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必拘禮,今日是靖堯長公主舉辦的宴會,本王也只是偶然路過,便今來討杯茶水罷了。”秦瑞卿淡笑著解釋道。
靖堯長公主夸張地掩嘴笑了笑,拉著齊楓郡主道:“你這十二皇叔最是客氣,不過既然十二弟來都來了,便也要遵從這里的規矩,給你中意的表演吟詩一首。齊楓,還不快給你十二皇叔敬茶!”
齊楓郡主頓時羞澀地笑了笑,給秦瑞卿行了個禮,結果侍女端來的茶水,恭敬的遞到秦瑞卿面前,待他接過后方才問道:“不知十二皇叔可想好為誰家的小姐吟詩了?”
秦瑞卿飲茶的手一頓,嘴角輕勾,明白了靖堯長公主和齊楓郡主的意思。
【感情是在這里等著本王呢!怪不得向來聯系不多的靖堯會給本王遞帖子,原來是想借著本王的手推齊楓郡主出彩啊!】秦瑞卿只淡笑不語。
眾人眼巴巴地等著翎王秦瑞卿吟詩,但是偏偏人家翎王可一點也不著急,依然不緊不慢地飲著茶水,但是目光卻左一下、右一下地朝丞相府出瞟。
這下翎王的意思眾人算是明白了,感情是想夸丞相府的千金啊!
此刻秦瑞卿地本意是看向姜藝馨,給姜藝馨一點壓力,但是偏偏姜藝恬又恰好坐在姜藝馨的身側,剛剛好擋住了姜藝馨的身影,所以給人造成的錯覺就是:翎王八成是看上丞相府的庶女了!
不光翎王身邊的人這么以為,就連靖堯長公主、齊楓郡主、曹夢穎,甚至姜藝恬本人都這么以為。
姜藝恬頓時臉上浮現難言的羞澀,不再看向翎王,只低頭攪弄手中的繡帕,又偷偷輕瞥一眼翎王那個,這一副欲拒還迎、欲說還休的樣子,眾人就是再眼瞎也不能忽視。
【這對怕是要成!】這是眾人心中的猜測。
靖堯長公主眼神微瞇,看向姜藝恬的眼神也從之前的不屑、憤怒變成了有利可圖的晦澀。而齊楓郡主則是差點咬碎自己的銀牙,今天姜藝恬和曹夢穎兩人就像是跟她犯沖似的,一個個地先后搶她的風頭,她能甘心才是怪事!
“咳,本王今日所作的詩是為姜小姐準備的,今日得見姜小姐的表演,本王榮幸至極,且聽好......”接下來翎王秦瑞卿念了一首在姜藝馨看來干巴巴、文縐縐、無病呻吟、無愁強作愁的詩。
整體詩的大意就是:姜家小姐的一場表演讓他想去了世間美好至極的事物,可這樣美麗的事物卻又很快消失,所以他想做那個拯救美麗事物的英雄,卻發現自己也難以拯救自己。
“真是聽者流淚,聞者悲傷啊!”
宴會的場面一下子呈現出濃郁的傷感,大家直呼好詩,看向姜藝恬的眼神也變了變。
而姜藝恬也仿佛入了戲一般,此刻看向翎王秦瑞卿的眼神也是驚喜中帶著苦澀,像是終于找到人生知音了一般,纏綿而深情。
而坐在附近的姜藝馨則是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內心暗道:這么神馬操作?雙向暗戀?
而同樣坐在附近的姜云旗也忍受不了,低聲對著姜藝馨說道:“我本以為像翎王這等瀟灑天下之人乃是心懷大義,當為我輩楷模,怎的卻如此......?”
姜藝馨搖了搖頭,回以一個深邃的眼神,故作高深道:“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姜云旗深表贊同,頓時被自家妹妹深奧的思想所“折服”,拱了拱手道:“高手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
姜藝馨謙虛一擺手,挑眉道:“哪里哪里!”
這倆兄妹的一唱一和,看得丞相夫人一陣無言,內心頓時對自己的教育方法產生了懷疑:怎的別人家的孩子要心計有心計,要手腕有手腕,怎么自家的兩個孩子就跟長不大似的,都幾歲了還演什么高手風范!嗯,都怪孩子他爹!
丞相夫人自然也知曉翎王和姜藝恬這邊的事,她能管,卻又不想管,一來翎王是個不錯的結姻對象,也不會被圣上所猜忌,而嫁過去的又是個庶女;二來就怕是自己想管,姜藝恬也未必會樂意。從曹夢穎一事可以看出,這姜藝恬并非表面看起來的這么與世無爭。
姜藝馨此刻只是靜靜看著事情的發展,不知道四姐姐和這個登徒子王爺到底能不能成?
但是姜藝馨打心眼里覺得,這姜藝恬終究還是只學到了她娘的幾分皮毛,一面要立不爭不搶的柔弱小花人設,一面又不甘心放手,要爭上一爭,屬實有些違和。
姜藝馨敢斷定,若是今天姜藝恬換成了卓姨娘在這里,卓姨娘絕對會把事情處理地敵手不漏,又能以清新小白蓮的模樣博取到她想要的東西,而姜藝恬到底差卓姨娘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翎王秦瑞卿念完詩后,便站了起來,走到丞相府眾人前,狀似思索般低聲道:“本王的意思你可明白?”
還未等眾人反應,姜藝恬便急忙道:“王爺的意思,恬兒自然知曉,想不到今日恬兒竟也會遇到知己之人!”
姜藝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瑞卿,期盼他能說出自己想聽的話來。
誰料秦瑞卿像是剛剛才醒悟過來,聞言一愣,側頭道:“甜兒?糖吃多了的那個甜嗎?你誰啊?本王想表達什么意思與你何干?再說,姑娘家還是少吃些糖,不然等老了以后牙都掉光了,就不好看了!”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這難不成,翎王殿下中意的不是姜家四小姐,那剩下的姜家小姐只剩——丞相府嫡女。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包括姜藝馨、姜云旗以及丞相夫人等人。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翎王秦瑞卿的意思,而姜藝恬此刻臉臊得通紅,不可置信地看著姜藝馨,怎么都不敢相信這么一段時間都是她自作多情!
姜藝恬氣道手指發抖,但是此刻卻沒人關注她,而是都在看丞相府的嫡女。
此刻靖堯長公主、齊楓郡主、丞相夫人、姜云旗以及一眾身份不低的夫人都在內心猜測:翎王這是什么意思?
【他難道想與丞相府結盟?還是說丞相府已經站隊翎王?】這是眾人的猜測。
可是無論是其中哪一種可能,都是一個危險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