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縣城的縣令,府邸簡直比金陵城主都氣派,但好在這些護衛,似乎都沒武功在身……”
莫凡心中皺眉,但也并不意外。
鐵山鎮可是金國重鎮,雖然沒有金陵城繁華,但其本身處于兩國邊境之地。
一縣之主,養這么多護衛也是常理之事,只是,如此多的護衛,他要貿然闖入,卻也沒那么容易
莫凡眸光閃爍,最終還是決定謹慎行事,長夜漫漫,也不急于一時。
坐在假山的陰影之中,一心二用,尋找機會的同時,已經運起煉氣訣法門,開始積蓄內力。
煉氣訣+1
煉氣訣+1
煉氣訣+1
……
他這金手指看似極其簡單,可越是修行,莫凡越能察覺到金手指的恐怖。
看似只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可也意味著,只要他刻苦修煉,幾乎就沒有什么門檻。
尤其是五行拳。
只短短兩個月余的時間,他的虎形拳與猴形拳修煉到頂峰了。
他不知道其他人修煉至此需要多長時間,但想來也要耗費數年的功夫。
這也只能說,個人際遇,遠遠大于努力。
呼呼~
夜風呼嘯之中,時間流逝,轉眼已經來到后半夜。
明月依舊高懸,巡邏的士兵依然警惕十足。
莫凡站起身來,緊貼著假山,幾乎要與假山融為一體了。
“誰?”
巡邏的護衛隊走過,陡然,走在最后的護衛突然心中警覺,一扭頭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怎么了?”
有人發問。
“沒,沒什么,這風有點大,我還以為有人進來了。”
那護衛搖搖頭。
“別疑神疑鬼了,今日大人在宴請貴客,到時候驚動了客人,你能擔當的起嗎?”
前面的護衛告誡了一句,回過頭。
“或許是我想多了......”
那護衛轉過頭來。
沒人發現,他們這支隊伍,無聲無息間少了一個人。
假山后面,莫凡一手握住滿臉驚恐,想要大叫的護衛,一手握著短匕,在他面前來回比劃。
“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傷到你。”
看到護衛連連點頭,他這才放開了護衛,只是冰冷的匕首還橫在他脖頸前,打算一有異動,就立刻結果了他。
“張懷安在哪?”
“大……大人在府里宴請客人。”
護衛面色煞白,感覺到冰冷的刀鋒觸碰到皮肉,說話都開始哆嗦起來了。
“宴請的是什么人?”
“少林派慧海大師,振遠鏢局開碑手石泰,奔雷手寧峰清……”
……
弄清楚了府內布局,莫凡一掌將其震暈,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
他似貍貓夜行,橫轉挪移在幾個房間內,腳下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幾個呼吸間,他就到了一間極為氣派的屋舍面前,隱隱間,能聽到眾人高談闊論之聲。
到了這里,護衛更加密集,莫凡再想要偷偷摸摸潛入進去,多少有些不現實。
但他早有預料,自懷中取出三根黑香,輕輕點燃。
夜幕之下,藍色的青煙若隱若現,隨著微風緩緩向里飄了過去。
砰~
原本看守的護衛,一個個精神渙散,相繼倒下。
“師傅的迷魂香果然是殺人越貨必備之物。”
莫凡心里想著,不急不緩探入院內,順著敞開的窗戶一角向里探望。
只見大廳之內燈火通明,左右全都坐滿了人。
粗略一看,怕不少于二十人,其左右兩邊,溫順的侍女,亭亭立在一邊,捧著酒壺,似是隨時準備給他們添滿酒杯。
一眾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最中央那人,應該就是張懷安了,生的白白胖胖,一臉和尚,完全沒有莫凡想象中的戾氣。
掃視了一眼,莫凡把目光落在張懷安下首。
那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一襲大紅袈裟罩體,更顯得寶相莊嚴。
乍一看,還真以為是哪來的得道高僧。
只是其懷中還坐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和尚也絲毫不客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摟著那女子,正上下其手,好不痛快。
而在其右邊,則是一個面容冷冽的青年,身材纖細修長,面前岸幾上還放著一把足有手臂長的黑刀。
“諸位今日能來,李某感激不盡。”
李懷安端起酒杯,輕笑著開口道。
“大人客氣了。”
“大人宴請,我等豈能不來。”
“是極!是極!”
“能參加大人宴會,是我等榮幸。”
……
一眾人也不敢怠慢,口中說著恭維的話,在李懷安一飲而盡的同時,齊齊端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
“諸位!”
放下酒杯,待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他,李懷安才沉聲道:“實不相瞞,今日邀請各位前來,實乃有事相求。”
“李大人客氣了。”
“大人有事盡管吩咐,只要是我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下首眾人紛紛附和道,一時間,氣氛更顯融洽。
“來人,把朱巡檢的尸體帶過來。”
李懷安沉聲道。
很快,下首朱擁軍的尸體就被抬到了大殿正中。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朱擁軍身為鐵山鎮巡檢,不僅位高權重,一身實力也極為了得,在場眾人,大多數人都不敢輕言能勝過他。
能殺得了朱擁軍,自然也能殺得了他們。
這事可不好幫忙。
一時間,竟陷入了冷場。
李懷安面無表情,緩緩開口道:“兩個月前,我兒帶著剛納的小妾,去吳家村省親,隨后又失蹤了,最終,在吳家村發現了尸骨。
后來,我就交給朱擁軍前去調查,昨夜,朱擁軍突然被殺,我懷疑,他就是殺我孩兒的兇手。”
李懷安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過此時眾人卻能感受到,李懷安身上的冷意濃烈了幾分。
“大人可是要我們前去調查?”
“不錯,諸位皆是江湖好受,本官希望諸位能協助我找出兇手。”
“阿彌陀佛。”
慧海和尚雙手合十,誦念一聲佛號:“大人放心,此事老衲一定會盡力而為。”
話語飄落間,他已然上前一步,掀開白布,露出朱擁軍那張血肉模糊,看不清面目的的臉頰。
“大師可看出什么?”
半晌之后,慧海和尚還在查看尸體,李懷安卻有些沉不住氣了。
慧海和尚指著朱擁軍的尸體,面色微沉:“大人且看,朱巡檢身上一共有兩處傷口,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外傷,這也可以認定,朱巡檢遇到了不可抵擋的敵人,沒能走過兩個回合。”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慧海和尚面上雖不生變化,可眼角狂抖,顯然心中也并不平靜。
若真如慧海和尚所言,這樣的高手,他們在場中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對手。
不少人心中已有退意。
霎時,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沉默良久,下首一個面容古奇,頭戴方帽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輕笑道:“諸位,可不要被嚇到了,來人武功也許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高。”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男子越發得意,指著朱擁軍的尸體道:“朱巡檢身上沒有任何內傷,這就說明兇手本身不通內功。
至于兩招殺了朱巡檢,應是偷襲所致。
來人出手狠辣,直接以猴子偷桃偷襲朱巡檢,導致朱巡檢分身,將其重創。”
上首,李懷安頓時面露希冀,忙不迭道:“方員外可看出是何人所為?”
方員外搖搖頭道:“線索太少,朱巡檢死的太快了,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但看朱巡檢傷勢,應是精通拳腳之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