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明天見！”說著奇真蹦蹦跳跳地被爸爸接走了。

“君晏今天沒人來接你嗎？”劉老師問。

“我也不知道...”君晏低下了頭。

“都放學一個多小時了，要不老師送你回去吧？你自己認識路嗎？”劉老師邊說邊給君晏帶好手套。

“認識。”君晏說。

劉老師拉著君晏的手走出了校園。

“謝謝老師，我到家了。”君晏禮貌地說。

“有鑰匙嗎？孩子？”劉老師關切地問。

“嗯，有的。”君晏點點頭。

“好，老師看你進門再走，快去吧。”劉老師擺擺手。

君晏鞠了個躬，跑進了樓。

回到家，有些暗，自己默默地開了燈。父母都還沒有回來。君晏對這一情景似乎并不陌生，她放下小書包，拿出作業本，趴在茶幾上，自覺地寫起作業。

快七點了，媽媽終于回來了。看到屋子里只有君晏一個人非常吃驚，“胡君晏？你怎么自己在家？你爸呢？”

“不知道。”君晏沒有停下手里的筆。

“你怎么會不知道？不是你爸接你放學的嗎？”媽媽奇怪地問。

“沒人接我，老師送我回來的。”君晏淡淡地說。

“這殺千刀的！一天天的給我找事！看他回來的！”媽媽氣不打一處來。

很快媽媽平靜下來，注意到君晏自己在寫作業，有些欣慰，“你猜我給你買什么了？”媽媽晃了晃手里的冰棒。

“想不想吃？”媽媽問。

“要吃飯了。”君晏還是一個語調。

“啊！對！我趕緊給你做飯去！冰棒我放冰箱里，你記得吃！”媽媽匆忙換衣服，就系上了圍裙，進了廚房。

母女倆吃過晚飯，君晏就自己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作業已經做完了，她擺弄著床上別人給的舊的洋娃娃跟玩偶，像是跟它們聊天一樣。

快九點，君晏聽到了外面開門的聲音，隨后是爸爸每次喝醉酒都會發出來的甩鞋的聲音。

“幾點了！你才回來？！一天天的你就知道喝！孩子你也不去接！”媽媽劈頭蓋臉就嚷嚷起來。

爸爸有些站不穩地晃了兩下，“接孩子？接什么孩子？昨天不是你說接孩子嗎？”打了一個飽嗝。

“我不是說我今天有個會，讓你去接孩子嗎！昨天你也喝那么多！今天又喝！下次再喝這樣，你就別回來了！”媽媽邊罵邊把爸爸拖回了房間，不一會就傳來了雷鳴般的呼嚕聲。

而對這一切，君晏似乎也習以為常。自己收拾好書包，乖乖地上床睡覺了，手里緊緊抱著一個小兔子玩偶。

半夜，君晏又聽到外面有動靜。“你給我回來！上陽臺干什么！！！廁所在那邊！”媽媽拽著爸爸。

爸爸迷迷糊糊眼睛似乎都沒睜開，嘟囔著，“不用你管！”

踉踉蹌蹌往衛生間方向走，這時又聽見媽媽大喊，“你開冰箱干什么！！！那邊！！！你要折騰死我！！！”

衛生間終于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不一會，沒了聲音。安靜了。君晏又習以為常地翻了個身，眼睛都沒睜開，用手摸索著小兔子玩偶，緊緊抱著，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媽媽送君晏去上學。劉老師站在學前班教室的小圓拱門前，從每一個家長手里接過上學的孩子。

“劉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昨天給您添麻煩了。我們都給忙忘了。”媽媽客氣地說。

“我應該做的，君晏很懂事，你們放心。”劉老師笑著說。

這時奇真的爸爸也送奇真來上學了，奇真大老遠就直接跑過來，拉起君晏的手，“燕子，早上好！”

“在學校聽老師的話，知道嗎！我走啦！”奇真爸爸跟奇真擺了擺手離開了。

奇真也跟爸爸擺了擺手，跟劉老師和君晏媽媽都打了聲招呼，就拉著君晏回教室了。君晏媽媽看著君晏進去，君晏并沒有回頭。

但是君晏似乎聽到媽媽跟劉老師說了什么，可惜沒聽清。

“劉老師，我們家孩子沒有上過幼兒園，可能不如上過的孩子聰明，還得麻煩您多照顧著點。”媽媽誠懇地說。

“放心吧，我看君晏那孩子挺好。沒上幼兒園的孩子挺多，大家都一樣。”劉老師耐心地說。

君晏媽媽跟劉老師寒暄幾句也離開了。

上課鈴聲已經響了，第一堂課不是劉老師的課，劉老師回了辦公室。剛坐下，電話鈴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