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聲鳥叫喚醒蘇綺羅時,入眼的便是雙親的臉,“哼,還不向女兒道歉!”蘇母推了推蘇致。
“咳,女兒啊,身體感覺怎么樣了啊?昨天,老爹太沖動了,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昨天真把老爹嚇死了,乖女兒,你原諒爹吧。”蘇致紅著一張老臉局促不安地說。
“好啦娘,你別逼爹了,四兒不怪爹,以后四兒會聽話的,對了,聽說李夏上將的父親下周就要過生辰了,這次,女兒也要準備節目嗎?”蘇四偏著可愛艷麗的小臉,嘟著粉紅的小嘴望著蘇致。
“是啊,你不說爹還差點忘了,女兒啊,你想好準備什么節目了嗎?你可別忘了前兩年你表演可全是亂七八糟,你李伯伯都快怕了你了。”蘇致擦了擦額上的汗。
“老爹放心,四兒自有主意。”蘇四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狡黠又可愛。“不如小四先給爹娘獻首小曲,以消爹娘心頭之慮。請爹娘先行去正廳,小四兒隨后就到。”
待蘇致和夫人離開后,蘇綺羅忙喚阿桂和小菊為自己梳洗打扮,“阿桂,去,趕緊叫人找個戲班借套女子的戲服和假發,戲服要素雅些,,小菊,我們先準備著,你先把我的頭發盤妥帖了,再想法兒給我弄架古箏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先說這蘇四這頭忙的熱火朝天,那頭蘇致兩口子早已坐不住了,先是把三個兒子從床上挖出來,又把蘇家里里外外的下人都叫來,幾十號的把正廳擠的滿滿的。
下人們早就聽說了蘇四小姐不僅長得美若天仙,更是才藝無雙,正好奇著呢,這下可算是大好的機會,個個伸長了脖子瞪大了雙眼,真真恨不得要把蘇家幾位少爺擠下椅子。
“咳咳,我們那原本木訥的小妹妹這下可成了大家搶手的香餑餑了。”蘇謹歪著頭笑著對蘇倫和蘇儼說。
但卻發現兩位大哥但笑不語,眼里竟然還有些期盼,無奈地聳了聳肩。
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阿桂和小菊先架好了古箏,“啊,天哪,是四兒要演奏嘛,老天。”蘇家夫人驚訝地站起身。
眾人正自驚疑時,一個古裝美人自側門掀開門簾款款而上,頓時,廳內只能聽到眾人的吸氣聲,當然,這美人正是我們的小四兒,眾人平日里已覺得小姐美艷動人,此刻更是帶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動人神色。
別說,蘇綺羅和林黛玉還真像,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弱柳扶風的身段,那怯怯的略一抬頭更是將黛玉的神韻學了個十足。
不等大家回神,她已施施然坐下,撫琴低吟淺唱: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話啊…啊….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聲音當真是高一分則顯膩,低一分則顯弱,清越脫俗,配合著婉轉的古箏,眾人只覺得心中抑郁沉悶,竟有落淚的沖動。
當蘇綺羅唱到最后兩句“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的秋流到冬,春流到夏…”也難以自控地哽咽起來,這一哭,眾人只覺得林妹妹從書上款款走下,一個個只能愣愣看著她清麗脫俗的小臉,如癡如醉,難以自拔。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怎么,是顰兒唱的不好么?”蘇綺羅輕輕抬起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眼見她靈動的眼眶又紅了,蘇致才朗聲大笑道:“好,演得好,好一個驚世傾城的病美人,不愧是我蘇致的女兒!”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叫好,小菊阿桂滿臉的自豪,大哥蘇倫眼中俱是驚艷,二哥這才發覺自己雖已讀過無數遍紅樓,這一刻,自己才真正領略到黛玉的風采,看蘇四的眼神里也不覺帶著傾慕,而小哥哥蘇謹卻還是愣愣看著蘇四,心中卻是滿心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