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大人,您也覺得這個世界該變一變了嗎?”
石洲滿臉的欣喜,讓慶甲想要勸阻他的言論給堵在了自己的嗓子里。
“你也有這樣的想法?”
看著一臉欣喜的石洲,慶甲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嗯,原先是有的,現在見到上神大人也是這么想的,就更強烈了一些?!?
石洲緩緩的說著。
“石莊是小神以前長大的地方,那些人都是小神的后輩,大都是良善的,就算是有壞心思的,也都在小神的授意下,慢慢的走到了正路。
明明一個欣欣向榮的村落,雖說沒什么大出息,可也都是能活下去的。
任誰也想不到,就這么個村落,這么些人,一朝之下,竟然沒幾個活人了?!?
“小神自小沒出過遠門,也就只道出了事情尋求官府??僧斝∩竦搅顺勤驈R時,竟是被奪了官印,落了修為,若不是遇到上神大人您,指不定還要淪落到什么地步呢。
大人您既然說要改變這世界,那小神哪里有不遵從的道理?”
看著頗為真誠的石洲,慶甲也有些沉默了。
看樣子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對這個世道失望了。
只是他們并沒有實力也沒有思想去改變什么,只能畏畏縮縮的,做著弱小的自己。
他給予了石洲什么呢?不過就是一個承諾,一個討回公道的承諾,一個庇護他的承諾。
而石洲付出了什么呢?他把他整個人都獻給了慶甲。
任誰聽到慶甲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都會嗤笑幾句,再不濟也會在心里譏諷他不自量力。
一個區區夜游四階的夜巡將軍,剛晉升為一地城隍的慶甲,能不能在這個世界有尊嚴的活下去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就這么一個人,竟然去想著改變這個世界,除了不自量力還能有什么詞能去形容他呢?
可就是這樣,石洲也是義無反顧的相信他,沒有一丁點的質疑與遲疑。
縱然有著這個世道對石洲的壓迫,但更多的不是他對于自己的信任嗎?
“……老是叫上神大人的,也是不合規矩的,以后該叫城隍大人了?!?
沉默了一會兒,慶甲才出言,這讓石洲松了一口氣。
“領命,城隍……城隍大人?!”
話剛出嘴,石洲才覺察到不對勁。
“大人,您?城隍?哪里?”
“五虎山的,我請了上命,已經將程城隍身上職務剝奪掉了,只是他在赤山仙人那里,捉拿的事情還是有些費勁的。”
石洲的震驚是意料之中的,畢竟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夜游四階、剛出拘魂司沒多久的拘魂吏,竟然就這么混到了一地城隍的位子。
“恭賀大人!”
石洲的欣喜更重了。
“先別急著恭喜,我這城隍的位子坐穩坐不穩,還是得看一個月后我能否將那程城隍帶回來,若是帶不回來,指不定會出別的幺蛾子?!?
話只是這么說,對于一個月之后的事情,慶甲也是有了些許打算,不然也不會過來招攬石洲。
城隍廟里大都是程城隍的舊部,雖說被虎仙家拍死了個大概,可剩下的那部分力量,也不是慶甲能掌握的住的。
因此,培養自己的勢力是迫在眉睫的。
而石洲就是慶甲所選的人之一,另外幾個,也都在這拘魂司內。
最勁爆的消息已經給了石洲,拉攏也是拉攏了成功,剩下的也就是閑聊了。
時間也就是在閑聊聲中,一步步的過去的。
伴隨著門打開的聲音,霍二樓身影的出現,打斷了慶甲與石洲的交談。
“二弟?”
有些日子沒見,再加上慶甲身著氣勢轉變極大,霍二樓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
“我這才離開幾日,大哥就不認得小弟了?!?
慶甲笑著抱怨一句,讓開了位置,自己則是坐在了霍二樓的左側。
“真是二弟你呀。”
霍二樓剛坐定,就仔細打量了慶甲一番,見精氣神乃至修為都是良好的,這才是放下了心。
“俺聽石土地講,你在上頭有了些許麻煩事,正打算今日放衙后跟著石土地一并去幫幫你……看你這模樣,是擺平了?”
“自然是擺平了。”
慶甲見霍二樓并沒有疏遠他的意思,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見到一個閏土,一個長大了的閏土。
“不過還是有地方要大哥幫忙的,就是不知道大哥可有這個時間?!?
“二弟且開口,俺自然是有時間的。”
霍二樓滿口應下,看了眼什么都沒得的桌面,就招呼道:“這里什么也沒得,去酒樓里聊罷,去酒樓里吃些東西,總比干聊要好太多了。”
“也行,把程鈺還有那個新來的,一并喊上,我與他們也有事情商量。”
慶甲思索一下,也沒什么不妥,既然去了酒樓,把他想招攬的人都弄在一起,也算是輕松一些。
“沒問題?!?
霍二樓并沒有問慶甲喊程鈺與新來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應著,就與慶甲、石洲他們踏出了門外。
出了門,霍二樓就讓慶甲領著石洲先去酒樓,剩下的人他去通知。
慶甲自然是沒什么問題,領著石洲就往酒樓處走去。
拘魂司里的酒樓就這么一座,慶甲以往在拘魂司里的時候,更是與霍二樓天天來這里。
剛到酒樓,那些小廝就已經認出了他,趕忙上前招呼:“慶大人,您來了,還是之前的包間?”
見到熟悉的小廝,慶甲點了點頭,領著石洲,就往之前的老地方鉆了進去。
也不需要點菜,在慶甲說了人數后,小廝們就能根據他們以往的喜好上菜了。
待小廝出去,石洲才出言問道:“二樓大人是城隍大人您的?”
“是我大哥?!?
慶甲也沒什么遮掩,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當年我剛進拘魂司的時候,全看大哥幫襯?!?
話簡駭易懂,石洲瞬間就明了了。
原來是對城隍大人有恩的。
這個想法坐實了,石洲也就不自覺的對霍二樓多了幾分敬重。
在他看來,對慶甲有恩,也就是對自己有恩。
這,是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