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殘酷之現
- 飛利恩
- 福氣小瓜
- 2456字
- 2022-02-17 20:35:57
法餌小隊被全部殲滅!
這不是謠傳!這是記錄在黑祀屈的光輝時刻!丘樂的中堅力量被消滅了!
請記住三位年輕人:來自諾石的萵特和律沃,他們對法餌小隊痛恨入骨,四年蟄伏摸透了敵人的花招;來自梢石的航安俅,從遙遠的曼騰之中出來,智謀雙全,號召勇敢者們成立了人數龐大的,一支叫略畢安米的軍隊。
在三個年輕人的帶領下,略畢安米作戰勇猛,先后突圍丘樂的圍攻三次,引起了奎息的警惕之心。
厚町一戰,略畢安米和丘樂攻守轉換,在丘樂沉浸在小小勝利的喜悅時,他們分別從東北方,西南方,糧草隊后方對丘樂進行偷襲,成功消滅法餌小隊,并把丘樂最后的力量包圍。
看來上帝沒有遺忘旅西登們!
“長官有情況!”有士兵匯報。
航安俅瞇眼看去,只見一個男人趴在地上,他跳下馬,在萵特和律瓦的陪同下,徑直走到男人身邊。
“是丘樂的人吧?小子!”萵特把男人從地上扯起來,沒好氣地問。
“嘿!小心點,萬一是可憐的旅西登呢?”律瓦打掉萵特的手,自己詢問那個人,“嗨,先生,能告訴我名字嗎?”
這個披著藍色披風的矮個子女人,漂亮的像一朵高山上的雪蓮花。飛利恩對上她的眼眸,很快移開:“飛利恩,我叫飛利恩。”
“噢,你好,我叫律瓦。”律瓦是個話嘮,這對于一個美貌的人來說,真是致命的缺陷!
“天哪,您看看,這個女人又來了!我實在受不了了!”萵特戴上連著披風的帽子,抱著劍發起牢騷。
航安俅不理會這些鬧劇,繞開還在交談的飛利恩和律瓦,來到了剛才飛利恩趴著的地方,那有一堆碎土。
“哦不,等等!”瞥見航安俅有所動作,飛利恩一個閃身擋住他,語無倫次地說,“先生,呃,或者長官,這里……埋了只兔子,是的,兔子,呃,也許是一匹馬!”
航安俅挑挑眉,用壯碩的手臂推開飛利恩,瘦小的飛利恩被迫后退幾步,狠狠坐在了地上。
“噢,你沒事吧?”律瓦上去扶起了他,語氣里帶著關心。
而萵特發出冷笑聲:“啊,上帝,看得出戰爭對這個男人的迫害,他甚至不能自己站起來!”
航安俅靠著敏銳的直覺,在蹲下身的同時,把壯碩的手插入土里,迅速抽出,天哪!他的手上是一只千瘡百孔,沒有溫度的手!
“我可以解釋!長官!”飛利恩快速地說,“這是愛微培雷隼,我想你不知道愛微培雷隼,事實上,在剛才之前,我也不認識。他剛才殺了提邇……”
“提邇?”航安俅站起身,轉頭盯著飛利恩說,“是丘樂的那個提邇嗎?”
“是的,請你繼續聽我說……”
“不必了,他是個值得尊敬的人,萵特,你來好好安葬了他。”擺擺手打斷飛利恩的話,航安俅走到萵特面前說,“和飛利恩一起。”
“什么?一個不知哪里來的野人,這個愛微什么的,他的事我也可以做到!”萵特一聽要干苦力活,老大不樂意。
這樣輕浮易躁的家伙,會是上帝派來的澀韋珥嗎?我相信,飛利恩也是一樣的疑惑。
“可以做到嗎?和這位英雄躺在一起?”律瓦指著碎土,冷著臉問萵特。
“夠了!萵特!軍令如山這句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航安俅氣憤不已。
“好吧好吧,誰讓指揮官不是我呢?”萵特說著,慢悠悠走向飛利恩,裝腔作勢的叫起來,“嘿!小子!還不動起來!想讓指揮官閣下再說一遍軍令如山嗎?笨蛋!”
