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算計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 提督夫人太囂張
- 錦池
- 2485字
- 2022-02-12 15:00:17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沈肖遙帶著翠花剛走出牢房,就聽見那參差不齊,要死不活的口號聲。
“晚上是吃的太少了?還是拉得太多了?!”沈肖遙原地一聲吼,震得棲息在枝頭上的鳥兒登時四下驚飛。
實在是跳不動的孫縣令,蹲在不遠處氣喘如牛,開口正要說吃得少了,就聽沈肖遙的聲音再次傳來:“若是吃的少了,一千個剛出鍋的包子我請客!”
一,一千……個?!
孫縣令還沒吃呢,就被噎的翻了白眼。
旁邊攙扶著的獄卒見此,動了動嘴正要回‘拉肚’,就聽沈肖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若是拉得多了,我現在就命人拔了你們的褲子,往你們的屁眼里挨個塞蠟燭!”
“……”
三伏的天兒,孫縣令和獄卒被凍得一哆嗦:“恭送太子殿下,下官無礙,這就繼續跳繼續喊……”
翠花瞧著那以孫縣令為首獄卒為輔的蛙跳隊伍,忍了半晌卻還是偷笑了出來,這孫縣令仗著自己身后有大樹撐腰,平時沒少欺負周圍的百姓,如今這地頭蛇也有吃土鱉的時候,怎么能不叫人大快人心?
這一次,就算和沈肖遙站在不同立場上的她,也要誠心稱贊一聲:二小姐,好樣的。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衙門里再次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口號聲,衙門外,一輛素雅的馬車安靜的等候著。
一直等候在車旁的童恩見沈肖遙出來了,正要上前相邀,卻見沈肖遙竟先他一步的直接朝著馬車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氣勢,那架勢,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是來者不善。
“翠花,你先往沈府的方向走。”扔下一句話,沈肖遙抬步上了馬車。
翠花當了奴婢這么久,自然明白主人的事兒少說少問的道理,曲了下膝蓋,沒有任何遲疑轉身先行了。
“咣!”
一腳踹開虛掩著的馬車門,馬車里幽香夾雜著茶香,芬芳四溢。
那仿佛不諳世事的幽谷少年,正慵懶自在的自斟自飲著,見她走近,紇沐白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沈肖遙卻不接,只顧著低頭扯著身上的繁瑣外袍。
紇沐白也不介意,將茶杯放在矮桌,伸手幫著她一起解那繁瑣的紐扣:“一上來就脫衣服,怎么?無以為報,想要以身相許啊?”
報?
報你大爺的二妹妹!
沈肖遙將長袍脫下,忍著一巴掌乎死這個妖孽的沖動,壓著火問:“你故意的吧?”
紇沐白似笑非笑的睨著她:“這話怎么說?”
“我原本還好奇你的馬車怎么會出現在鬧市,現在看來,應該是那寧國郡主一早就追在你的馬車后邊了,你順手撈我上車,得知我要去衙門,就借機讓我假冒太子戎,幫我進衙門是假,想要借著我的手嚇唬納蘭言偌才是真吧?”
她原本就不相信,他除了讓她假冒太子戎之外再沒有其他進衙門的辦法,只是她一直想不通他這么做的目的,一直到她拿著自己的婚約嚇唬他,他無心說一句:“等你有本事嫁過去再說吧。”她才恍然大悟。
再者,她是進了衙門,但這廝好像什么忙都沒幫吧?那寧國郡主滾了之后,他就鉆回了馬車,從她進門到出來,他放過一個屁?
被揭穿的紇沐白沒有任何難堪,無暇的面頰仍舊掛著微笑:“雖你是我找的和親對象,仔細想想也不過就是一個維系沈家和青霄的傀儡而已,但既然以后要嫁給太子笙,就自然要有獨當一面的本事,若是這點小事就怯場,以后又如何在太子笙的身邊左右逢源呢?”
果然是被算計了!
