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換藥二三事
- 重生后我嫁給了皇帝死對頭
- 璧山
- 2091字
- 2022-03-21 09:18:18
碧辛神情陡然生變,慌亂到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了。
“郡主……”
碧辛站在珠簾前,被陳長毓震到,她不知當說些什么,只能局促不安地喚道。
陳長毓眉眼冷厲,雖是懶懶地靠在床頭,卻依舊難掩壓人的氣勢,“你可還記得,誰是你的主子!”
碧辛朝陳長毓直直跪了下來,淚水霎時填滿了眼眶,“奴記得,郡主是奴的主子,奴要伺候郡主一輩子的。”
“會說謊的丫鬟,本郡主可不敢用。”陳長毓偏頭,靠在床柱上,眉眼間冷意絲毫不減。
伺候陳長毓這么多年,碧辛自然知曉郡主這回當真動怒了,她了解陳長毓喜好和習慣,反過來陳長毓自然也對她了如指掌。
碧辛是否說謊,陳長毓試探幾句便一清二楚。
“郡主,奴不是想騙您,奴只是、只是……”
淚水不受控制地爬滿了臉頰,碧辛眼前一片模糊,陳長毓的面容都看不大清了。
她有些無力地啜泣著,郡主最討厭在她跟前兒不說真話的人,這會再怎么解釋,也是無用了。
席玉這才剛走進房內,就聽到一陣壓抑的啜泣聲,擱著珠簾,他只能依稀看到人影。
這幾日陳長毓一直昏睡不醒,他進出也就無需再通報,只注意著輕手輕腳便是。
席玉走近看,才發現原來是碧辛跪在地上,而陳長毓則不知何時已經蘇醒,正冷著臉靠在床頭。
“這、這是鬧哪一出呢?”
席玉拉了拉挎著藥箱的肩帶,看著陳長毓道:“你終于醒了啊,這都三天三夜了,你要是再不醒,嘖嘖嘖……”
席玉不自覺攏了攏衣領,想起殷漣昨夜還揪著自個兒的衣領質問為何陳長毓還不醒,他不自覺就后背泛起了一陣寒意。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感情好,就別在我跟前表演主仆情深了。”席玉越過碧辛身旁,走向陳長毓倚靠的床頭。
“咳咳……”
席玉清了清嗓子,微微偏過腦袋,耳根子卻悄悄紅了,“郡主,勞煩你撂一下衣袖,傷口如何了,在下得檢查一番。”
陳長毓倒是比他這個郎中還自在,多羅刺在靠近肩膀的位置,陳長毓思索一番,一臉淡定地扯下了肩上的衣裳。
雪白的香肩驀然出現在眼前,席玉一驚,他手一抖,手中握著的藥瓶險些摔在地上。
沒有陳長毓的吩咐,碧辛不敢起身,只能跪在不遠處,擔憂地瞧著席玉檢查,生怕陳長毓又哪里傷著。
“你這樣,看得清傷口長什么樣?”陳長毓一只手扯住褪下的衣裳,見席玉眼神躲躲閃閃,就沒有正眼瞧過,便忍不住出聲問道。
席玉正小心翼翼地解開纏在陳長毓手臂上的紗布,用藥棍輕輕撥開敷在傷口上的厚厚一層草藥。
聽陳長毓這么一問,他手又忍不住抖了一下,差點沒控制住戳到了陳長毓的傷口。
“看、看得清,你別怕。”席玉咽了咽口水,想著殷漣駭人的冰冷眼神,他腦門上直冒汗。
想他靠一身醫術縱橫江湖多年,見過大病小傷無數,還未曾有如此緊張的時候。
陳長毓狐疑地瞅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只認真地盯著席玉動作。
傷口上原本敷著的草藥已經被撥開了大半,席玉又摸出一瓶淡青色的瓷罐,倒出淡綠的藥水,淋在傷口上。
那藥水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淋上去也是冰涼的觸感,陳長毓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席玉得意一笑,問:“知道這是什么不?”
陳長毓本不想搭理他,但想著這幾日多虧了席玉照料,便配合地搖了搖頭。
“這是寒萱草研磨出來的汁液,”席玉又倒了一點,心疼地皺緊了眉,“這么一小瓶,可折騰了我好幾天呢。”
“辛苦了,大神醫。”陳長毓淡淡說道。
席玉登時心里樂開了花,他這人一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上了,對陳長毓這個醫學門外漢講了大半天的藥理知識。
陳長毓聽的昏昏欲睡,偏過頭悄悄打了個哈欠,轉頭席玉還在喋喋不休。
“好了,你這傷口差不多好了,注意別沾水就行,”席玉收拾著藥箱,“應該再過兩天就能完全好了。”
席玉若有所思一陣,又從藥箱中摸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扭扭捏捏地放到桌上。
“這個,是祛疤的。”
席玉撓了撓腦袋,“你們姑娘家不都愛美嘛,涂了這個,不超十天,什么疤都能消了。”
陳長毓一愣,沒想到席玉還有這般細致的心思,她微微一笑:“多謝了。”
席玉連連擺手,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臉色一變,急匆匆地朝門口走去,“壞了壞了,我先走了啊,到時候要是撞上了殷漣……”
正扭頭說著話,席玉轉頭便撞上了一堵高大的肉墻,殷漣正垂眸冷冷地看著他,瞥見他已經收拾妥當要離開了,神情更是不悅。
隔著一層珠簾,陳長毓還是能清晰地看到殷漣的面容,她不由攥緊了手中的被子,那日在山洞間發生的一切仍記憶猶新。
二人對視,殷漣的目光落在身上,陳長毓能感覺到他冷漠的眼神逐漸變得熾熱,宛如冬日的積雪急速融化。
陳長毓有些不自在地側過頭,片刻后,殷漣也收回視線,神色不悅地和席玉說著什么。
“什么呀,你不要一副好像我占了便宜的模樣行不行?”席玉叉著腰,理直氣壯,“我是郎中,當然是治病要緊!”
殷漣眼中的冷意沒有絲毫消融,“你做好分內之事就行,不要多此一舉。”
席玉深吸一口氣,他是有苦不能言。
殷漣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非得親自動手替陳長毓換藥,只可惜他這人溫柔有余,手法著實一般。
席玉被叫過去看了半晌,頂著殷漣犀利的視線,只好昧著良心說了句還行。
沒成想,他這句話如同給殷漣吃了定心丸一般,每日定要親自替陳長毓換藥,害的席玉每每都要重新再包扎一遍,不然陳長毓的傷口也別想好的這么快。
可憐陳長毓倍受折騰,席玉今日本打算偷偷摸摸來個先斬后奏,他先換藥到時候隨便糊弄殷漣兩句便是,誰成想竟然被他撞了個正著。
這回,他可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