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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失了分寸

他聽得清楚,是個女子,嗯嗯悶叫。

挑開窗,明俠君輕身落地。

房間里,多了一個灰衣女子,披頭散發,雙手雙腳捆縛著,嘴里還塞著一條紅絲巾。

這還不夸張,最夸張的是旁邊還有一只猴子,也被繩子牢牢捆著。

這些,對明俠君不重要。

重要的是,墻上貼著一張紙條:明俠君

紅色的字,歪歪斜斜,很丑。

這一切,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明俠君,他的臉色甚是緊張:碰上高手啦,比自己要高明的高手!

他本來以為,除去假冒明俠君的桃子,吳阿郎,就能殺掉真正的和尚。誰知道,和尚的手法遠遠比自己厲害多了!

()

明俠君并沒有去解開這個灰衣女子身上的繩子,理由很簡單,她不是明俠君要找的和尚。

他只是取下墻上寫有明俠君的紙條,仔細看了看,嗅了嗅:是血字!

血跡未干,顏色深重。

他再次低頭巡視整個房間,房間里幾乎沒有變樣,還是原來的馮護衛的這個房間。

這時,地上的這個灰衣女子嗯哪嗯哪掙扎叫,一臉怒容,旁邊一猴兒吱吱打滾。

明俠君蹲下,扯去她嘴里的紅布巾,道:“墻上的紙,誰貼的?”

這個女子氣得哇哇叫:“氣死我啦!死和尚,臭和尚!”

這和尚兩字,倒是引起了明俠君的注意,道:“敢問姑娘,你可認識和尚?”

“不認識,我知道他不是好人!”這個女子撅起嘴。

明俠君在房間里踱來踱去,道:“你哪里見過他?”

這個女子還沒有掙扎起來,甚至還沒有坐起來,側著頭像只縛住翅膀與腳的鴨子,她在生氣,旁邊的猴子更生氣。

“你少廢話!還等什么呀?快給我解開繩子呀!”這個女子不但是生和尚的氣,現在還有點恨這個明俠君。

以上對白好像是扯東拉西,明俠君聽了許久,沒有聽出一點什么頭緒來。所以,他拎起這只猴子,問道:“猴子呀,見你好可憐,跟了這個主人,自由也沒了!”他剛把猴子松了綁。猴子就揮爪抓去,他冷不防一退,剛剛好踩在這個女在的小手上。

這個女子的尖叫聲,猴子的尖叫聲,讓明俠君不知該問誰。他就是這樣,常常出人意料。

這個女子更加氣了,明俠君不問自己去問猴子,分明是活生生的我還不如一只猴子了?

她瞪起眼,怒道:“喂!你瘋了嗎?猴子不會說話的!難道跟我司徒涵雨說話有那么丟人嗎?”她的恨,并不是僅僅表現在明俠君沒有跟她松綁和說話,而是怪罪明俠君為什么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個漂亮極了的女子。

這些責問對明俠君毫無疑問是沒有意義的。

猴子正在替主人解繩子,明俠君望著那只猴子,他的眼神很專注,望的猴子不敢動,與他對視。一會兒,又來一爪,明俠君轉身避去,長身而起。道:“司徒涵雨姑娘,告訴我你在哪里見過和尚,你就可以自由了?!?

猴兒將繩子解開,“自由?本公子一向很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司徒涵雨向來以公子自稱,在常人面前,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身份很特殊。這就是偷字輩的江湖規矩,少露面,多認人。

“公子?”明俠君第一次覺得世上有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明明看到女人,硬說是公子。這簡直就是欺騙眼睛。

——他以為,司徒涵雨不告訴他答案,是叫錯稱呼了的原因吧。

“是呀!我是公子又怎么樣?”司徒涵雨偏頭反問。

她伶俐口齒,心計較多,道:“可是有人不知道呀,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裝飾用的!”

一句話擺明是含沙射影,暗示明俠君不懂風情。

明俠君馬上改口稱呼,問:“司徒涵雨公子,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和尚在哪里出現過嗎?”

司徒涵雨姑娘立了起來,怒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和尚劫財不劫色,書生見死不救!”他臉上露出又恨又不屑的神色,粉腮泛青。心里早恨得冒火:本姑娘很差嗎?沒有偷你拿你搶你,為什么表現如此冷漠?

——女子發怒并非無因,救出羅云婷分文銀子沒有拿到,意外落入和尚之手,如今遇到書生樣的明俠君卻置之不理,可謂是險些喪命又遇怪事。

書生裝扮的明俠君手里拿著紙條,道:“沒錯,我是書呆子一個,可以告訴我和尚的去向嗎?”