“把那雪狼還我。”沈肖遙指著此刻正窩在紇沐白腿上,睡得正熟的雪狼,既是互相牟利,那開始的交易就不成立了,她沈肖遙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現在把雪狼還她,她還能饒這妖孽不死。
紇沐白施施然的摸了摸腿上的小雪狼:“算盤打得不精就要認輸,既想好了趁火打劫,就要承受得住報應。”
沈肖遙登時一愣,這話不是她下午的時候和水綠說的嗎?抬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悠悠含笑的紇沐白……
這廝竟然在沈府里放眼線?
什么意思,看著她么?!!
拼命往下壓著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沈肖遙怒揚手掌,“砰!”四可見方的矮桌瞬間碎如木屑。
不行了,控制不住了,這妖孽簡直欠揍!
“噼里啪啦——!”
“叮了咣啷——!”原本平穩的馬車忽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童恩見此,趕緊招呼另外一個小廝:“又打起來了!趕緊的,你去另一邊扶住馬車!”
馬車雖說是暫時扶穩了,但里那接二連三如放炮一般的響聲,卻是聲聲刺激著童恩的心臟。
這沈家二小姐究竟是個什么脾氣呦,怎么一句話不合既動手又動腳的呢……
“轟隆——!”
一聲巨響炸開在頭頂,以為是打雷了的童恩仰頭看去,只見馬車的棚頂被掀翻而起,隨著那又重重摔落在地上的馬車棚,他差點沒哭出來,這馬車到底還是沒保住……
夜色中,沈肖遙和紇沐白兩人如同鬼魅一般飛快的移動著,帶動衣角臨風。
沈肖遙腳速極快的踹出,紇沐白飄然后退,沈肖遙的動作快準狠,紇沐白的身影靈活秀逸。
童恩就這么坐在地上眼花繚亂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回頭一看,驚見紇沐白已坐回到了馬車里,不氣不喘。
“主子,難道沈二小姐費了這么大的勁兒,就是為了掀翻咱們的車蓋?”
紇沐白輕輕地笑著:“摸摸看你丟了什么?”
童恩一愣,趕緊和另外一個小廝一起摸向自己的胸口和袖口,入手空空一片,他和另外一個小廝不禁傻了眼,啥時候他們的錢袋被偷走了?!
紇沐白掃了一眼童恩欲哭無淚的樣子,聲音淡淡:“走吧。”
其實,他沒有說的是,何止是童恩他們的錢袋,就連他別在腰間的玉佩也被順走了,若得不到想要的甜頭她又怎能罷休?
這個沈肖遙,地痞的時候打街罵巷毫無任何形象可談,但若是正經起來又仰天不愧光明磊落,聰明又魯莽,狡黠又粗線條,不拘小節卻斤斤計較,雖混跡在勾欄院之中,卻總帶著一股傲人之氣。
她到底是……
“主子。”
童恩的輕喚,讓紇沐白回神:“怎么?”
童恩撞著膽子回頭看了看紇沐白,忽然就笑了:“自從五年前的那次事情之后,童恩已經很久沒見您將其他人放在心上了,那個沈二小姐雖然……”
“童恩啊。”
紇沐白低呵打斷,渾身的慵懶散漫登時轉變成了無形之中的威嚴與冰冷,“五年前的事,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不準再提了吧?”
“童,童恩知錯……”
“專心趕車。”
“是……”
童恩噤聲,不敢再多言,只是心里卻難免唉聲嘆氣,五年前的那件事主子還是沒有忘,也正是因為五年前,主子的心就再也沒有裝進過女人二字。
另一個小廝趁著紇沐白小憩時,壓低聲問:“師傅,五年前到底出了啥事兒啊?”
童恩擰眉警告:“休要再問,五年前的事是秘密也是禁忌,除了我之外,咱們府上凡是知道五年前那場事的人……都!死!了!”
小廝沒想到如此言重,趕緊點頭:“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