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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大結(jié)局(一)

第二日,裴君義夜半三更才回到侯府,一口茶還沒喝完,就見東風(fēng)推門而入:“指揮使,唐……少夫人搬出去了。”

“嗯。”

“屬下的意思是,少夫人搬出府外了。”

裴君義動作一頓,愣了半晌,慢慢看向東風(fēng)。

東風(fēng)點頭。

裴君義臉色沉下,抓緊手中的茶盞,摔了出去。

她什么意思?

他可有說什么過分的話?

她搬出去甩臉子給誰看?瘋了不成!

裴君義心煩意亂:“拿酒來。”

東風(fēng)沒動,沉沉嘆息一聲,雙手送上一封信:“這是白日少夫人派人送來的。”

裴君義打看一看,霎時臉色鐵青,這是……

“和離書!”

……

三日后,唐絨絨沒等來裴君義的任何消息,她也不急,人嘛,總有糾結(jié)的時候,給點時間總能想清楚。

而她心如明鏡,早看得出,裴君義的選擇最終只會是夏清月。

另一邊,夏清月卻有些坐不住了,和離書的事,她聽說了,裴君義至今竟然沒有放唐絨絨離去,這是她沒想到的。

……

唐絨絨、夏清月都不知道的是,裴君義正面臨另一個難題!

就在昨夜,東方熙要求見他,目的則是與裴君炙做交易。

對,是裴君炙,而不是裴君義本人。

因為東方熙想要的巫神杖在裴君炙手里,而她開出的條件,便是治好裴青檸!

裴青檸七歲那年的遭遇,是所有裴家人心中的痛。

就在裴君義周旋的時候,裴君炙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親自見了東方熙,并答應(yīng)下來。

交易的地點,定于奇峰谷。

這個地方,東方熙可退入寸也城,裴君炙可退入潯盛邊境北陽城,在這里,東方熙治好裴青檸后,裴君炙會把巫神杖交給她。

事不宜遲,裴君炙定于明日出發(fā)。

在出發(fā)前,則要把東方熙帶離暗水司大牢。

事情比想象中容易的多,因為今夜發(fā)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

白武越獄,洪督公被殺了!

就在裴君炙和裴君義與東方熙談條件的時候,白武表示扛不住嚴(yán)刑拷打,提出要面見洪督公,聲稱愿意交待叛軍余黨的藏匿之地,但需要細(xì)談。

于是白武被帶到了洪督公的府宅。

洪督公以為拿捏白武,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般容易,但誰知,白武并不是真正的白武!而是……

懷豐國驃騎大將軍唐振!

霸王槍的主人!

三年前,唐振離開奇峰谷時,得到了絕世珍寶霸王槍。

霸王槍說是一把武器,其實更是一件法器,有強(qiáng)健筋骨之奇效,更有只要不死,受再大的傷,也能恢復(fù)如初的傳聞!

這引來了洪督公的爭奪心,他在潯盛國權(quán)勢滔天,一切都唾手可得,當(dāng)欲望逐漸被滿足后,便生出貪婪與妄想——

他想要自己的男根再生,做回真正的男人!

他寄希望于能治愈所有傷痕的霸王槍。

所以,洪督公暗中籌謀多年。

而這幾年來,唐振驍勇善戰(zhàn),四處征討,雖說有霸王槍的庇護(hù),但總有受傷的時候,洪督公的人,就是有一次抓住了他在戰(zhàn)場上受傷昏迷的機(jī)會,才偷走霸王槍,獻(xiàn)給了洪督公。

唐振養(yǎng)好傷,自要拿回自己的東西。

而大元國的國師,正好也想拿回巫神杖。

說起巫神杖為什么會被裴君炙偷走,其實也簡單,報復(fù)罷了。

所以,兩人便狼狽為奸。

不過,大元國師沒有直接參與,而是拿出復(fù)活唐星荼的條件,換取東方熙的幫助。

東方熙的確與保成八府一帶的叛軍關(guān)系匪淺,于是就有了她和唐振扮作的叛軍首領(lǐng)被抓獲的事情,明面被囚,實則潛入京城。

而夏清月,不明真相,看似是朝廷的功臣,其實是東方熙手中的一顆棋子。

今夜,唐振取回霸王槍,還殺了洪督公報仇,東方熙也說服裴君炙,拿巫神杖做條件,兩人的目的都算成功了一大半。

剩下的,就是唐振逃離潯盛國、東方熙在奇峰谷治好唐青檸換取巫神杖。

……

而此時此刻,得知洪督公被殺,紫極帝震怒,裴君義、綠沉連夜被召進(jìn)宮。

也就是還沒人知道假白武就是懷豐國驃騎大將軍唐振,否則紫極帝怕是要生出攻打懷豐以正國威的沖動了!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平陽侯府,青蓮院,佛堂。

裴君炙寬袖白衣,清冷如仙,朝面前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青蓮院的佛堂,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入。

所以,侯夫人也是沒來過的。

但如果她來,就會看到供奉的牌位上分明有“先母”兩個字!

