘭星落的平民孩子,他們都因為懷揣著九種不同的夢想,而被世界貴族們判以九種不同的罪名,永遠地埋葬在這里……

龍秀丞喃喃復述著伊蘇的話語,仔細端詳著石壁上斑駁化的壁畫,隨即,他焦急地大喊了起來﹣“雷薩德警官!我知道怎么進入這座墓穴深處了 I 你還記得三星期以來,所有犧牲者的九種不同死亡姿勢和血書符文嗎?快把它們統統復述給我聽!”

雷薩德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什么這么問。

“我太大意了……”龍秀丞的眼中,充溢著敬畏與恐懼?!斑@些陵墓四周的壁畫和預言詩﹣根本不3300年前繪制在上面的古代遺跡!

3300年前的古埃及人,使用銅綠來繪制壁畫上的綠色部分,但這種物質會在接觸到硫化物時迅速發黑,即便使用特質的釉質層來進行保護,也絕不可能在3300年后、你們打開陵墓入ロ整整三星期也未曾進行任何隔絕氧氣保護措施的情況下,還依舊呈現出如此鮮艷的綠色!

所以這些壁畫,根本不是什么預言詩,而是有人在這三星期內留給你們的線索!有人正在偷偷告訴你們﹣﹣如何進入這座有去無回的‘死神陵墓’!”

雷薩徳震驚地望著龍秀丞。這個曾經舉世聞名的年輕教授,仿佛著了魔一樣,一邊端詳著那些犧牲者的奇怪姿勢,一邊瘋狂地望著那些偽造的古代壁畫,不停在陵墓入口處數著步子。

整整半個小時過去,龍秀丞忽然猛一抬頭,指著腳下的地面,沖著雷薩德道:“雷薩德警官!立刻讓人鑿穿這幾塊血紅色的墓石!”

雷薩德二話不說,立刻命人動手。尖銳的鐵器,一下又一下敲鑿在那幾塊血紅色的墓石上。

硿一硿一

硿一硿一

每敲鑿一下,墓室深處都傳來一聲聲異??斩吹幕匾簦头鹩撵`慟哭之聲般驚心動愧,仿佛整座帝王谷都為之震動。

漸漸地,仿佛有什么魔物在地底呻吟著,嘶吼著。

十多分鐘后,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陵墓入ロ處約莫十多平米的巨石地基,隨著最后一塊血紅色墓石的碎裂,轟然化為了粉屑!

鐵鑄般堅硬的巨石仿佛在一瞬間被數萬年的時光所沖蝕了一般,碎成泥沙紛紛灑灑地沖向了下層的墓室從上空看來,就像是一個不停向地底流消的巨型沙漏。

伴隨著沙子的流淌,一陣又一陣尖細的慟哭聲,沖進了所有人的耳膜!

這一回,就連雷薩德和龍秀丞都聽見了那個無比詭異的聲音﹣

伊蘇剛剛聽到的那個嬰兒哭聲,竟然不是幻覺!墓穴深處,竟然真的有一個孩子在哭。

那嬰兒哭得聲嘶力竭,仿佛要把靈魂撕裂一般地痛苦呼喊著。

但是……古埃及墓葬群的地底深處,怎么可能會有一個蹄哭的嬰兒?

伊莎貝拉的臉色瞬間變得紙一般地慘白。

她宛如著魔一般,怔怔望著流沙滾落的地方,喃道:“那是曜曜的聲音!我記得………他就是這么哭著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定是我的曜曜在哭………”

龍秀丞卻有種異常不祥的預感,一伸手想把妻子拉回身旁旁:“伊莎貝拉﹣不要亂想!那不是曜曜!這地方實在太奇怪了,不要離開我身邊……伊莎貝拉你干什么?回來!”

已經來不及了。伊莎貝拉仿佛根本聽不見龍秀丞的聲音,毫不猶豫地一步跨進了流沙的中心。

只一剎那工夫,那些奔流的沙粒就好像食人的沼澤般淹沒了她的頭頂!雷薩德甚至都來不及喊刑警們去救伊蘇,看似冷靜的龍秀丞竟然在一瞬之間也完全失去了理智,跟著伊蘇一步跨進了流沙之中。雷薩德一急,大吼了一聲:“危險!都別靠近這里!”

