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崖底奇遇
- 重生后我嫁給了皇帝死對頭
- 璧山
- 2070字
- 2022-03-18 10:19:10
身體在不斷往下落,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殷漣能感覺到耳邊的風(fēng)聲越發(fā)明顯。
越往崖底,光線照不到這里,殷漣的視線越發(fā)昏暗。
他先前刻意沒動用內(nèi)力,墜崖的真實感受他都一點一滴的努力記在心里。
那時的陳長毓,又該是有多么的無助。
殷漣的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多羅瘋狂的話語又在耳邊回響,他心里越發(fā)難受起來。
這是一種窒息的難過。
殷漣行走在昏暗的崖底,雖然缺乏陽光,這里的樹木卻出奇的茂盛,透著一股詭異的生機。
正如裴旭所言,這里因為缺乏探索的緣故,殷漣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稍有不慎便會碰到麻煩。
就比如此刻,殷漣抬了抬腿,感覺到小腿處被什么絆住了。
他微微彎腰,瞇著眼睛才看清鉤住他下擺的小觸須,殷漣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這點小麻煩便迎刃而解。
正欲繼續(xù)往前,陳長毓還沒找到,殷漣實在無心在同樣的地方徘徊,余光突然瞥到一陣閃光,殷漣皺眉,轉(zhuǎn)頭望去。
落在矮木叢中的銀簪,在昏暗的崖底閃著格外刺眼的光芒,殷漣抬手拾起,仔細(xì)查看了一番。
這是陳長毓的。
殷漣欣喜若狂,將手中冰冷的銀簪緊緊捂在胸口,試圖從中得到一絲慰藉。
陳長毓掉落的銀簪在這,人應(yīng)該也在附近才對。
殷漣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連忙在撿到銀簪的周圍仔細(xì)搜尋。
“咳咳……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聲在寂靜的崖底格外清晰,巨大的喜悅沖擊著殷漣,他宛如前去同心愛姑娘赴會的毛頭小子一般,手里攥著銀簪,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
穿過了兩三層樹木遮擋,不遠(yuǎn)處的山洞中閃爍著微弱的燈光。
越靠越近,咳嗽聲也越發(fā)清晰,偶爾還夾雜著交談的低語聲。
殷漣走到洞口,忽然卻不敢再向前了。
他很怕,若是這里面的人不是陳長毓,那該如何是好。
在洞口垂著頭站了許久,蒼白的手掌被銀簪扎破,暗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涌出,微微的刺痛感讓殷漣一下子回過神來。
他深吸一口氣,攥緊手中的銀簪便仿佛有了力氣,殷漣邁著沉重的步子朝山洞里走去。
山洞中唯一能提供光線的便是山壁上焰火閃爍不停的火把。
微弱光亮下,陳長毓有氣無力地靠在山壁上,身上蓋著一塊深色的樹皮狀的席子,她的臉色近乎半透明,看上去虛弱無比。
“老伯,咳咳…你、咳咳…你找到上去的路了嗎?”
陳長毓捂著嘴不斷咳嗽,手臂上的傷口被簡單地包扎了一下,雖然還隱隱作痛,但總算沒再血流不止。
站在陳長毓跟前的老頭,背對著山洞口,微微佝僂著身子,他嘆了口氣,“小姑娘,我都在這里待了快半個月了,什么都沒找到……”
陳長毓聲音是在太過微弱,似乎每說一個字都要耗費許多力氣一般,殷漣的心臟又開始一鈍一鈍地疼痛。
他向來是冷面冷心,平時冷漠的仿佛沒有心一般,何時變得如此容易被觸動,殷漣也不知道。
殷漣不受控制地朝洞里走去,這座山洞應(yīng)該是臨時挖的,四處十分簡陋,通往洞里的小徑積了許多的水。
啪嗒——
殷漣一腳踏下去,濺起了朵朵水花。
陳長毓警覺起來,她身前的老頭倒是不以為然,還替她講身上蓋著的樹皮往上扯了扯。
“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你身上的傷口等會又要裂開了。”老頭絮絮叨叨,“這塊樹皮老頭子我可是縫了半天,就這么一塊,現(xiàn)在給你蓋著了。”
“有人。”陳長毓嗓子干澀不已,說不了兩句話便是一陣咳嗽。
老頭邊轉(zhuǎn)身,邊說:“這里除了你和我還會有什么人啊?那還有人這么不長眼往懸崖底下跳,我看應(yīng)該又是什么飛禽走獸的吧……”
一轉(zhuǎn)身,還真撞見一個人,老頭嚇得不輕。
眼前的男人一身煞氣,眉眼陰郁,黑沉如墨的眼瞳不帶一絲情緒,讓人不敢直視。
“你、你你誰啊!”
老頭抓起放在一旁的木棍,橫在胸前,雙腿戰(zhàn)戰(zhàn),“你別過來啊,老頭子我可是練過的!”
陳長毓循聲望去,先前老頭子擋著,光線又太過昏暗,她只能依稀看見人影,現(xiàn)在才能勉強看清來人的面容。
只這一眼,陳長毓便不忍再挪開目光。
“老伯,他不是壞人。”
陳長毓喉間發(fā)緊,下意識這樣說道。
怎么不算壞人呢?
殷漣分明替明成帝暗中做過許多上不了臺面的勾當(dāng),他這人喜怒無常,折在他手上的人命數(shù)不勝數(shù)。
陳長毓忽然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笑,只是突然覺得心中好像輕松了,暢快到讓她顧不上臉上的傷口,也要扯著嘴角笑。
“啊?”老頭回頭看了陳長毓一眼,又迅速偏過頭,警惕地盯著殷漣,他問道:“小姑娘,你認(rèn)識這人啊?”
陳長毓咳嗽兩聲,“認(rèn)識。”
老頭這才放松了警惕,他收起戒備的架勢,閃到一旁,目光在陳長毓和殷漣之間來回轉(zhuǎn)悠許久。
“噢——”
老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雙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朝洞口走去:“年輕人嘛,這點事情老頭子我還是有眼力見的。”
“不過,”老頭經(jīng)過殷漣身旁時,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年輕人,你就這么下來了,能不能把我們帶上去啊?”
殷漣微微頷首,便算是應(yīng)答了。
老頭喜上眉梢,他拍了拍殷漣的肩膀,輕快地走出洞口,“你們慢慢聊,老頭子我去遠(yuǎn)些的地方。”
陳長毓無奈地笑了笑,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相處,她已經(jīng)完全被老伯的心態(tài)給折服了。
能在這崖底待上半個月還如此樂觀,確實是個能人。
瞥見殷漣還站在不遠(yuǎn)處一動不動,陳長毓抬眸,笑道:“你怎么了?”
仿佛是夢一場,殷漣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陳長毓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眼前,過于復(fù)雜的情緒不斷拉扯,硬生生絆住了殷漣的步伐。
他不敢動,怕一動,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過來。”
殷漣聽到陳長毓說,她靠在山壁上,臉色依舊虛弱,眉眼卻很是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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