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說曹操,曹操就到!
- 三國:我真不是水鏡先生
- 陸吾
- 2594字
- 2022-02-28 17:18:57
司馬徽緩緩放下了握在手中的茶杯。
關外的空氣很好,陽光也很明媚。
可他的心中還是冷不丁的冒出了一絲迷茫,尤其是在面對又一次造反的時候。
他這個外來的靈魂,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孤獨。
近十年了,他已經和這個時代的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
區別還是有的。
它就像是隱藏在角落里灰塵,看不見,可它還是會在那個合適的時機鉆進你呼吸道。
用膈應的方式提醒著你,外來的游魂,你要安分。
這個時代有它自己的規則,大刀闊斧的改變是行不通的。
司馬徽呵呵笑了。
嘲弄的笑意,迎上窗外壯闊的秦嶺風貌,漸漸變得陽光。
人,最大的價值不就是創造嘛!
若每個人都秉持著古舊的規則行事,那現在應該還是刀耕火種的時代。
應和看著突然落座而去,莫名發笑的司馬徽,一頭的霧水。
乾通抬手試了試壺中的水溫,默默換下司馬徽早已沒有了溫度的茶水。
“繼續吧。”司馬徽的聲音在窗邊縹緲的傳了過來。
這一刻,司馬徽那單薄的背影,給應和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不,準確而言,應該是更加的高深莫測了。
這樣的身影,他就本該頭頂藍天,腳踩高山,俯瞰塵世。
悄悄咽了口唾沫,應和接著開口說道:“主公,這一次,他們所圖甚大,幾乎各有各的差事。韋、杜二氏負責拉攏各方世族,地方士紳豪強。曹據親自拉攏親曹的那些門閥,和軍中武將,高干負責拉攏袁氏舊部,他這個袁紹外甥的身份,大概也就在這個時候能管一些用了。”
“許攸應該是他們這一次舉事之中,最為緊要的一個人,負責出謀劃策,說服皇帝陛下,再以此為前提去說服劉備和孫權,以及萬年公主。”
司馬徽回過神來,“不愧是神童的胞弟,這手段也確實夠用。如此一來,幾乎是所有跟朝廷陽奉陰違的勢力,都成為了他們拉攏的對象和助力,圖謀確實挺大的。”
“不過,你在這個時候來到陽平關,恐怕是暴露了吧?”
應和笑了笑,“卑職應該是還沒有暴露的。剛剛卑職還沒有說完,他們的計劃之中,最為緊要的一環,其實還有羌人,此事是王邑負責的。卑職便是和王邑一道來的,他趁機進入了山中,去見羌人首領。而卑職需要遠赴羌地,聯絡那邊的羌人大軍,帶他們的大軍入境,給他們指一條明路。”
司馬徽回身,搓著手說道:“還真是分工明確。”
“是,卑職在得知了他們的計劃之后,就想傳書將此事告知主公。可卑職還是擔心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就暴露了,所以這才一直等到了現在,找機會親自來面見主公將此事告知主公。”應和解釋道。
“你做的很好,有曹據下場,曹操的校事官是什么樣的成色就很難說了,穩一手還是應該的。”司馬徽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你又在背后說我校事官的壞話?盧洪、趙達怎么你了?”
話還沒說完,一身戎裝的曹操就抬腿走了進來。
司馬徽黑著臉看著曹操,“你下回進來之前能不能先讓人知會一聲?我這談的可是很機密的事,可不好讓你輕易知道。”
曹操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你說你的,我聽了如何?你司馬徽還有什么事是我曹操不能知道的?要針對誰,你直接開口便是,說了我興許還能幫你砍一刀。”
司馬徽:……
曾經他一度以為他是儒雅的,直到遇到了混不吝的曹操。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豈能茍安煙花地,溫酒笑談斬敵酋!”司馬徽突然一聲長喝,揮手間就是一首振聾發聵的詩直破云霄。
曹操:???
“你不想說可以直說,沒有必要用如此的方式來折辱老夫,當我曹操不懂詩詞歌賦?”曹操被司馬徽給刺激的氣勢瞬間上來了。
他右手滿攥,抓著美髯,忽然就是一嗓子。
“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巍!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摧。
樹木何蕭瑟!北風聲正悲。
熊羆對我蹲,虎豹夾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頸長嘆息,遠行多所懷。
我心何怫郁?思欲一東歸。
水深橋梁絕,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無宿棲。
行行日已遠,人馬同時饑。
擔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
悲彼東山詩,悠悠使我哀!”
司馬徽:……
曹操這一首詩出場,不只是司馬徽腦子有點發懵。
應和與乾通二人直接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了。
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了。
聊著那么嚴肅嚴重的事情,怎么忽然間就變成了曹操和司馬徽兩個人的斗詩大會。
關鍵是這倆人一個比一個會寫。
兩個打起來一個比一個狠的梟雄,就連寫詩都這么的霸氣側漏。
教他們這些尋常人怎么活?
應和低頭看了看被他插在腰上的折扇,忽然間就自慚形穢了。
“不是不說,我只是還沒想好改怎么跟你說這個事。”司馬徽說道。
他剛剛只是有感而發念了那曾經抄來的半首詩,沒想到曹操竟然以為是他不樂意說。
這個烏龍讓他給鬧的!
不過,站在曹操的角度,確實也可以這么想。
“你現在跟我說還需要斟酌再斟酌才能開口嗎?我兩個兒子可還在你的太尉府管著!”曹操怒罵著,一臉的不爽。
司馬徽恍然,“對對對,你不提醒我還真差點忘了,都關了兩個了,我想你肯定不介意再多關一個,那沒事了。”
曹操臉色攸的一下變了,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馬徽,“你給我來真的?”
“差不多是真的吧。”
司馬徽為曹操感到深深的遺憾,兒子多了,分家的時候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我剛剛得到無比確切的情報,你兒子曹據,打算舉事,消滅你我這兩個大漢賊臣!”司馬徽一臉遺憾的說道,“老曹,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孩子嘛,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勞!”
曹操那張紅潤的臉,漸漸變得紫青,殺氣像是盤龍一般籠罩在臉上。
他鷹隼般的目光在司馬徽和應和的身上徘徊了一圈,“小司馬,我要知道詳細的情報!”
“你我之間理應情報互通有無,況且,這么大的事,我本來也是要與你說一說的。”司馬徽緩緩落座,沉穩,肅殺的氣勢,也瞬間在身上籠罩了起來。
談大事,就該要有談大事的姿態。
在之后,司馬徽將應和方才說的事情,又無縫銜接的給曹操說了一遍。
當然他并沒有提及應和,站出來頂鍋的還是天機樓。
在曹操的心中,司馬徽的天機樓已經幾乎被神化了,這么隱秘事情知道的這么清楚,他完全也沒有懷疑。
畢竟這個事,和他枕邊事相比,還是不夠隱秘。
應和身為紅樓商號的大掌柜,在這件事上如果現身,日后有大不利。
能摘出來還是得摘出來。
一點小毛病,曹操就算是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在這點上去揪把柄。
聽完之后,曹操臉色越發的鐵青了,“我也就不問你這個消息到底是真還是假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把這些事搞錯。許攸,這個惡賊!!”
當“許攸”這兩個字喊出來的時候,曹操幾乎咬碎了銀牙。
司馬徽完全看的出來,曹操心頭的恨意到多強,兩個字好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
“老曹,我覺得在這個事上,沒有必要單揪著許攸一個人。不管是志同道合,還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他們都有共同的目的。”司馬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