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都已經成了階下囚,還能這么裝的呀?”
門口一牛頭小吏看著監牢里、蹲著卻不失風度的程城隍,心里很是不爽快。
上頭老大交于他的任務可是,好好的磨一磨這一位的架子,最好將那裝不拉幾的性格給磨掉。
現在都已經在這里關了六天,卻依舊沒有半點動靜,還是這幅噙著笑的偽君子模樣,看著令人生厭。
程城隍并沒有理會。
他堂堂一地城隍,何需跟這種地位的小妖怪去爭論什么東西。
再說,這整個赤山,過幾天還有幾個人能活下來?
這幾日的屈辱,可是要用血來沖刷的。
眼里精光一閃,程城隍腦海里不自覺的想到了日后景象,嘴角噙的笑就更濃烈了幾分。
“嘿!你個腌臜潑才,過了今日便沒明日的東西,也敢笑?找打!”
本就有些煩躁的牛頭小妖,見程城隍笑的更開心,心情更是不好。
手中鋼鞭揚起,“啪”的一聲就砸了過去,將那程城隍身上的衣服打出了個窟窿。
“讓你笑!讓你笑!你個腌臜潑才,該死不死的東西……”
叫罵聲從牛頭小妖嘴里吐出,與鋼鞭揮舞產生的空爆聲,鋼鞭打碎衣服聲,搭成了一副殘忍的樂章。
只是這樂章少了個主唱,沒有程城隍的哀嚎。
程城隍依舊是噙著笑的,只是原本溫和的眼睛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
這牛頭小妖,可是真的該死啊!
也不知打了多久,許是打累了,這牛頭小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將鋼鞭束回腰間。
嘴里卻依舊是罵罵咧咧的:
“你這腌臜潑才,要是再露出這等表情,非得給你打個好歹出來!”
程城隍并沒有搭話,他在這牢籠里連整理衣服都做不到。
只得看著身上殘破的衣裳,臉上再溫和的表情也變得陰沉了起來。
……
與赤山上景象不同的是,慶甲在這城隍廟里住的依舊是順風順水。
眼下他剛一出大殿,那葉判官就趕緊迎了上來,面上帶著諂媚:“夜巡大人,您可算是出來了。這幾日大殿震蕩,小的可是擔心大人您了。”
“葉大人何需如此客氣。不知石莊土地,石洲何在呢?”
慶甲看著這位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的葉判官,心里并不在意。
反而是詢問起了石洲的下落。
比起他自己,慶甲還是更擔心石洲。
在程城隍沒回來之前,他總是安全的,石洲可不是。
“哦,那位土地小的可是吩咐好好的招待,一刻也不敢怠慢的呀!”
葉判官神色依舊,一點也看不出任何變化。
若不是慶甲知道這位的秉性,恐怕真的要被蒙騙過去。
若是沒猜錯的話,按照原本軌跡,他要是不仔細點,恐怕這石洲就是自投羅網,一頭鉆進了程城隍的手掌心中。
“那勞煩葉判官領我去石洲那里,我有事情與他商量。”
聽聞慶甲的話,葉判官趕忙攔住,道:“夜巡大人身份尊貴,哪里能去找那土地,等小的通報那土地,讓他來見您。”
“哦?那我更得親自去見一見了。”
慶甲神色不變,盯著葉判官的眼睛逐漸變得有些青色,一種別樣的感覺瞬間籠罩到了葉判官的頭上。
“帶路吧。葉判官。”
明明話語依舊平淡,可卻讓波瀾不驚的葉判官下了幾滴冷汗,下意識的就在前面帶起了路子。
這個人,又恐怖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