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悟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窗外是灼人目的桃花，艷烈地隨風(fēng)搖擺她的風(fēng)姿。

他起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告退。”

第二日，徹悟按時來到府中誦經(jīng)。

清歡有些意志闌珊，等他誦完一段后，問道：“小和尚，你能不能給我講點其他的？”

徹悟微怔，復(fù)而抬眸道：“阿彌陀佛，穆施主想聽什么？”

清歡想了片刻，忽而一笑道：“你講什么，我便聽什么，但是不許誦經(jīng)。”

清歡生得貌美，長年不見陽光的肌膚比雪還白上幾分，只是因為不足之癥，她的臉色一直是病容的蒼白，此時綻放的笑靨，竟讓徹悟產(chǎn)生了想一輩子呵護的沖動，她是那么的脆弱，不得不讓他心存憐惜。

徹悟默了半晌，薄唇輕啟，一些名人軼事和江湖傳聞從他口中娓娓道來。

他的聲音清朗，語氣卻平板無波，清歡撐著螓首，淺淺地笑了。他可真不是一個合格的說書先生，但是她卻聽得有趣極了，不知是因為故事本身，還是說故事的這個人。

講到江湖傳聞時，清歡十分好奇，笑著問他：“名人軼事便算了，這還能從書中得知，那些江湖傳聞你講的跟身臨其境似的，難道你去過？”

徹悟微微一笑，“小僧不曾去過，小僧的師傅曾云游，遇到許多性格爽朗的江湖人士，小僧給穆施主講的，便是他們的故事。”

清歡眼中含著羨慕，心生向往，“我也想去看看大好山川。”

徹悟默了片刻，低聲道：“總會有機會的。”

而后的兩個月，徹悟便成了清歡院子里的常客，每天雷打不動地到殿中給清歡誦經(jīng)講故事。

清歡的病似乎有了好轉(zhuǎn)之象，已經(jīng)有一個月不曾咳過血，她的笑容越來越多，整個人散發(fā)著少女的生氣。

只是，芍藥卻越來越擔(dān)心，公主對徹悟仿佛有了異樣的情愫，每天徹悟離去后，小姐都會講她與徹悟師傅的事，有時嘴里還會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徹悟的名字。當徹悟離開后，小姐也會不由自主地感嘆，期盼著他明天再來。

芍藥憂色漸重，終于忍不住將事情告訴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