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雖然詭異被我解決了，但是這尸體……該怎么辦呢？”左尚擦去頭上因辛勤勞作而留下的汗水，看著地面上這一灘已經能夠被稱之為漿糊的東西，心中隱隱有些犯難。
要不……扔河里？
左尚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在公寓內找了一個足夠容納下這一灘漿糊的牛皮口袋，徒手將其一片片扔進袋子中。
詭異死后，即便左尚怎么去觸摸，用什么方法觸摸，在哪里觸摸，都不會提供更多的點數。
所以拿別人尸體來無限制刷點數的行為不值得提倡，也毫無卵用。
將地上的漿糊轉移到牛皮口袋后，左尚將自己的雙手和高爾夫球桿洗刷干凈，提著沉重且巨大的袋子，推開公寓房門，順著樓梯向樓下走去。
躺在保安室內的管理員睡得很死，根本沒有被吵醒。左尚拉開大門，將牛皮口袋扔了出去。
站在大街上，今天的空明市顯得倒是有幾分冷清，路上沒有行人，街邊的路燈光芒閃滅。
寒風掠過肩頭，左尚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查看附近有沒有可以幫自己消滅證據的河流溝渠，卻發現最近的地方也有很長一段距離。
“這怎么辦呢？難不成要走過去嗎？”左尚有些犯難，走過去也不是不行，他擔心路上遇見夜里巡查的警察，要是到時候人家看出袋子里的異樣，問題可就大了。
“我還沒有養成濫殺無辜的習慣啊……”
嘴里念叨著，左尚環顧四周，卻忽然在一座燈光昏暗的路燈旁，看見一輛亮著“空車”燈光的出租車。
太好了！還有出租車！
左尚有些驚喜，提著手中的球桿和牛皮口袋，來到車旁，用手輕輕敲著副駕駛座的車窗。
很快，車窗落下，露出司機的面龐。
他面色慘白，兩只眼睛的焦點并不一樣，看起來很是古怪。
而且左尚還在車內嗅到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
司機咧開自己的嘴唇，露出自己潔白的門牙，更是詭異，“你好。”
“你好你好，”左尚答道，“你現在還載客嗎？”
司機理所應當地點頭，“當然。”
“那太好了，我想去距離這里最近的流水河，能開一下后備箱嗎？我想放個東西。”
一提到后備箱，司機的表情有一些細微的變化，不過還是很快調整過來，“后備箱的話……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司機眼咕嚕一轉，本來焦點就不一樣，看起來就像兩個玻璃球各轉各的。好一會兒，他才給出一個答案，“后備箱里……裝著我今晚的宵夜，放不下你的口袋了。”
“早說嘛！”左尚一拍手，將牛皮口袋直接扔進后排座位上，“現在不會影響到你的宵夜了吧？帶我去流水河吧，車錢不會少你的。”
司機嘴角微勾，在黑夜的陰影之下更是詭譎。
他似笑非笑，給予左尚回答，“好的，那……我準備發車了。”
左尚在副駕駛上坐著，見司機半天沒開車，還一直盯著自己看，好奇問道：“怎么了？我臉上有花嗎？”
“安全帶系上。”
“哦哦，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交通安全意識啊。”左尚照做。
出租車很快便動了起來，聽著引擎的轟鳴聲，左尚偏著頭，凝視空明市的夜景。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紅綠燈，甚至連行人都沒有看見。明明燈火通明的空明市，在今晚卻格外安靜。
“真安靜啊。”左尚沒來由感慨一句。
就是這一句話，嚇得司機差點沒直接一腳剎車踩進地板里面！
他……他看出來了？
司機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左尚，可后者卻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可疑的舉動，貌似真的只是感慨一句。
氣氛頓時變得奇怪起來，司機也不確定這家伙到底有沒有看出來什么東西，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喜歡打高爾夫球嗎？”為了避免左尚繼續觀察外面，意識到外界的變化，司機主動挑起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我看你帶著一根高爾夫球桿。”
左尚搖搖頭，“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項運動。”
司機有些納悶，你不打高爾夫球，為什么會拿著一根球桿？喜歡收集這種東西？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出租車很快便抵達目的地，左尚聽著耳邊潺潺的流水聲，便知道已經到達地方了。
司機指著價格表，“一共二十七元，請結賬吧。”
“別急，”左尚丟下這句話，便推開車門，將后座的牛皮口袋拽了出來，“我等會兒還要讓你把我送回去呢，慌什么？”
司機也沒拒絕，反正這里荒郊野嶺的，他也只能坐自己的車回去。
先看看這家伙想干什么事情再說。
牛皮口袋表面已經滲出不少液體，至于那是什么東西，夜色有些深，司機也沒看清楚。總之左尚費勁地將牛皮口袋拖出來，已經感覺到這玩意兒的重量在逐漸增大。
“真有意思。”他嘀咕著，將牛皮口袋在地面拖行著，一直來到河渠的邊緣。
流水河算是空明市比較著名的一條河流，以臭氣熏年而聞名，就連釣魚佬都很難得會光顧這條河流，畢竟里面垃圾太多了。
而且在空明市早些時候，古惑仔風盛行時，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扔在這下面……
左尚打量著距離，發覺自己若是簡單將其推下去，還有很大概率使得牛皮口袋落在河流邊緣，并不會沉入進去，必須兩人同時發力，將牛皮口袋朝著河流中心扔去。
這時，他自然想到了那位坐在出租車上，事不關己的司機。
“兄弟，過來一下！”
司機聽見左尚呼喊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下車，蹣跚地走到他身邊，“有，有什么問題嗎？”
左尚很自然地指著眼前這個牛皮口袋，“幫我搭把手，扔河里，謝謝。”
“這……”司機表現得有些為難，“你這是毀尸滅跡啊，我一個司機，哪兒能干這種活呢？”
“那你意思是什么？”
“得加錢。”
“行，”左尚也猜到這貨會這么說，“扔河里后，你要加多少錢我都給！”
司機笑得更加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