司徒涵雨被和尚捆到這里,早就想出去找人報仇了。剛才要不是明俠君在這里沒有見義勇為將她惹毛了,料她也早走了。

司徒涵雨見明俠君的確像是十足的書呆子,認為自己何必跟一個書呆子過不去呢?她走近窗臺,回頭道:“告訴你哦,書呆子,你給我記??!”她理順長發,道:“我不認識和尚,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是在楊柳閣門口被他抓來這里的?!闭f完平靜了許多。

——她闖蕩江湖多年,終日與猴為伴,寂寞與花一樣的青春是格格不相容。但是她的職業又不允許太張揚人臉,如今有人被她出氣,心底是打眼高興。這么一高興,白皙的臉上竟然泛起了絲絲冷粉紅。

司徒涵雨整理亂發,收拾了一下表情,還真有幾分姿色。

端著身子。

啊!好美。

——五官好像是上蒼刻意安排的,任何一部分加以安排,便有不完美的缺憾。特別是那白多黑少的大眼睛,世上更是罕見,罕見的是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唯獨一個人不去注意,那就是她身邊的殺手明俠君。

明俠君為了更快尋找到和尚,又問:“姑娘,可否告訴我,和尚的外號,還有外貌?”

司徒涵雨望了望這個書呆子明俠君,問道:“我憑什么告訴你?你是誰?”顯然是氣話,剛才明俠君見死不救,現在想從女人口里得到東西,太難。這就是常言道:女人的心,比繡花針的尖細。

是的,女人很容易記仇,很多人寧愿去得罪神鬼,也不敢招惹女人,便是這個道理。

現在,明俠君不但得罪了女人,還是一個江湖上闖蕩的女子,也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他自己也不知道得罪女人的后果……

明俠君沒有問出答案,道:“我是書呆子,你被和尚綁到這里,難道你就不想報仇?”他使出了激將法,又不愿說出姓名,他也知道和尚的手法太高明了,心里矛盾幾許!

“我……這個……”司徒涵雨頓了下,道:“報仇是想,不過那和尚的武功太厲害了,只怕我不是他的對手……”她有點顧慮。

明俠君暗忖:果然是高手!

司徒涵雨又道:“如果我師父還在世,報仇,應該不是問題。”她眼里,師父就是萬中無一的高手。

明俠君道:“只要你肯告訴我,和尚的名頭,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報仇的事,有人會辦!”他是下定決心要除去這個和尚。

司徒涵雨見這個書呆子一樣的人,也能說這樣的話,表示這個明俠君懂得一點道理。

事實上,細心的她還留意到一點:這個冷峻帶點傻里傻氣的書呆子長得挺俊俏的。這種英俊又傻氣的男人畢竟為數不多,說什么也不錯過這次。所以她決定穩住他,讓他慢慢上鉤。

司徒涵雨暗忖:不妨與他做伴,偷盜下手好辦事。

是以,她又問道:“書呆子,你可否與我一起去辦一件事,我就告訴你全部!”

違背了明俠君的原則,道“千萬不要打主意與我交易。我不會同你去辦一件事的。”

下一刻,司徒涵雨道:“第一次在楊柳閣的門口馬車上,見到和尚捆著一個女子,一直跟蹤到這里,當和尚走了。我進來的時候,發現她叫羅云婷,她答應我如果我將她送到一個叫明俠君的墳墓前,她就會給我五百兩銀子?,F在銀子也沒有給我,人也不見了,唉!像我們這么正義的好人哪,真是……真是……”她一急,說不下去了。

明俠君管你什么銀子呀正義呀楊柳閣呀,他只是淡淡地問:“和尚的樣子呢?”

司徒涵雨為了讓這個明俠君跟自己去辦事,而留了一手,道:“和尚的樣子,先不急告訴你,第二次,我剛從大家樂賭館出來,被這個和尚捆了過來,還有我的師弟一起捆了過來。”

明俠君又道:“我沒有問你的師弟,和尚有什么特征?”

他一說師弟兩個字,那個猴子就咧著嘴,手舞足蹈。料定她的師弟就是這只猴子。

司徒涵雨見明俠君對什么都漠不關心,道:“不告訴你!除非你趕到我!”不再啰嗦,望了師弟猴子一下,一個跟斗翻下窗戶,奇快無比,輕若一縷煙掠過。

神偷萬棋子的弟子,果然身手敏捷,一轉眼功夫,人與猴兒均轉眼不見。

明俠君緊追躍下窗戶。

窗戶里后院約莫有一丈高,司徒涵雨是蒙著眼跳下去一樣,手揚起,后面的猴兒相當準確又恁熟地接著她的手,然后湯秋千般甩得老遠,不待司徒涵雨落下,猴兒已經沒入油菜地。一切像是排練過一般,明俠君趕到她身邊時,已經沒了影蹤。

油菜地里,霧氣甚濃,司徒涵雨輕踏在油菜花上,油菜花竟然一根也沒有折斷。

明俠君望了望蒼茫大霧,想:如果我追過去,不是剛好中了她的計,是以他不再追去折回二樓房內等候著。

這次,他光明正大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

一夜間,桃花大街出了那么多的事,

小掌柜一命歸西,大樹倒去,樹倒猢猻散,但是這只蠢猢猻吳阿郎還沒有走。

大老遠苗疆跑來,不會就這么簡單走的。

他回到桃花客棧,第一件事,就是急急找到大掌柜桃園。桃園掌柜剛剛起床,問道:“吳師傅,敢問什么事情那么急?”