很明顯,可憐的飛利恩成了他的出氣筒。
看了眼兩人,航安俅朝律瓦點點頭,律瓦就跟著指揮官一起離開了。
以當時的條件,愛微培雷隼只能就地掩埋,簡陋的用石塊立個碑。盯著光禿禿的石塊,飛利恩叫住萵特:“伙計,你的劍術應該不賴吧?”
“那是自然!”被夸的萵特笑起來,指著自己的劍說,“你不知道法餌小隊有多少人,死在我的劍下!”
“哦?那你能在這樣小的石頭,刻下我說的字嗎?”飛利恩把石頭扔到萵特腳下。
“有點難度,你先說,刻什么字?”撿起石頭仔細看看,萵特這么說。
“愛微培雷隼。”飛利恩說。
“哈!想騙我給那家伙刻碑!狡猾的混蛋!”萵特氣急敗壞,把石頭扔到一邊。
“的確如此,不過,隨你便吧。”飛利恩拍拍手上的塵土,也不想和他糾纏,他想去看看旅西登們。
在略畢安米的保護下,旅西登們會好過一點吧?其實他們每一個人,誰不是旅西登們的一員呢?
在飛利恩走遠后,那塊石頭被撿起來,劍矗在土里,萵特看著石頭說:“他們都叫你英雄,也許,是吧。”
將到厚町的臨時避難所時,飛利恩聽到了哭叫聲,他說:“上帝,這樣的聲音真讓人難受!”
快步進去,只見避難所一片狼藉,婦女抱著小孩,老人靠著年輕人,所有人在難聞的空氣里放聲大哭。
“上帝!我的上帝!我以為迎來了澀韋珥,他們卻是另一伙土匪!”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哭的撕心裂肺。
“沒有了物資,我們可怎么活啊!上帝!救救我們!”婦女雙手合十,抬頭祈禱著,而她眼里不是天空,是避難所漆黑的屋頂。
在她懷里是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女士,發生了什么?小姑娘怎么了?”飛利恩摸了摸小女孩的手,那手冰冷刺骨,他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
“略畢安米和丘樂沒有區別!他們都是強盜!”老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略畢安米需要物資,這里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只剩下幾個老弱病殘,也許等物資消耗完畢,他們都未必能等到救援隊。”沒來得及出去的律瓦,來到了婦女身邊,她看著飛利恩說。
“什么?為什么不能帶著他們離開?為什么放他們等死?”飛利恩搖搖頭,“不,你們不能這么做!”
“每一次勝利都需要一點犧牲,飛利恩,你身體健康,有的是力氣,可以跟隨略畢安米,一起對抗奎息。只有打敗奎息,一切才會結束!”律瓦拿出一個凍硬的面包棍,放在婦女身邊,她看著飛利恩接著說,“顧全大局,你明白嗎?”
瞥見年輕人姿勢詭異的腿,飛利恩想,如果他是這副模樣,律瓦就不會發出邀請了吧?
“我明白,一路打過來,能和丘樂周旋良久,略畢安米消耗巨大。我本以為,即使這樣,你們也會以旅西登們為主,可是上帝還是開玩笑了。不,上帝一直都在開玩笑,他開了一次又一次,每次,我都以為,要結束了。”說到最后,飛利恩甚至有些哽咽。
“我很抱歉,飛利恩,戰爭中有取舍。”律瓦搖搖頭,聽見外面有雷鳴,她明白大雨將至,再不啟程他們就走不了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飛利恩。
而飛利恩低著頭,沒有要走的意思,律瓦又聽到馬匹的嘶鳴,她不再猶豫,轉身跑出了避難所。
緩緩閉上眼,努力把淚水逼退,飛利恩說:“沒有澀韋珥。”
澀韋珥是旅西登們的遐想,是上帝對他們的欺騙。是戰爭里虛無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