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咳嗽幾聲。“你們先坐好，既然來了，咱們就把事弄清楚。”
“哎呦同志，我們都弄清楚了。”老人指著安然和無恙說，“這倆孩子孝順，回來祭祖的，是我，看花眼了，所以報警。這不，說開了，就不麻煩你們了。同志，你看你是不是先把這倆丫頭手上的東西弄掉啊。”
安然和無恙同時伸手。“對對對，警察叔叔我們都弄清楚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勞煩你們再送我們了。”
兩個警察掃視一眼安然和無恙，示意她們坐下。
老人不知道為什么警察還不讓她們走，有點急了。“同志，都是我錯了，你就別難為她們兩個小姑娘了。”
一個警察攙扶著老人，“大叔，我們就是例行問詢，不會難為她們的。你跟我到隔壁喝口水，等問清了就讓他們回去了。”
“不難為她們？”
“當然了，我們是人民警察啊，是為人民服務的，怎么會難為人民呢。”
老人去了隔壁，安然和無恙相視一眼，然后正襟危坐等候問話。
“身份證。”
安然和無恙趕緊奉上。
核對后，警察看向安然，“確實是這村的。你們大晚上的挖人家墳，為什么啊？”
“祭祖。”安然回答。
“別忽悠我，我是本地人，怎么沒聽說過祭祖還挖墳的？”警察冷冷的看著安然，“最好說實話。”
無恙趕緊說，“警察叔叔你真聰明，我們不是祭祖的。”
安然驚訝的看向無恙，提醒她，“小心進去喝茶。”
“跟警察叔叔怎么能說謊呢。”無恙堆上笑，甜美無害的說，“是這樣的警察叔叔，安然最近做夢老是夢到她太爺爺，她太爺爺托夢給她，說是家里一到下雨就漏水，住的實在憋屈。安然孝順啊，就連夜回來給她太爺爺修房子，你看，這不剛開始弄呢就被你們帶來了。”
警察看向安然，安然趕緊點頭。“是是是，我覺得這事還是信其有的，就千里迢迢的回來了。”
“那你們為何大晚上的弄？”警察問，“而且我們到的時候你們明明是在挖，而不是填土。如果你們認為墳地漏水，難道不是添墳嗎？”
“是這樣的警察叔叔。”無恙搶著回答，“我們晚上去是因為安然覺得晚上說不定能遇到她太爺爺，到時候親自問一問他老人家，怎么修比較合適。呵呵，挖．．．是因為墳年久失修，坑洞太多，所以我們．．．打倒重來，對對，挖平再重新填土，就不會漏水了。”
安然佩服的偷偷豎起大拇指。
警察半信半疑，問安然。“你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怎么能這么迷信？”
安然嘆口氣。“自己祖宗都不認了，那不是迷信，是忘本。”
一句話，警察和無恙都啞口無言。
“那我去核實一下。”
然后警察出去了。
“姐妹，關鍵時候夠狠啊。”無恙佩服的說，“你一句話堵得別人無話可說，真是沒看出來，你這個無神論者還能說出不忘本的話來。”
安然苦笑。“但愿挖的不是我祖宗啊，不然我就成了不孝子了。”
“你說警察會怎么核實？”無恙問。
安然聳肩。“誰知道呢，墳地都幾十年沒人管了，我認個祖宗應該沒人反對把，除非墳里的人詐尸出來反駁。”
“也是。說不定他們走走流程我們就自由了。”
．．．．．．
警察再次進來的時候，對安然和無恙說，“你們可以回去了。”
安然和無恙不敢相信的再次確認，“警察叔叔，我們真的可以走了？”
“嗯，可以了。”
安然和無恙憋著一口氣，鞠躬致謝后趕緊跑出去。
一個警察在后面喊，“等一等。”
無恙拉住安然，“不會被識破了吧？怎么辦，要不要跑？”
“不能跑，跑了豈不是逃逸？”
“明明是他們讓我們走的嘛，就當沒聽見。”
“行。”
“那我數一二三，到時候咱們開始跑。”
“好。”
無恙開始數，“一．．．二．．．”
喊他們的警察追上來，“你們等一下，同來的大叔要和你們一起回去，你們方便嗎？”
三字沒落音，安然和無恙同時舒了口氣。
“虛驚一場啊。”
安然回頭，“差點忘記了。老鐵叔跟我們回去好了。”
老鐵叔和警察熱情的握手，一個個的告別，弄得無恙嘖嘖稱贊。“這么多帥哥，我也想一個個的摸一把。”
“要不你也去告別一下唄。”
“得了吧，我怕他們把我當神經病給直接送精神病院去。”無恙羨慕的說，“等我上了年紀，就去警察學校當個宿管阿姨，每天睡覺前去查房，天不亮就去叫他們起床，看誰長得帥就給時不時的給他安排點活，讓他給我扛個水啊什么的．．．”
安然遞給無恙一張餐巾紙。“先把口水擦擦吧。”
安然的手機響了。
“喂？”
“王安然，我是你爸！”
“．．．”
“你長本事啦，啊？都能挖祖墳了，養你真是白養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剛才警察給我來電話了，讓我辨別你挖的那墳是誰家的。怎么，挖了還不敢讓我知道？真是造孽啊！”
“謝謝你。”
“謝我干什么？謝我生了你這個不孝的娃嗎？”
“謝你替我開脫，說我挖的是自家的祖墳。”安然有點感激。
“拉倒吧。”安然爸氣的把口水都從電話那頭吐到了這頭，“你以為警察是傻子，直接告訴我說是你挖墳？”
“難道不是？”
“我要被你氣死了。警察問我那座墳是誰家的，我還奇怪這時候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我告訴他那座墳是我們家的后，人家才告訴我你大晚上的挖墳，還說是回家祭祖，問我知不知道這事。”
安然轉動眼睛。“那座墳真的是我們家的？”
“如假包換！”沉默一會，安然爸嘆了口氣，“你說，你到底想干嘛？”
“我．．．”安然抿了抿嘴。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不好好工作賺錢，天天不知道干什么歪門邪道的。告訴你，王安然，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回去把墳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