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金?德卡里就把所有人都了解了,然后抱怨道:“真是好麻煩,一會還得挖個坑。你們應該感謝我,沒有直接活埋你們?!?
他撿起一個人的衣角,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先把剩下的解決掉,再一起埋吧,也不知道這老混蛋突然抽什么瘋?!?
他口中的老混蛋薩烏洛·德卡里正在清理那些工具上的血跡,之前它們被用來剝皮去骨,現在不需要了,況且上面的血污有可能會污染他的新材料,他當然要把它們清洗干凈。
金回到屋內,往地下室走去,正好路過瑞波西。
瑞波西不覺得在這里能自由行動的是什么好人,但只要能夠把籠子打開就行,所以她挑釁地做出了一個粗魯的手勢。
金看到了,卻出人意料的朝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后繼續向前走去。
瑞波西被他笑懵了,中指湊到自己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指:他是看不懂這個手勢嗎?
從瑞波西身邊路過的金心跳卻陡然加速,原本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這是心動的感覺嗎?”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
那個年輕的男人又帶了十幾個人出去,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血更多了。
被帶出去的人都去了哪里?瑞波西細思極恐。
薩烏洛把洗好的工具放在室外晾曬,自己坐在書桌前翻看已經有些破損的牛皮本。
“爸爸?”金走到老者身邊詢問,“為什么要把這些人全部處理掉?是魔法部的巫師查了過來,我們又要搬家了嗎?”
“當然不是。”薩烏洛眼睛里滿是狂喜,他的手激動地都在顫抖,“我們已經有了更好的研究材料,完全不需要再用這些垃圾進行實驗了?!?
“只要,只要......”他把目光投降籠子內的瑞波西,貪婪盡顯無遺,“把她剖開,我們就能獲得消失的生命技法?!?
金心底一沉:“為什么?”
薩烏洛撇了他一眼:“讓你看的書你都看到狗眼里去了?”
金心中暗鬧。
薩烏洛把手中的筆記遞給他:“翻到第十五頁。”
這一頁講得是一個生命人偶的例子,前面是殘破的生命技法,后面是控制生命人偶的方法。
生命人偶可以像真正的活人一樣,從出生長大,但是材質卻是極像人類皮膚的木料,不會流血,沒有心臟,每隔一百年需要上一次弦。
“您是說,她是一個生命人偶?”金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錯!”薩烏洛從他手里拿回筆記,“所以我說只要剖開她,我們就能制作出更多的生命人偶,即使沒有神秘人我們家族也能重新崛起?!?
對金來說,家族、技法他都不在乎,以前他無時無刻不想殺了這個老人,現在更想了——在爸爸把自己心愛的玩具剖開之前。
“剖開她,真的能得到技法嗎?”他提出質疑,“萬一剖開后無法復原,她失去了生命的特性怎么辦?”
薩烏洛顯然是把他的話聽了進去,但卻不肯承認自己之前沒有考慮周全:“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我準備把祖先的筆記再好好看一遍?!?
金心里緩緩松了口氣。
看來,他還有機會。
“你也別閑著,跟我一起研究!”薩烏洛把書架上破舊的筆記丟給他。
“爸爸,該準備晚飯了。今天您想吃點什么?”他接住筆記后問道。
“簡單整點,別太麻煩?!彼_烏洛隨意揮了揮手。
“我得再出去一趟,家里的食物不夠了?!苯鸾又f。
“真是的!凈趕著忙的時候出去!”薩烏洛不滿地嘟囔了幾句,最終還是讓他快去快回。
家里一直都是金做飯,他有很多次機會殺死薩烏洛,但他都沒有動手,不是因為他心軟了,而是他不想自己動手。
最好的方式是讓那些被抓來的麻瓜動手,但這些麻瓜太不景氣了,往往見到老人的時候就被嚇破了膽。
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是他沒有包著皮肉的胳膊,還是裸露在皮膚外的下頜?
早知道最終還是要自己動手,他還不如早點解決。??!也不行,那樣就沒人給他把可愛的玩具帶來了。
看在玩具的面子上,給他個痛快吧!金在腦海里給薩烏洛安排了一個體面的死法。
金跑到翻倒巷買了一種烈性毒藥,吃下去立馬就沒救的那種,據說幾克就能毒死一頭獨角獸。
盡管如此,他為了保證藥效還是買了一百多克。
他把藥泡到水里,又把三明治中的黃瓜和西紅柿放進去泡著,為了防止搞錯,他沒有在薩烏洛的那份中添加番茄醬。
薩烏洛對今天的晚餐很滿意:“你終于記得不在我的飯內放那種味道奇怪的醬料了?!?
金微笑著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三明治。
薩烏洛吃飯從不磨蹭,三兩口就把手中的三明治吃完了。
“你一會去把籠子里的人偶喂一下?!彼岩粡堎N紙樣的東西遞給金,“這個能讓籠子周圍的魔法暫時消散,時間足夠你把飯塞進籠子里的了?!?
金點頭稱是。
他盯著薩烏洛起身離開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吃著手里的食物。
為什么還沒有發作?難道那個人騙了我?
剛這樣一想,薩烏洛就突然抽搐著跪倒在了地上,年輕人興奮地跑到他的身邊,在進入他視線范圍時瞬間帶上了一副擔憂焦急的表情。
“爸爸,您這是怎么了?”
薩烏洛說不出話來,他躺在地上,血沫從他口鼻中冒出,耳朵里也開始往外滲血,一股腥臭撲鼻而來。
見此,金也懶得再裝下去,一臉嫌棄地捏住自己的鼻子,坐到餐桌旁。
“那個該死的商人也沒告訴我,用藥后會這么臭!真是惡心。”他重新咬了口三明治嘀咕道。
瑞波西看見了老人死亡的慘狀,看著還在悠閑吃著三明治的年輕人,她很難不懷疑是年輕人給老人下的毒。
雖然聞不見味道,但是薩烏洛的死狀還是讓她一陣陣反胃。
金三兩口把最后一塊三明治塞進嘴里,拿起桌子上的貼紙和給瑞波西準備的三明治走到籠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