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秦川沒能一次擊殺兩只虎妖，那面對的就會是威虎城城主直接的憤怒。

沒有哪個妖族會放任人族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威虎城的使者死在妖族手里和死在人族手里是兩個概念，不管那個妖族究竟有多弱。

如果秦川沒救下胡紅英，或許現在威虎城會加派兵力，徹底的將附近封死，自己幾人只能拼著陷入妖山妖海的危險去突圍。

如果秦川沒飼養這株龍血樹，那也不會有后面的一切，或許仍舊需要在某一天強行沖破妖族的封鎖。

那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但是秦川用龍血樹攪渾了這里的水，擊殺了胡紅英之外的所有妖族，并且放走了胡紅英。

所以“擊殺威虎城使者的鷹族”死了，死在兩位虎族的聯手。

虎族衛兵也死了，死在龍血樹手上，他們臨死之前救下了胡紅英。

而龍血樹自己走了，很奇怪，但是很多妖族都能證明，這棵樹已經開了靈智。

在虎象開戰之前，離去的妖族都可以作證。

威虎城撤兵了。

威虎城大費周章，損失不小，但是也告訴所有妖族，威虎城的人殺不得，否則不論損失多少，都必定追殺到底！

一群黑袍人找上了秦川，或者說找上了飛霸天。

這是一群鷹妖。

鷹妖自始至終都觀望著這場戰斗，然而自始至終也沒有出手。

鷹妖既不想趟這趟混水，也不需要殺什么人物，而是單純的，來找飛霸天這個敢于鬧事的同族。

如果在龍血樹事件之前，告訴他們飛霸天其實是跟著一個人族在干，他們一定會覺得丟了鷹族的臉面。

但是親眼見到秦川覆滅了威虎城的軍隊，這種震撼讓他們不得不改觀。

人族，也不是不能跟隨。

秦川也知道這些鷹族為何要追隨飛霸天，以及飛霸天為何如此在意自己答應給她的一座城池。

因為鷹族沒落了。

鷹族最后一位老祖死在巫妖之戰之中，已經是接近千年之前的事。

老祖死后，族內幾位血脈更高的“新老祖”為了爭奪資源而大打出手。

其中一位聯合其他妖族的高手，埋伏了鷹族的大部分頂級修士。

而聯合外族的那位，也并沒有逃脫被妖背叛的命運。

鷹族根基易手，從此要實力沒實力，要資源沒資源。

不過相比早就拉跨的豺族，鷹族還有一些希望，因為血脈稀釋的不是那么徹底。

許多年輕的鷹族還有進一步成長的可能，只是沒有足夠的資源。

一株龍血樹砸進去一半的資源，收獲自然也不少。

尤其是龍血樹果實，藥性強勁，在服用之前秦川不得不給每個人做一次修行路線梳理。

果實加上之前一直吃的丹藥，以器修為主進步最少的白真，也一次結成兩顆金丹，實力最弱進步最多的白天河，更是結成四顆金丹。

當然為了他們能順利結成，消耗的靈石也不在少數。

不過這兩位護法儲物法器里都是以二階靈石為主，偶爾有三階靈石，遠超之前打劫得來的財富總和。

短時間內秦川沒有再打劫的打算，而是按照原計劃繼續向東，前往另一側的人族宗門。

一來是避免再惹出風雨讓威虎城出兵，二來是秦川自己右臂受損短時間內無法使用全力，三來是吃了龍血樹果實的人短時間內不適合再吃其他丹藥。

秦川配置的龍血樹果實藥效實在太過霸道。

至于鷹族，秦川幫助幾只已經達到瓶頸的妖族突破，然后讓他們帶著自己煉制的另一批丹藥去白猿城售賣。

并不是所有東西人族都適合吃，有些可以吃但是效果不大，有些吃了有毒只能在特殊癥狀上酌情使用，而這一類往往適合某一部分妖族服用。

比如毒草，往往五毒類的妖族可以正常服食。

這些東西讓他們帶去，順便幫襯一下袁子墨。

看熱鬧的不嫌事多，妖族內部斗起來，對人族只好不壞。

龍血樹事件之后，一月有余。

秦川向狼威交付了第二份沖血丹。

憑借龍血樹一役，秦川收了不少精血，如果不是一部分已經被龍血樹吸收了，還能收取更多。

不過狼祖給的精血更多。

秦川很好奇這些精血從何而來。

按理說附近根本沒有如此大規模的戰爭，龍血樹一事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了，象城、威虎城雙方都插手了此事。

然而死亡不過兩千多妖族。

許多妖族都在象城入場時全身而退。

不過不該問的事情，秦川不會問。

在丹藥交付之后，各大城池的妖族都向著西方前進，據秦川所知，巫妖兩族的戰線就在西方。

秦川去東方的四個人族宗門轉了一圈，有著化神修為，任何一個宗門都不敢輕視。

雖然要見到宗主是有些不太容易。

東邊有四個宗門，乃是一樹散開的四支，走的都是化形的路子。

胡佛與毛飽飽的宗門便在東邊。

這條路因為能化成妖族，因此在外行走的弟子特別多，但是因為需要高階妖族的精血淬煉，所以除了宗主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像樣的高手。

即使是宗主，也只有最悠久、開宗立派的那一位修道了巔峰。

據說是從巫妖戰場上活下來，賺了一些妖族老祖的精血。

這條路要想真的往上走，大多都會去巫妖戰場上碰運氣。

不過去了那里，活著回來的就少之又少，因此宗門并不強求。

秦川憑借兩只虎族大妖的精血，很順利的搞好了關系。

領悟法則的方法自然也毫不吝嗇的交給幾位宗主，不管他們能不能修行，總之知識就是力量。

萬一哪天自己玩脫了，總還給人族留下了點東西。

而從這里得到的消息是，象城也派遣了使者要求進貢靈石。

地脈靈氣的消退不是北方的問題，應該是各處都有了。

秦川從人族駐地出來時，狼祖走了，各大城主也都跟著走了。

某些一直在暗中生活的存在開始不安分，山匪的活躍程度明顯的高了許多。

以前只敢偷偷摸摸做的事情，現在也敢大張旗鼓的做。

秦川開始返回南方，一路上偶爾也做一些打家劫舍的事，但是這一回已經不再引人注目。

反而是另一伙勢力甚囂塵上。

那是一伙專門搶劫靈石的妖族，來無影去無蹤，廣泛的分布于嘯月城附近各地。

秦川從中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大范圍、高頻率、只針對靈石的搶劫，毫無疑問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有目標的大型組織。

而且多次下手也沒有暴露蹤跡，精準避開多次圍剿，這意味著他們有著很細致的內部情報。

這樣的組織，不會是普通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