雷薩德喊罷,下意識一把抓向龍丞的手臂,反而被那呼嘯著不斷墜入地底的流沙一起拽了進去。

窒息的痛苦和黑暗的恐懼撲面而來!雷薩德隱隱聽到龍秀丞沖他減了一聲:不要在流沙里掙扎!然后,雷薩德就失去了知覺。

等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和龍秀丞已隨著大量的流沙一起滾入了陵墓的最下層。

雷薩德掙扎著從一堆沙粒中爬了起來,用力地推醒了昏迷在身旁的龍秀丞。然后,他們兩人飛快地點亮身上的手機和火機,環顧著四周的情景。

他們一望之下,一種莫名的恐懼死死掐住了他們的咽喉!陵墓的最下層竟然堆砌著無數架……支離破碎的飛機殘?。∧且欢味螝埰频臋C艙四周,爬滿了霉臭的苔蘚和各種真菌,艙體周圍的金屬層深深嵌入了墓石之中,仿佛整個機身都在錯亂時空的作用カ下,和周圍的墓石融化在了一起!

凌亂的金屬艙體、傾斜倒塌的埃及墓石,讓龍秀丞和雷薩徳一時之間,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墓穴,哪里是機身!

為什么一座古老的埃及陵墓中,竟然會埋葬著那么多支離破碎的飛機遺骸?!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他們震驚的問題,最最讓他們毛骨悚然的,反而是這座“死神陵墓”的內部構造!

這座詭異的“死神陵墓”,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它仿佛是將無數個錯亂的時空交疊在了一起,無數段支離破碎的飛機殘骸,無數條綿延不斷的墓穴甬道,仿佛一條條通往地獄的輪回之路,無限循環地通向地底更深處,任憑龍秀丞和雷薩德怎么定睛去看,都看不到盡頭,充斥了他們所有感官和意識的,仿佛只有無休無止的機械遺骸,靜謐地延伸向黑暗的深淵!

雷薩德俯身查看。他很快在那些飛機遺骸中,發現了一張又一張廢棄的登機牌。

“1951年11月22日凌晨4點, ATLANTHELOT 2731次航班31K座?!?

“1947年11月20日凌晨4點, ATLANTHELOT 1449次航班

12B座?!?

“1963年11月21日凌晨4點, ATLANTHELOT1453次航班37G座………”

雷薩德微一張張地看著看著,然后,驚疑地皺起了眉頭?!褒埥淌?!這些飛機上所有掉落的登機牌,全都是每隔三年、感恩節凌晨4點的航班座次而且,持票人的姓名一統統都是在阿蘭星落迷蹤懸案中失蹤的孩子!

我們……我們可能找到那些失蹤的孩子了!

雷薩德追查這起阿蘭星落失蹤案已有很多年,激動得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然而龍秀丞卻遠沒有他那么興奮,相反,他臉色慘白得嚇人,映著忽明忽暗的火光,龍秀丞滿是血絲的黑色眼睛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不……整官,我們并沒有找到那些孩子。我們找到的只是……他們最后遺留在世上的死亡證明……”

龍秀丞雙手顫抖地捧起一個安放在機艙座椅上的古埃及彩陶罐。那個彩陶罐的下面,正壓著一張姓名極其眼熟的登機牌。一那竟然是龍曜的登機牌!登機牌上的時間,顯示著一年前龍曜失蹤的時間。

龍秀丞一看到那張登機牌,整個人就像被抽掉了靈魂一樣地顫抖不止。

“警官,你知道這個彩陶罐是什么東西嗎?"龍秀丞臉色鬼一樣地蒼白。

“這是什么東西?”雷薩德不明所以。

在這座無盡蔓延的“死神陵墓”中,除了那些支離破酔的飛機遺骸外,還到處都密密麻麻地安放著這樣的古老彩阿罐。無休無止,無盡無歇。根本數不清究竟是有幾千還是幾萬個這樣的彩陶罐子。這些彩陶罐,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很多年的歷史,上面用妖冶的色澤,分別描繪著四個詭異的頭像﹣一人頭、狒狒頭、胡狼頭和獵鷹頭。斑駁干涸的血跡點點滴滴地灑落在它們的瓶身上。這些彩陶罐,究竟有什么不對勁嗎?

龍秀丞顫聲道:“這些……是古埃及人用來盛放死者內臟的靈魂罐子。彩陶罐上面刻著的四個頭像,在古埃及傳說中,分別代表荷魯斯神的四個兒子,負責守護已死之人的內臟。

人類頭的木乃伊艾謝特 Amset ,它守護已死之人的肝;

狒狒頭的木乃伊恰碧 Hapi ,它守護已死之人的肺,

狐狼頭的木乃伊杜米特夫 Duamutef ,它守護已死之人的胃,

獵鷹頭的木乃伊奎本漢穆夫 Qebhsenuef ,它守護已死之人的腸…………

這些彩陶罐子中裝著的,全都是這起‘迷蹤懸案’中失蹤的孩子的一部分……遺體。”

龍秀丞說著,一滴淚滾落下來。

他將手中緊握的那個彩陶罐子翻轉過來。

只見那個罐子的底部,正用古老的楔形文字刻著一行觸目

驚心的字句:

阿蘭星落世界貴族學校第3396屆預備生﹣龍曜,他的生命,止于此處。

雷薩德聞言,倒吸了一ロ冷氣!一剎間,死神陵墓內,那一望無際的靈魂罐子,仿佛者有了生命似的,透過罐子上彩陶的四個埃及守護神,痛苦她向了他,讓他仿佛在瞬間置身于一座永無止境的黑暗魔窟!雷薩德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怎么可能會這樣?”

