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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愛的代價

時光荏苒,蘇頌與唐熠已經好了一年有余,距離高考還剩不到200天。

兩個人就如普通朋友般中規中矩,沒有過分之舉,蘇頌的魚塘也沒再對外開放,班主任就算想逮她也沒有制裁她的理由。

蘇頌以前的愛慕者都夸唐熠牛批,竟讓海王收了心。

劉耀文依舊坐在蘇頌背后。

“頌頌!”唐熠還沒進門就喊著蘇頌的名字,正在做數學題的蘇頌不禁眉頭一皺,劃過一絲不耐煩,可下一秒,她就換上明媚的微笑。

唐熠跑進來,呼出的氣在空氣中凝結成小水滴,“頌頌,你看!”

唐熠舉著兩串糖葫蘆,糖葫蘆晶瑩剔透,讓人垂涎三尺。

蘇頌是喜歡吃糖葫蘆的。

她接過,咬了一口,那糖葫蘆的酸甜便隱匿在口中,刺激著蘇頌的味蕾,蘇頌莞爾,抬腳,一個吻印在唐熠的臉上,:“謝謝你,我的親親小男友!”

劉耀文緊咬下唇,握著筆,那勁道似要把它握斷。他眸光狠瑟,恨不得把面前的少女揉碎丟進垃圾桶。

忽而瞳孔緊縮,他拿筆戳了戳蘇頌的后背,蘇頌不為所動,反而臉上嬉笑更加深了一些。

唐熠撓撓頭,怪不好意思的,“畢竟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說著圈上蘇頌的腰,蘇頌笑意更深了,似乎還透露出一抹譏哂。

“你們在干什么!”班主任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門口,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呆在這很長時間了。

“談戀愛啊!”蘇頌似是沒意識到這是誰的聲音,甜甜的回道,下一秒,一臉驚嚇,目光依舊狡黠。

劉耀文心中升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隱約覺得蘇頌是故意的!

“你們跟我來趟辦公室!”

兩個人乖乖跟上。

劉耀文本想去看看蘇頌有沒有事,可轉而蘇頌桌洞里的手機亮起,新接收的備注為蘇先生的微信消息:

頌頌,爸爸希望你能原諒爸爸!

而上一條消息還在界面上,赫然是:

頌頌,我跟你朱阿姨結婚了。

劉耀文掏出蘇頌的手機,放到自己兜里,追上去。

他隱約覺得蘇頌很是古怪。

而另一邊,蘇頌和唐熠跟在班主任身后,唐熠低著頭,蘇頌則無所謂的嚼著泡泡糖,時不時還哼上一曲,有種打仗首戰告捷的感jio。

班主任坐在椅子上,蘇頌和唐熠站在桌子一旁,班主任老師是年級主任,擁有單獨的一間辦公室。

“說怎么回事?”班主任冷著個臉,嚴肅道。

比起唐熠的緊張,蘇頌倒坦然,用著不屑的口吻,夾帶俏皮著說:“這不明擺著,抱著總不能說是在討論問題吧!”

班主任:……

唐毅驚恐,還有開心,她承認他的身份,這讓他很有成就感與滿足感。

“給家里打個電話!”

唐熠有些猶豫,但還是接過手機,撥通:“媽……”

話畢,把手機遞給蘇頌,蘇頌逗笑,“那我也給媽打個哇!”似乎還有些激動!

班主任:能不這么自豪嗎?搞得他很挫敗。

唐熠媽媽來的很是迅速,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乍一看,鼻梁與蘇頌很是相似。

蘇頌低著頭,退隱于一旁,肩膀一抖一抖的,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老師,這是怎么回事?”唐熠媽媽朱婷很是疑惑,從小到大唐熠這孩子很令人省心,被叫家長,這還是第一次。

男人的目光全被唐熠吸引,全然沒顧上一旁憋到不能辦的蘇頌。

一分鐘不到,又急匆匆跑來一個高貴的婦女,身后也跟著一個提包的男人。

“老師……”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狠狠怔住。

班主任頭頂一個大大的問號!

蘇頌這才抬起腦袋來,遮不住的笑意還沒褪去,笑嘻嘻的走上前打招呼,“爸,三兒姨,媽,三兒叔!”

這下不禁班主任老師了,在場的人的嘴角都狠狠地一抽。

繞是再傻也明確怎么回事了,班主任連忙起身,打著哈哈,“你們先聊,我去打點水!”溜之大吉。

你都沒拿壺,打個屁水!

眾人:……

只有唐熠還被蒙在鼓里,不解的問:“媽,蘇叔叔,你們認識蘇頌?”

沒人回答。

蘇頌走到班主任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她不知從哪里尋來紙杯,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嗅著茶香,嘴角竟是得意,甚至,她還補了一句,“都坐,別站著!”

家長們:……

“我和唐熠談戀愛了!蘇先生。”蘇頌漫不經心。

蘇景明竟然久久沒有回復,他愕然,不是因為他們談戀愛,是因為他很久沒喊他爸爸了,這才依舊沒有。

“聽說蘇先生今天結婚,也不知我這新婚禮物蘇先生滿意否?”

蘇景明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朱婷按捺不住了,“你是小頌吧,我和你爸爸……”

“雖然我挺不喜歡蘇的,但請叫我蘇頌!”蘇頌打斷,很是涼薄。

“別這樣跟長輩說話。”蘇景明因為愧疚,并沒有敢呵斥她。

“哦,”蘇頌哼了句,接著說,“三兒姨,不知道你會不會為了唐熠放棄我爸呢!”