吳師傅吳阿郎道:“大事不好,小掌柜,小掌柜他……”說到一半竟然是老淚縱橫,“嗚嗚……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辦法保護好他……”

他哭得神情悲傷,大掌柜桃園也念過半百,心里早猜到三分,心里面十五只水桶打水,道:“吳師傅,究竟我兒怎么了?”

吳師傅吳阿郎被明俠君追了一宿,五魂六魄也嚇得九霄云外了,現在到了客棧,難免心有余悸,他用胳膊揮袖拭擦淚花道:“他糟人暗算,已經……已經去了……”

他的手腕筋脈盡斷,腫的像是豬蹄,被布帶扎得一團。

桃園臉上的表情肌抽了一下,驚問:“慢些說——”

吳阿郎停了下,道:“大掌柜,昨晚,小掌柜與我在桃花大街北,遇到惡賊明俠君,是他下的毒手,小掌柜永遠回不來了……”

桃園聽罷,如遭雷噬,他眼前一黑,軟了下去,后面上來兩個伙計扶著。

中年喪子之痛,實難讓人接受。吳阿郎見老掌柜受不了打擊,忙安排大伙請郎中,喊親戚,這邊安排伙計來找小掌柜尸首回來。

良久,房里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神情悲傷,道:“吳師傅,大掌柜吩咐報官處理?!?

吳阿郎走前去,神神秘秘地說:“請替我回掌柜,不忙報官,報官是抓不到元兇的?!?

管家模樣的男子再進去便張羅白事……

很快,桃花客棧大街南端的大街上,開始熱鬧起來了。

這時候,自北向南一高一矮兩個蒙面人。

一個粉紅色披風的女子,旁邊一個頭戴黑色斗笠,身披黑色披風的胖子。胖子手執一把短刀,看樣子非常的沉重,他要一手牢牢抓著,方不會掉下。兩人并排著走,走在街上十分引人注目。因為這個女子比胖子足足高好粗一個頭。

看情形,這個胖子倒是對旁邊的女子十分忌憚。因為這個女子一直走在大街中心,緩步而來,而胖子只好在后面緊跟著,不敢超前半步,像是主人身邊的一條狗。

兩個人目標都很明確,徑自走向桃花客棧一店。

小掌柜出了意外,桃花客棧歇業。本來黑底金字的招牌上貼上一塊藍布,門半掩,門口擺著一行白燈籠,這個粉紅色披風的女子見這般情況,快步鉆入門縫。

里面客堂,果然空空如也,后堂隱隱傳來哀聲,她一看心里明白了,一店出事了。

她回頭望了一眼這個黑衣胖子,胖子停了下來,她直奔后院。

步子甚急,邊走邊喊:“爹——”

這時,吳阿郎走了出來,雙眼紅腫,道:“你是?”

“吳師傅,請問發生什么事了?”這個女子摘下蒙面絲巾,道:“我爹呢?”

吳阿郎一見是桃花客棧的掌柜桃花紅,哭得更加悲傷了,使得他本來就很小的臉膛,皺紋疊起來就像是一團草紙。

“老掌柜在房里就醫,聽到小掌柜去世的消息暈過去的!”吳阿郎道。

“??!桃子弟,桃子弟!……”桃花紅聽了這個噩耗,十分震驚!

后院廊廳側的房間內,擺設高雅,字畫古玩,雕花門窗,一個玻璃廚相當大,里面的兵刃懸掛有序,如此布置實難想象是個小掌柜的臥房。但事實上,這就是小掌柜桃子的房間。

現在,許多親戚忙著料理后事,一個老婦在床前哭得呼天搶地,聲淚俱下:“兒子……我的桃子……老天無眼哪……”她哭得聲音沙啞,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一晚回來……成了古人……”。

旁人無不愁眉淚眼。

“娘——”桃花紅喊道。

老婦女苦成淚人,道:“紅兒,紅兒,桃子……嗚嗚……”她哽咽得無法說下去。

“娘,你別太悲傷,我看看弟。”桃花紅扶起老婦安慰道。母女沒有太多的感情與共同語言,桃花紅說的很淡。

桃花紅定睛望去,雕欄床上懸下白布帳,桃子就直挺挺躺在床上。

她一個箭步跨前,弟弟桃子眼瞪欲裂,牙關咬緊,表情十分痛苦樣。她探手鼻端,氣息全無,接著撩開白布,脖頸上一道橫口,凝血未干??磦?,像是四把鋒利的刀刃劃過。

桃花紅杏眼圓瞪,心里暗忖:“扇子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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