換作旁的母親,只怕會暈厥過去,但侯夫人只會沉默。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并非裴君炙的親生母親。

關(guān)于裴君炙的身世,牽扯到一段往事。

二十多年前,先帝仍在,紫極帝還是太子,侯夫人也只是異姓王肅王府的嫡長女許心瑩。

那年,大元與潯盛有一場戰(zhàn)事,潯盛敗了,割地、賠款、聯(lián)姻,只要能求和,什么都答應(yīng)。

其他先不提,就說和親的人選,落在了肅王嫡長女身上。

而那個時候,她已與平陽侯情投意合,自是不愿,但她沒有反抗的余地。

在一場尋常的宴會上,大元國七皇子,也就是她聯(lián)姻的對象,酒醉后,強(qiáng)迫了她的雙生妹妹許心嬌。

事情已發(fā)生,許心嬌為了家族,更為了許心瑩著想,干脆與她換了身份,于是,許心嬌嫁去大元和親,許心瑩則頂著許心嬌的身份,如愿嫁給平陽侯。

許心嬌和許心瑩姐妹情深,許心瑩逃過了和親的命運,她一直覺得自己虧欠許心嬌,尤其是后來打聽到許心嬌在大元后宮受盡凌,愈發(fā)寢食難安。

許心嬌和親的第二年,大元七皇子登基為帝,幾個月后,她生下了裴君炙。

許心嬌是異國人,潯盛又是戰(zhàn)敗國,大元新帝又是個心性暴虐、戒心極重之人,母憑子貴這句話,并沒有應(yīng)驗在她身上,反而讓她的日子更難。

她不但要殫精竭慮,讓自己活下來,更要保住裴君炙的命。

就這樣,許心嬌又熬了五年。

這一年,大元北王勾結(jié)國師發(fā)動宮亂,許心嬌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裴君炙送上了平陽侯來接他們母子的船。

但追兵已至,許心嬌放棄登船,從相反方向引開了他們!

而五歲的裴君炙,趁平陽侯不注意,竟然下船去追自己的母親。

當(dāng)裴君炙找到許心嬌時,已經(jīng)太晚了。

原本已經(jīng)死去的許心嬌,因為裴君炙的哭喊,回光返照,睜開眼,只笑著對他說:“阿炙,不要報仇,忘掉一切,從此以后,你只是潯盛平陽侯府的少爺……還有……最后,答應(yīng)娘,為了幸福,做個向善之人吧……”

許心嬌的身體在裴君炙懷里冷下去。

沒有人懂裴君炙那時的心情。

他被平陽侯帶了回去,每日只是看著許心嬌留給他的單個紅色九重蓮花耳釘,好些天不吃不喝。

平陽侯又心疼又生氣,裴君炙開口了:“不用擔(dān)心,我曾經(jīng)一個月不吃不喝,也活到現(xiàn)在了。”

平陽侯聞言,兩行老淚留下來。

……

平陽侯夫婦對裴君炙極好,甚至把侯府世子之位也給了他。

本該擁有繼承權(quán)的裴君義對此并無怨言,因為他明白,他們是一家人。

裴君炙五歲來到平陽侯府,四年后,他九歲,裴君義十一歲,裴青檸七歲。

裴君炙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平淡溫馨的日子,如今也長成了溫和有禮的少年模樣。

他將紅蓮花耳釘串在繩子上,日日戴著,仿佛許心嬌仍在陪伴他。

他每日都要把許心嬌臨終前的話默寫一遍,因為他生怕自己忘了母親的遺愿,壓不住內(nèi)心深處血淋淋的惡欲!

而裴君炙好不容易找到的心理平衡,終是在這一年被打破了。

在一次踏青回來的路上,裴家遇上了刺客,混亂中,裴青檸不見了!

裴青檸一消失就是七天。

第一個找到她的人,是裴君炙。

她身上唯一的傷,就是精神創(chuàng)傷。

她瘋了。

裴君炙一人直面抓走裴青檸的刺客,原本以為他們是裴家的仇敵所派,可誰知他們竟然是大元國師的人!

當(dāng)年,平陽侯救走裴君炙,他無論怎樣也是大元皇室血脈,大元國師深諳斬草除根的道理,這些年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

而找到后,自是要他的人頭!

只是平陽侯也不可小覷,刺殺并不順利,這伙人便先拿抓來的裴青檸開刀。

裴君炙萬萬沒想到,今日的裴家之禍,竟是他引來的。

溫雅的白衣少年,掙脫心里的枷鎖,微笑泛紅的眼中只有一個字:殺!

……

此次事件后,裴青檸瘋傻了,平陽侯夫婦更低調(diào)了,裴君義刻苦學(xué)武了,裴君炙長住金山寺了。

一來他能修佛悟道,學(xué)著向善,不辜負(fù)母親的期盼。

二來他想遠(yuǎn)離裴家,少牽累一分是一分。

……

自從大元國師找到裴君炙的所在后,從來沒有打消除掉他的念頭。

從裴君炙九歲到如今二十歲,暗害不知上演了多少場,而裴君炙給大元國師的回禮,也愈發(fā)“豐厚”了。

特別是他把大元國師愛若珍寶的巫神杖偷到手后,委實令大元國師吐了一口血。

至于東方熙這次提出拿治好裴青檸為條件換得巫神杖,其實正是為大元國師換的。

裴君炙其實知道這一點,卻還是應(yīng)承下來。

因為他自有考量。

房門被敲響,傳來上明的聲音:“主子,明日啟程前往奇峰谷的事宜已安排妥當(dāng),可還有別的事要做?”

有。

當(dāng)然有。

裴君炙冷漠的眼里,色彩柔和了些。

跟他的小無賴告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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