在國際刑警組織已有的檔案資料中,這起“阿蘭星落迷蹤懸案”的時間,充其量只能追溯到半個多世紀前。所有失蹤的孩子統統加在一起,一共也只有161830人!然而,在眼前這座仿佛無休無止般的“死神陵”內,密密麻麻安放著的靈魂罐子,豈止數千數萬個?雷薩德瘋狂地走在深不見底的古墓中,一個接一個享起散落在墓穴中的死亡登機牌和所有末完全腐的紙制品:

公元1943年,公元1319年,公元975年,公元483年……公元前853年,公元前1189年…●■

隨著那些死亡時間不斷不斷地向前追溯,那些失蹤孩子們散落在地的登機牌,漸漸從航班機票,轉為了輪渡船票、蒸汽火車的列車票,甚至還有最最原始的馬車票1而死神陵墓內的飛機遺骸,也隨著時間不停地推移,逐漸變成了渡輪、火車和馬車的各種機械金屬殘??!

雷薩德驚愕地發現,早在公元前1300年左右的古老年代,這起阿蘭星落迷蹤懸案,就已經開始了!它根本不是一件單純的飛機失聯事件

在將近3300多年的漫長歷史中,數以萬計的孩子被一所“不存在的學?!彼M惑,他們有的乘坐飛機,有的乘坐渡輪,有的乘坐蒸汽列車,甚至有的乘坐最原始的馬車,前仆后地奔赴那座神隱學校,仿佛一群追求至尊具理的朝圣者?徒,最終,他們在每隔三年一次的感恩節凌晨,全部葬身

這座百慕大魔鬼領域般的“死神陵墓”之中!

這究竟是為什么?這些孩子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值得這起“迷蹤懸案”的幕后真兇們,花上整整3300多年的肚間,前來追殺他們?

在人類誕生的600萬年里﹣-

揮霍不盡的財富、光耀萬世的榮譽、曠古絕倫的智慧、擎天撼地的力量、傾國傾城的美貌、亙古永恒的生命……曾是全世界人類共同奢求的終極夢想。能夠將這些夢想統統實現的地方,被古代先知們稱為﹣圣地·阿蘭星落。

人類從未想起,在自己誕生的600萬年里,阿蘭星落曾經誕生過九種最最神秘尊貴的職業一

龍秀丞的聲音,涼颼颼地響了起來。

他在默默地背誦伊蘇先前吟唱過的古老歌謠。

第一種,能夠通曉宇宙間一切奧秘的智者,他們最早就被人類用恐懼的烈火所焚燒

……

第三種,能夠斬殺一切魔物的圣戰士,他們在勝利凱旅后,被人類用象征權力的眼鏡王蛇絞死;

第四種,能夠操控自然法則的魔法師,他們在平息災難后,被人類用異教徒罪名判以腰斬之刑;

第五種,能夠與靈魂私語的通靈者,他們被人類割去舌頭永遠不許胡亂言談;

第六種,能夠創造萬物的煉金術師,他們被人類剜去雙眼永世不可煉化神奇;

第七種,能夠用藝術感動精靈之王的神樂師,他們被人類囚禁在黃金鳥籠里抑郁至死;

第八種,能夠去往任何自由之地的時空旅人,他們被人類斬斷手腳禁錮在冰封的古墓;

第九種,能夠搜尋世間一切寶藏的飛天大盜,他們被人類判以重罪扔進滿是毒蟲的沼澤。

數千萬年以來,人類將這九種曾經的幻世夢想,統統埋葬在現實和貪婪的墳場。

所以,人類既不會永生,也不會滅亡……他們用枷鎖清空了自己奔向墳墓的路障。他們未曾看見,

自己曾經流下的苦痛之淚中,

左眼是無盡的欲望,右眼是慈悲的死亡。

一《阿蘭星落神諭書》墓之葬歌

龍秀丞一邊低聲唱誦著,一邊從龍曜的座位下面,撿起了半本沾滿血漬的“死亡日記”。

那是龍曜臨死之前,偷偷留給父母的最后訊息

那張紙條上用凌亂的筆跡,書寫著龍曜生命中最后的殘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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