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圣君財團的大廈出來,喬小安長長地舒了口氣。
雖然道歉沒成功,但話已經說出口了,姓顧的接不接受是他自己的事。至于那張價值兩千萬的黑金名片,想來那個總裁辦秘書,會交還到顧寒晷的手中。
唯獨令喬小安有些難受的是,沒能問到老太太搬哪去了。
不過這件事,想來就算真問出口,那姓顧的也只會陰著臉,黑漆烏糟。
邊上,小家伙滿臉沮喪:“媽咪,冰山叔叔不喜歡我們,那是不是以后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夭夭姐了?”
“會見到的。”喬小安輕輕撫摸著兒子的小腦袋,聲音低沉。
話是這樣說,可真的還能再見到嗎?
喬小安自己心里也沒譜。
“走,兒子,我們去看房子。”喬小安牽著兒子的手,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意。
徐艷麗住的地方雖然寬敞,而且就算喬小安帶著兒子一直住下去也沒什么,可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帶著兒子,接二連三的看了好幾家,喬小安都不是很滿意。
“媽咪,這是最后一家了。”小家伙拽著媽咪的手,有些失落。
“先看看吧。”喬小安心底同樣嘆了口氣。
先前看的那幾戶,竟然都是中介用假圖騙人,簡直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最后看的這戶,是個高檔別墅小區。
只是從小區規格配置上來說,就要比徐艷麗的那個小區高出一大截。
最后看的這家的戶型、采光,以及室內的裝修,喬小安看后都覺得極其滿意。
可就在簽訂合同的時候,那人接了個電話,回來后便告訴喬小安,這房子的戶主不同意出租了。
至于緣由,喬小安再三追問,對方都支吾著不肯說。
牽著兒子的手,喬小安出了小區,在路口準備打車回去。
驀地,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迎面駛來,拐了個彎,進了她剛出來的小區。
“寶貝,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喬小安用力揉了揉眼。
“媽咪,我覺得我也眼花了。”小家伙眼巴巴地抬頭看著媽咪,同樣揉了揉眼。
一個人或許會看走眼,但兩人都看走眼,絕無可能。
“走,進去看看!”喬小安突然間,亢奮激動。
因為剛進去的那輛車的車牌號,正是顧寒晷的那輛。
在小區內兜兜轉轉好一陣子,喬小安終于在一家別墅的門口,找到了那輛車。
“媽咪,我們不進去嗎?”小家伙眨巴著眼,問道。
“明天再來。”喬小安戀戀不舍地盯著不遠處的門戶,咬牙說道。
既然上次送給小丫頭的東西被退了回來,那就索性重新送個更好的!
一定要讓姓顧的知道,她喬小安,只是喜歡顧夭夭,只是想和老太太結交。什么圣君財團,什么顧家,什么集團總裁,和她一毛錢關系都沒。
“媽咪,明天來的話,我也想給夭夭姐送禮物。”小家伙說道。
“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吧。”喬小安心不在焉地回道。
到小區門口,喬小安喊保安幫忙開下門禁時,那值班的保安只是看了她一眼,抓起對講機低聲說了幾句。
很快,一個穿著領班制服的男子,滿臉和氣地道:“這位女士,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么事?”喬小安警惕地看著對方。
“您來了就知道了。”那領班男子笑著道,“耽誤不了您幾分鐘時間。”
當喬小安尾隨對方來到物業辦公室,卜一推門進去,便看見面無表情的顧寒晷,渾身籠罩在一團冷氣中,目光深邃如萬年寒潭。
“呀,不好意思,走錯地了。”
喬小安縮了縮脖子,立即朝外面走去。
“站住。”
冰冷淡漠的聲音,蘊含著無以倫比的威嚴,令喬小安下意識地止步。
“那個,誤會,誤會,誤會,我只是路過啊……顧總您忙您的,就當沒看見我,我只是單純的路過……”
看著越走越近的顧寒晷,喬小安心中發怵,死死攥住兒子的手。
顧寒晷不喜歡她接近老太太和那小丫頭,話已經說的很直接明白。
這會又是被逮了個正著。
“嗯?我誤會什么了?”顧寒晷居高臨下,俯視著鴕鳥狀的喬小安。
還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只野貓居然也會賣乖裝巧。
但愈是見她這般,顧寒晷忍不住的就是愈發想撩撥。
“沒,沒什么……”喬小安低著頭,囁囁地道。
她當然不會傻乎乎地承認說,自己在這邊恰巧撞見了那輛車。
“那你來這邊做什么?”顧寒晷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我是來看房子。”喬小安回答著,旋即,她挺直了腰板,“對,我是來這邊看房子的。”
“看的如何?”
“唉,甭提了。”喬小安瞬間氣勢又矮了一截,“雖然這邊的花園小了點,也沒自帶的游泳池,但環境整體來說還算湊合。原本我是想租的,結果,租賃合同都快簽了,房東又臨時變卦反悔,說不租了……”
顧寒晷無聲地笑了笑。
花園小了點?沒有自帶的游泳池?
“你知道這個地段的房價是多少不?”顧寒晷柔聲問道。
突如其來的溫和,令喬小安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將小家伙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子:“干嘛?”
看著對方滿是防備的神情,顧寒晷忽而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你走吧。”顧寒晷揮了揮手,說道。
喬小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寒晷,對方居然肯這樣輕易地放她離開?不過看顧寒晷似乎真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連忙拽著小家伙,急急忙忙地離開。
直到出了小區,喬小安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物業管理室內,顧寒晷盯著監控畫面,目送喬小安母子打車離開。
“顧總,你不是說——”
旁側的門推開,封德一臉疑惑地走出來。
“她以為自己找到了老太太和夭夭,就算是明天不來,也肯定會在近期內再度找上門來的。”顧寒晷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既然魚兒已經咬鉤了,上岸,只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