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凌亂的臥室里,沈晨熹頭痛欲裂地從宿醉中醒來。他揉著太陽穴,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林茉雪昨晚的哭訴和憤怒還在耳邊回響。身旁的床位空著,林茉雪不知去向。
沈晨熹起身,機械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那些和宣藝有關(guān)的回憶,此刻如同鋒利的刀刃,劃割著他的心。收拾完后,他坐在床邊,滿心都是迷茫,不知該如何面對林茉雪,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而此時的林茉雪,正躺在醫(yī)院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手術(shù)器械的冰冷觸感,讓她的心也徹底冷了下去。“我這是在做什么……”她在心里不斷問自己,但一想到沈晨熹對宣藝的念念不忘,那一絲猶豫和不舍便被憤怒徹底吞噬。
手術(shù)結(jié)束后,林茉雪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家。沈晨熹聽到開門聲,急忙迎了上去,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色,心里“咯噔”一下。
“茉雪,你去哪兒了?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沈晨熹關(guān)切地問道,伸手想要扶她。
林茉雪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別碰我。”她走進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深吸一口氣,看著沈晨熹,一字一頓地說:“我把孩子打掉了。”
沈晨熹如遭雷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你把孩子打掉了?為什么?”
“為什么?”林茉雪慘然一笑,“這是對你的報復(fù),沈晨熹。我恨你,恨你的猶豫,恨你的不果斷!你一邊和我在一起,一邊又對宣藝念念不忘,你把我當成什么?”
沈晨熹癱坐在地上,雙手抱住頭:“茉雪,我……我知道我錯了,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無辜?”林茉雪的聲音提高,帶著幾分凄厲,“在你一次次想著宣藝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孩子的感受?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出生在一個父親不愛母親的家庭里,他的父親心里永遠裝著另一個女人!”
沈晨熹無言以對,他知道,林茉雪的痛苦和憤怒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被他傷得遍體鱗傷的女人,心中滿是愧疚。
“從現(xiàn)在起,我們之間徹底結(jié)束了。”林茉雪站起身,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沈晨熹想要阻攔,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茉雪把衣物一件件放進箱子里,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割裂他們之間最后的聯(lián)系。
當林茉雪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時,沈晨熹終于鼓起勇氣說:“茉雪,對不起……”
林茉雪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沈晨熹,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傷害別人了。”說完,她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曾經(jīng)充滿希望,如今卻只剩絕望的家。
沈晨熹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周圍的寂靜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孤獨。他親手毀掉了兩段感情,失去了兩個愛他的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自私和優(yōu)柔寡斷。他望著窗外,陽光依舊燦爛,可他的世界卻已經(jīng)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