“我……”朱婷不知怎么回答。

倒是一旁的季妍坐不住了,身邊的男人拍著她的手,給予她安慰。

“季女士,也不知是三兒叔活好還是蘇先生活兒好?!”

蘇頌毫不避諱,在場畢竟都是長輩,面子里子都有些掛不住。

“哦!也是,應該都不差,不然也不會有人趨之若鶩!”

“住口!”蘇景明終于忍不住爆發,你看看這閨女說的什么話。

蘇頌白眼,并不就范,渾身長滿刺,盡數扎向唐熠,“唐熠,我玩夠你了!”

“一年了,你就沒有一點兒喜歡我的意思嗎?”唐熠受傷的眼神擊不起蘇頌一絲憐憫與愧疚。

“實話說,沒有!”蘇頌面無表情,她本該開心的,可她現在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哦,對咯,季女士,您的兒子周瑜卿可還好?”

本以為可以置身事外的周仁怒火中燒,他怎么可能想到當初害自己寶貝兒子不人不鬼的女孩,那個周瑜卿發高燒都要維護的女孩竟然是……蘇頌。

季妍也著實沒想到,自己原本活潑開朗懂事的閨女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玩弄感情,朝三暮四,滿口胡言穢語。

“呵呵,你們知道那種被至親欺騙離棄的滋味嗎?”

“你知道季白出車禍做手術時周圍沒有一個親人時的無助嗎?”

“你知道季白從此再也拿不起他摯愛的手術刀了嗎?”

“哦,你知道季白為什么出車禍嗎,因為他聽說你們出國所坐的航班出了事故,可我的傻哥哥怎么會知道他的父母只是為了作陪新歡,出國只是尋得由頭!”

蘇頌說著就笑了,可她那個叫眼淚的朋友啊,不聽話的一個勁兒的往下落。

“你怎么會……”季妍哭著想要抱住女兒。

蘇頌退步,刻意的疏離。

可說出來的話字字誅心,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子。

“唐熠,你知道你蘇叔叔為什么待你極好嗎?”

蘇景天猛然抬頭,眼中是…驚恐!對,就是驚恐。

唐熠口舌干澀,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他隱約猜到了。

“唐熠,你知道為什么我不喜歡你我都跟你在一起長達一年嗎?你知道為什么我說我們有夫妻相嗎!”蘇頌凄楚,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層霧氣。

“呵呵,唐熠你該姓蘇的!”蘇頌慘笑,似潰敗的花,凄慘,破碎,“蘇景天,你真是悲哀,兩個兒子,都不姓蘇!”

“哦,周瑜卿應該也算我的哥哥吧!哈哈哈哈…”蘇頌狂笑,她從未失控過,她一直以來都把自己偽裝的很堅強,甚至多情無情。

“頌頌,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蘇景天有些難以啟齒,他與季妍本來就沒有感情,奈何兩家老人愿意,他們搭伙過日子而已。

后來,都遇到自己心動對象,為了兩個孩子的成長,他們就自私地定下約定,保留這場虛無的婚姻。

他們選擇現在離婚,只是…

“季女士,注意情緒,我雖然冷血,但不至于要毀了我弟弟或者妹妹。”

大人們都說不出話,他們沒想到他們的秘密,蘇頌早已知曉。

蘇頌心情逐漸平靜,她聲音冷冷道,“我已成年,你們不必再履行監護人責任,從現在我蘇頌的蘇與蘇景天的蘇無關,季白的季與季妍的季無關!”

“還有,麻煩您們離我和季白遠一點兒,別惹我心煩!”

蘇頌拉開門,逃離般只顧著向前跑,絲毫沒有發覺面前站了個人。她猛的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劉耀文吃痛,但還是收緊手臂。蘇頌抬眸,是劉耀文。

劉耀文輕輕撫著她的背,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他墻角聽的真切。

再加上蘇頌的心性很穩,從來都沒有如此失態過,他知道,她瀕臨崩潰,她需要一個懷抱。

“文文,唔,為什么,明明應該開心的,可我為什么這么難過。”蘇頌忍不住抽噎,她快瘋了,她好羨慕唐熠和周瑜卿,唐熠比她小幾個月,周瑜卿也只比她大兩歲而已!

她從一出生便是被遺棄的存在,為什么要生她!

“文文,你知道嗎,哥哥從小就在國外留學,在無數個我醒來的夜晚,漆黑的環境里,我只能感受到冰冷的空氣,從來都是這樣。”蘇頌在訴說這么些年來的委屈,劉耀文聽著,圈緊了懷中的這個易碎的女孩。

“我原本以為他們工作忙,誰知他們只是為了陪備受疼愛的孩子。”

“你知道嗎,唐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你看,他的爸爸把他保護的多好。”

“都說蘇頌不自愛,男人不斷,可我只想試試所謂愛情真的高于一切嘛。”

“原本于心動我只想隔岸觀火直到熄滅!”

“可后來我遇到了你,我竟然漸漸的明白了他們的選擇!”

“可我并不想原諒,其實我并不恨他們的,只是,只有他們對我心懷愧疚,他們才會記得有我這么一個女兒。”

蘇頌泣不成聲,她的話,一字一句,扎在身后追來的人的心里。

季妍甚至心疼的落了淚,靠在周仁的身上。

班主任覺莫著時間差不多了,可當他回去時就看到這么瞠目結舌的一幕:

家長們早已不知所蹤,月光制造浪漫,蘇頌依偎在劉耀文的懷中……

這這這這這…哎!

班主任沉默,扶額,這倔強的頭發早晚讓他倆耗光!

——

(我身邊人的親身經歷,很狗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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