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望生聽不懂，但蘭望生大為震驚。

此時此刻，蘭望生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現在的年輕人，行事作風都這么狂妄嗎？

他甚至有種自己被時代拋棄的感覺，不然怎么就忽然無法理解了？

文娛教父？

真虧他說得出口！

因為事情太過好笑，導致蘭望生真的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成遠，年輕人狂妄點不是什么大事，但有時候，狂妄過頭了，不是好事情。“蘭望生說。

無辜躺槍的成遠深深無奈了。

又不是他的發言，拉上他干什么呀？

不過他不是那種任人騎到臉上囂張的人，所以當然不能任由蘭望生在那兒洋洋得意，勢必要反擊回去的。

但成遠低估了楊凡的怒火。

沒等成遠開口，楊凡就先張口道：“你只是沒見識過什么叫做真正的實力罷了。”

“你如果見識過了，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楊凡一臉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的表情，雖然不說一句鄙視，但眼睛里儼然充滿了鄙視。

如果蘭望生是楊凡的經紀人，那么楊凡自然不敢和他腳板，但誰讓蘭望生不是呢？

誒，今天這個X，注定是裝了就停不下來了。

蘭望生的臉都綠了，氣得差點心梗。

楊凡不慌不忙，繼續把蘭望生刺激得差點口吐鮮血：“也不難理解，畢竟我們成哥走了之后，你手底下就沒什么能打的人，自然也就意識不到實力有多重要。以前我成哥還在的時候，望生哥你手底下的人那叫一個神仙打架。”

“現在呢？成哥走了，神仙打架沒有了，只剩下傻子開會了。”

蘭望生面目猙獰。

成遠無可奈何。

“呵呵，呵呵——”蘭望生一時找不到話說，就只能冷笑，他還從來沒見到這么不知死活的小藝人！居然敢公然跟他叫板，這是不要命了嗎？！

楊凡難道不知道，像這種半冷不熱的老透明得罪了人，在圈子里是很難混得下去的嗎？

蘭望生瞇瞇眼，威脅道：“好呀，真是好呀！”

“成遠你可真有本事！看看你干的好事！楊凡是吧？我記住你了！希望你以后，也能像今天這樣，把腰桿挺直了跟我說話！”

蘭望生放棄了和他們耍嘴皮子，撂了一句狠話然后離開。

成遠：“……”

以前沒發現，楊凡煽風點火，自取滅亡的本事居然這么強。

那小嘴叭叭叭的，就沒停過。

成遠自己是無所謂，因為他是個自由人，已經離開了天海娛樂公司，和蘭望生完成了利益分割，現在的業務也不對接，公事上很難有求于蘭望生的時候。得罪了蘭望生對成遠來說，不痛不癢，哈哈一笑也就過了。

但楊凡還在天海娛樂里呢。

年輕人就是莽，就是自由。

成遠看向楊凡：“凡子，你這樣蘭望生心里估計不舒服。”

“哥是害怕他會利用職務之便來報復我？”

“是有這么個擔憂。”

“放心吧哥，蘭望生帶的一般是練習生、愛豆什么的，和我們歌手關系不大，掐不掉我的資源，而且我本來也就沒啥資源。而且我昨晚就想明白了……”

以前楊凡也有一個所有人都有的問題：成遠干啥啥不行，為啥就那么紅？單純就憑那張臉嗎？

在這之前，楊凡得出的答案是：是的，就是靠那張臉。

但現在，楊凡知道，成遠這個男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以前的本事比較玄學，不好形容，但現在的本事就是肉眼可見，可以量化的了。

這樣的男人，活該他紅。

反觀楊凡自己為什么不紅，那理由簡直就是呼之欲出。

楊凡忽然感嘆道：“和哥你比起來，我現在的本事確實不過硬。這樣的我，哪怕在機緣巧合之下，把我推到高曝光高流量的地方，我也抓不住機遇，只能是白白浪費機會罷了。”

“我痛定思痛，覺得自己的唱功還不過關，所以我接下去的主要目標是好好升級自己的職業技能，繼續進化自己。我想停下來，好好充電，好好休息，嘗試一種能讓我更加靈感充沛的生活方式。”

楊凡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光：“所以參加完《我為歌唱》之后，我就要休息一陣子，去找靈感，去做任何能讓我快樂的事情，亦或者悲傷的事情。身為一個創作者，一個藝術工作者，怎么能脫離生活而創作？哥，我真的想明白了，謝謝你，讓我找回了初心。”

“你一定是經歷過這一陣子生活的毒打，才創作出這么動人的歌，這原來就是生活的力量，這原來就是苦難的力量，我也想嘗試一下，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

言辭懇切，目光真誠。

成遠：“……”

心情一時復雜到無話可說。

他在反省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

忽悠左蓓蓓來拍電影，結果人家棄歌從影；給楊凡當助陣嘉賓，然后楊凡就忽然“想通了”。

這么崇高的個人追求和理想，成遠能阻止嗎？

那當然不能。

成遠拍拍他的的肩膀：“話就不多說了，反正你還年輕，有很多試錯的機會。既然有了這個想法，現在行動，總比人到中年，生活臃腫得走不動步了才去試來得要好。”

“哥，你果然懂我！”

“……”

接下去的行程非常簡單。

成遠和楊凡先在浴室里練習了一下。

浴室這種空間狹小的地方，自帶混響效果，唱歌比較好聽，初步就省點錢。

等到后面去租錄音棚的時候，再正兒八經的合唱。

一天、兩天、三天……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距離《我為歌唱》的直播時間越來越近，時間也越來越緊迫了。

成遠每天抽出點時間來配合著楊凡練習唱歌，余下的時間就忙活電影宣發的事情。

《小時代》除了要在系統購買道具輔助宣發，現實世界的上映此類的事情，還需要成遠多花點心思。

大半個月下來，又是忙得陀螺似的轉。

就連陳文月想要邀請他上節目，接受訪談，成遠都推脫是沒空，很忙，沒時間，把陳文月氣得夠嗆。

她真是不明白，《回馬槍》、《最初的夢想》都在云網霸榜大半個月了，就這功績，都請不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