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縛云走了好一會兒,依然覺得頭暈,索性在一棵樹邊坐下來。
司縛云施法掏出手機,“嗯?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八點了……”
她又揉了揉太陽穴,“忘云閣宵禁好像是七點來著……”
司縛云低著頭,忽然感覺一片陰影籠罩過來。
“你也知道宵禁是七點啊?”
容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司縛云抬頭看容魘,眸中卻有淚水滑落。
“容魘……你怎么來了?”
容魘心中一慌,連忙蹲下,掏出手帕給她擦淚。
“小婳兒,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墨瀾那臭小子欺負你了!”
司縛云抱著膝蓋,不再看容魘,淚水卻沒有停,“沒有,我和他又不熟,他欺負我干什么?”
司縛云醉了,忘記了她現在是云詭婳。
“不熟?婳兒,到底發生什么了?你告訴哥哥好不好?大不了,你就離開墨瀾,再也不見他!”容魘很是擔心妹妹。
司縛云重新抬頭看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有哥哥真好啊,可惜了……你不是我哥哥。”
“婳兒,你說什么胡話,本座就是你哥哥啊!”
司縛云不再理他,只是埋頭痛哭。
容魘見問不出什么來,直接施法讓司縛云睡著了。
他正欲帶司縛云回忘云閣,卻又想起來還沒找到云詭書,“這姐妹兩個,真不叫本座省心!”
他此刻也沒心思再找云詭書,索性傳音讓江絕去找了。
容魘施法瞬移帶司縛云回了初言殿。
他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司縛云,握緊了拳頭,心里有一口氣咽不下去。
瀾王府——滄瀾閣
“墨瀾,給本座滾出來!”
容魘猛地一腳踹開門,卻見墨瀾坐在桌前不緊不慢地畫畫。
“感謝兄長替晚輩鑒別此門質量。”
墨瀾瞟了一眼容魘,繼續畫畫。
容魘直接上前揪住墨瀾衣領,“你還有閑心在這畫畫!”
墨瀾無奈放下畫筆,“兄長有何要事?不妨先放開晚輩。”
容魘沒聽他的,反而拽的更緊,墨瀾的脖子被勒出紅印,“放開你?不說清楚婳兒為什么哭,你就別想活過今晚!”
墨瀾皺眉,“她哭了?”
“你別告訴本座你不知道!”
墨瀾無辜,“晚輩的確不知。”
“墨瀾,你什么意思?你當初說好的會待婳兒好,現在知道她哭了,你居然無動于衷?!”
“兄長當真分辨不出么?她哪里是婳兒!”墨瀾終于吼出來。
容魘突然松了手,“你說什么?”
墨瀾開口解釋,“她就是個奪舍的人類。”
容魘震驚,“怎么可能?婳兒法力高強,誰能奪她的舍?”
“晚輩試過強行驅逐她,但是有法術護她,說什么大業未成。”
“怪不得她方才說我不是她哥哥,原來是酒后吐真言。”
墨瀾卻突然握拳重重砸了下桌子,“誰讓她用婳兒的身體又喝又哭的!簡直是傷害婳兒的仙體!”
“那倒沒什么,以婳兒的法力,倒也危害不了多少。”
“話雖如此,但一想到她霸占婳兒的仙體,婳兒卻去替她當人類,晚輩心中就氣憤。”墨瀾平復了一下情緒,“罷了,如今婳兒不是婳兒,晚輩也不想見到她,只能勞煩兄長照看她,別讓她傷害婳兒的仙體。”
“墨瀾,這事你可有告知……”
“從未,晚輩答應了替她隱瞞,方才也是情急之下說了出來,還望兄長不要宣之于眾。”
“本座對她倒不至于滔天恨意,自然不會說出去。反倒是你,墨瀾……”容魘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你不是應該很討厭人類么?居然會替她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