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的寶馬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來一對漂亮的年輕夫婦。
男人長得有點小帥,女人也很美麗,因為經常熬夜處理公司的事情,眼角有著些許明顯的皺紋,為此更是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他們四周看了看,這才注意到抱著唐文雅的袁尚書,匆忙走了過去,焦急的詢問著。
“老爺子,咱們家天羽呢?”
“是啊,還有小雪怎么樣了,沒事吧?”
顯然,袁尚書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并沒有詳細的說明具體情況。
“快去商都第一人民醫院,快來不及了。”
說完,吃力的抱著昏過去的唐文雅,上了車,也顧不得和他們商談,他還記得楚菲雪在醫院危在旦夕呢。
聽到袁尚書迫切的催促,江天羽的父親江憶遠帶著她的妻子唐詩詩又重新回到車上,發動車子,踩著油門,開往商都第一人民醫院。
車上的唐文雅已經蘇醒了,袁尚書乘著他們都在車上,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
知曉了前因后果,唐詩詩一臉關切的安慰著唐文雅,看著這個自己的閨蜜,神情恍惚,心中不是滋味,內心非常愧疚。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都是因她兒子所起,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江天羽,楚菲雪也不會發生這檔子事。
唐詩詩已經想好了,既然這次是因為自己的兒子釀成的大錯,那么所有的一切就由他們家承擔。
傷心的唐文雅面對唐詩詩的關心,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讓人看著就知道她內心的悲痛。
很快車子就來到了醫院門口,一行四人下了車就急匆匆地跑了進去,來到前臺的工作人員那里詢問著情況。
“你好,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小孩進來,那個女孩躺在擔架上,大概在六分鐘前。”
“噢噢,他們應該在三樓的急診室。”
前臺的工作人員忽然想起來,剛才醫院的出勤人員抬了個昏迷的小女孩走了進來,還有一個出勤的護士告訴她,一會有人來問,就所在三樓的急救室,于是順手指向了側面的電梯示意那邊可以上樓。
上樓后,在通道的盡頭他們發現了江天羽和一個成年大漢,連忙走了過去。
唐文雅和江憶遠夫婦看到這個大漢,瞬間就猜到他是那個抓小偷的熱心腸的人。
而袁峰此時正一覺焦急的在江天羽面前來回走著,突然看到已經到了醫院的袁尚書,趕緊迎了上去。
邊走邊說:“老爺子,你可算來了,再不來就沒時間了。”
“這三位便是兩孩子的監護人吧。”
“你好,謝謝你幫了我們。”唐文雅他們也不忘感謝。
然后又焦急的詢問著:“孩子怎么樣了?”
袁峰看著面前心力憔悴的女人,看她的面容,心中有了答案。
“怎么說呢!我說不明白,既然你們來了,我去喊護士。”
唐文雅看著有些笨笨的袁峰,內心更加的著急。
還沒等袁峰走幾步,急診室就走出了一位女醫生,看著袁峰他們直接說:“你們決定好了沒啊?病人顱內出血,已經結塊急需開顱手術。”
然后便把手里的病危通知書遞給了袁峰,繼續道:“像你們這樣拖拖拉拉的家長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孩子養大的。簽了還有三分希望,不簽就再也沒機會了!”
“簽,我簽!”聽見醫生的話,唐文雅心中不是滋味,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哪怕只有一點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這位是孩子的母親吧,別擔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的。”醫生看唐文雅聲嘶力竭的憔悴模樣,也是做出了保證。
拿著簽好的病危通知書,醫生轉身回到了急救室,和她的團隊,開始了手術。
急救室的燈光回蕩在冰冷的通道上,它遠沒有太陽光那樣給人溫暖,相反它帶著壓抑送走了一個又一個躺在手術臺上的重癥監護者。
江天羽坐在墻邊的椅子上,雙手抱著頭,埋在兩腿之間,看不到他的情緒;他的母親在旁邊偷偷的抹著眼淚,江憶遠抱著她,輕撫著她的頭發;袁峰和袁尚書兩人看著漆黑的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唐文雅則是呆呆的站在急救室門前,像是傻了似的。
他們都沒有出聲,靜靜的等待著光明或者死亡的宣判,每個人的內心雖然或多或少的帶著不同的感受,但他們都懷著一道共同的聲音,那是希望在蕩漾。
經過七八個小時漫長而又煎熬的等待,急救室的大門打開了,那個醫生又走了出來,她摘下口罩,露出了平常的一張臉,可這張臉卻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照亮了整個人間,給人們帶來希望的曙光。
“不負使命,手術一切順利。”
唐文雅雙手捂著臉,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卻不聽使喚的流了出來,然后跑進了急救室。
江天羽也是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滿是淚痕的小臉通紅的,也跟了進去。
“病人還沒醒呢,需要靜養!”醫生在后面提醒著,但也沒有阻止。
外面也只剩下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江憶遠夫婦以及欣慰的袁尚書和袁峰了。
“老爺子,我要走了。”得知楚菲雪沒事的袁峰正打算告辭。
“一會來我家吃飯,我還沒感謝你呢。”袁尚書試圖挽留。
“不了,家里還有孩子等著我呢,這么長時間怕是餓壞了。”袁峰心有牽掛,直接拒絕。
“你也不早說,不然哪能讓你等到這啊。”袁尚書嘆了口氣。
“沒事的,我家那個臭小子抗餓,在說我也想看看最后的結果,不然心里總是不踏實。”袁峰憨憨一笑。
“那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袁尚書又提醒了一句。
“好嘞。”說完袁峰看了眼急救室,就下了樓,不一會就消失在黑夜中。
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的相遇為他們以后的合作提供了便利,就連江天羽都沒有想過,他們還能再次相遇,當然那都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此時急救室里的唐文雅已經來到了病床前,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女兒,腦袋上光禿禿的,一條像蜈蚣一樣的疤痕,眼淚不爭氣的又留了下來,內心一陣絞痛。
江天羽看到這樣的菲菲姐更是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只是無聲的眼淚好像證明著他已經長大了。
歲月在沖刷著溫馨的記憶,往昔的一幕幕如同電影回蕩在他們的腦海里,一個是經歷了歲月洗禮的母親,一個是懵懂青澀的小男孩,此刻都在心里真誠的祈禱著,為床上的小女孩祈求著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