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悟道了句佛號，緩緩抬眸，與她四目相對。

少女眸中的情意掩藏不住，滿滿的，都是對眼前這個少年僧人的愛意。

她問道：“徹悟師傅，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四皈依嗎？”

徹悟點點頭，“小僧記得。”

穆清歡唇角微翹，輕聲呢喃：“那你說與我聽好不好。”

徹悟雙手合十，在穆清歡凝視的目光中，平聲而道：“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

穆清歡含著笑，眼里卻噙著淚，“第四個皈依，徹悟師傅，你說啊。”

徹悟緩緩搖頭，閉上眼低聲道：“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

“佛曰不可說，那我來說。”穆清歡眼中的淚水滑落，她慢慢走到徹悟面前，抬眸笑著道，“徹悟師傅，我喜歡你，你呢，可喜歡我？”

“穆施主，不可說。”徹悟搖頭退后兩步，垂眸掩飾自己的情感。

穆清歡輕聲笑了起來，復而捂唇咳嗽，帕上的殷紅灼人目。

“穆施主。”徹悟不由上前一步。

穆清歡搖搖頭，慢慢上前，與他擦肩而過。

徹悟回頭，只看見她削弱的背影，還有被風帶來的輕聲呢喃：“徹悟師傅，你是徹悟，可惜我不是古佛，你余生伴它，卻舍不得渡我。”

自入冬以來，穆清歡的院子里每日都少不了銀炭的供應，地龍燒得極熱，可穆清歡還是覺得很冷，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衰敗，各種藥材源源不斷地送進院子里，但卻療效甚微。

一日，穆清歡咯血暈倒，穆老太太擔心不已，宣了十幾個郎中來穆府，郎中連番把脈，具是搖頭嘆氣。

穆老太太忙拉著郎中，急聲問道：“這丫頭病情如何？”

郎中搖了搖頭，道：“大小姐本就有不足之癥，加上年少落水，鳳體十分虛弱，必須以藥材溫養，可近來半年又郁氣于心，實乃病入沉疴之象，恐怕……”

剩下的話郎中沒敢再說，可屋內的所以人都知道，穆家大小姐恐怕是藥石無醫。

穆老太太難掩震驚，大罵庸醫，她可憐的清歡，還未滿十八啊！怎般身子已經衰敗到藥石罔治。

穆清歡醒來后，正巧聽見穆老太太欲發作郎中，她出聲阻止了穆老太太，自己的身體她最清楚，這也不能怪郎中。

而后的十來天，珍貴的藥材成車地運進穆清歡院子里，但都對穆清歡破敗的身子療效甚微。因為穆清歡身體的原因，穆府和岳府的親事也就此作罷。

穆清歡愈漸瘦弱，精致的小臉更是瘦成巴掌臉，顯得一雙盈盈秋眸有些突兀。

穆老太太暗自著急，卻發現無計可施，芍藥心疼穆清歡，向穆老太太建議道：“不如將徹悟召來為大小姐誦經祈福。”

穆老太太眉頭皺起，略微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