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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新芽嫩綠點點，肆意地抽筍發芽，春日的陽光暖暖地灑落人間，一股股涼風帶著微冷的氣息吹拂萬物。

厚重的外套也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身上，取而代之的，是薄薄的長衫搭配校服外套，一片藍色的海洋在學校涌動。

新學期，老師的講課速度已經穩定下來，然而學生對知識的掌握度起伏仍然很大。

亓芷寒就是典型例子。

剛開始，她還能接受等差數列，可一講到等比以及不同類型的習題，她做的還是十分吃力。

比如那個計算量十分大的錯位相減法，讓她算的懷疑人生，嘴里只剩下半口氣吊著了。

看來，預習不是對人人都有用的。亓芷寒很好地詮釋了什么叫無效預習。

又是一節數學課，又是十分鐘的練習時間，亓芷寒對著數學小練大眼瞪小眼，三分鐘后才艱難地填了個答案進去，隨即便在草稿紙上計算一通。

“還有四分鐘，加快做題速度！”臺上的老師厲聲提醒道。

亓芷寒做的滿頭霧水，最后只能把剩下的幾道選擇題亂填一通。

“時間到！停筆，同桌間交換試卷，互批。”說著，在黑板上利落地寫下答案。

亓芷寒腦袋稍側，看著暮昀陽遞過來的卷子，很不情愿地把自己的卷子給暮昀陽，全程耷拉著腦袋。

尤其是批改完暮昀陽的卷子，再看看自己的那份，亓芷寒心涼了半截，無奈地用右手遮住了半邊臉。使暮昀陽看不清她的表情。

十分鐘，五道選擇題，一道大題。亓芷寒只對了一道題……

老師在講臺上問著前三道有沒有不會的，沒有人應。

怎么敢應啊！那是基礎題，在數學老師眼里是送分的，要是數學渣滓問了這么簡單的題，那老師的臉色你必須得見識一番。

數學老師會秒變臉，臉瞬間垮了下來，一臉你沒救的樣子，罵罵咧咧地講題，又說著一些很傷自尊心的話。

這個年齡的學生，誰不把自尊心看的比命還重。

因此，像亓芷寒這樣的數學學渣，寧愿下課后自行死磕，也不愿聽數學老師的斥罵。

見沒人問前三道題，數學老師滿意地點點頭。

“那好，我抽個同學來問一下解題步驟。”

亓芷寒一聽，坐的筆直，渾身都在不斷冒冷汗，她記得數學老師之前沒有弄這一出啊！

“林靈，你來。”

第一組第二排的林靈一聽，渾身打顫，雖說上學期有次考試考的不錯，但那是抱緊了學神，又加上這學期學的知識跟上學期沒半毛錢關系，林靈被打回原型。

“選B。”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老師問的是你為什么選這個答案！”

數學老師突然發火，林靈被嚇的低著頭，而后小聲碎罵著。

“說話！”

“說就說。”林靈小聲念叨，接著清了清嗓，無畏地說，“因為實在不會就選B。”

等老師反應過來，全班一陣爆笑，林靈一臉無所謂地望著天花板。

亓芷寒也忍不住輕笑，好死不死，數學老師下一個叫的便是她。

她嚇得站起來，椅子和地板間發出很大的摩擦聲。

這一聲，把暮昀陽從化學練習中拉了出來。

暮昀陽抬眸，入眼的便是眼前這位渾身哆嗦的女生，雙腳打顫尤為明顯。暮昀陽悄悄把卷子放到她桌上。

而此刻的她，想著拿起桌上的卷子試著說一說，總比不說好。

一拿起卷子，她喜上眉梢，臉上也有些疑惑，但她顧不了那么多，緊緊抓住這跟救命稻草。

此時，她終于能正常呼吸了。

老師對她的解答很滿意，點頭示意亓芷寒坐下。

亓芷寒舒了口氣，上下打量著這份卷子，上面沒有名字，她湊上去仔細一看，恍然大悟地瞥向暮昀陽，他正專注地做著練習，手上的青筋時不時凸起。

亓芷寒收回目光，認真看著他的卷子，解題思路清晰簡單，讓亓芷寒一看就懂，她翻到背面，上面寫著幾道類似的習題。

她臉上劃過短暫的驚訝，垂下眼睫，臉上的表情讓人看的不真切。

“再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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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要一個月了，亓芷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

秋蕊和酈城的關系突然好了起來，且和李自年、澄兮以及盛夏都走的很近，跟班里的關系變得更好了，還時不時叫她“阿芷”……

不是亓芷寒不喜歡別人叫她小名，只是她覺得有點怪，她說不出來。

不過和秋蕊關系最差的倒是傳的全班盡知，那就是許瑩瑩。

許瑩瑩一臉無所謂，仍舊保持著她應有的態度。

一次課間，許瑩瑩走到后排來，聽見一群人圍在秋蕊桌旁的笑聲，淺淺地翻了個白眼，走到亓芷寒旁邊，一手扯住亓芷寒的衣領。

亓芷寒縮起肩膀，蜷縮著身子。

“出來講講話！亓！芷！寒！”說著便放開手，輕盈地走出教室。

亓芷寒正嫌周圍吵鬧睡不了覺，眼神偷瞄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覺的暮昀陽。

不管是怎樣的環境，只要他想做什么，他好像都不為之干擾。

就……挺佩服的。

亓芷寒來到走廊，和許瑩瑩一起雙手搭在欄桿上，吹著還帶點冷意的風。

亓芷寒見許瑩瑩不說話，覺得特別尷尬，只是呆呆望著許瑩瑩。

許瑩瑩有著一雙含情脈脈的雙眼，一頭流利順滑的長發及腰，額上別著一個粉色的草莓發夾，皮膚整體偏白，玉手纖纖，整個人如同一朵嬌滴滴的粉玫瑰。

這是亓芷寒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許瑩瑩，許瑩瑩真的長的亭亭玉立。

許瑩瑩似乎察覺到亓芷寒的目光，臉頰泛起一抹紅。

頃刻，看向亓芷寒，雙手捏著她的臉，裝作兇狠的樣子說，“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疼。”亓芷寒輕聲說了句。

許瑩瑩放下雙手，笑著說，“沒想到你臉蛋很好捏！”

“哦！你找我什么事嗎？”亓芷寒趁著氣氛緩和，弱弱地問。

許瑩瑩一本正經地盯著她，隨即無奈又生氣地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啊！榆木腦袋！”

榆木腦袋？這是變相說她笨嗎？亓芷寒想。

“可以……”亓芷寒不好意思地說。

猛地，一個人跑過來，輕拍兩人的肩，回頭，是澄兮。

“亓亓，干嘛？傻愣傻愣的。”說著用胳膊肘撞了亓芷寒。

“同學，你從哪里來？”許瑩瑩模仿著白天翔級長的語氣說道。

“廁所，哈哈。”澄兮說著自顧自笑了起來，然后便整理衣領，輕咳兩聲，

“有個八卦想跟你們宣布。”說著擠到兩人中間，開始說了起來，津津有味的。

“那你開學時怎么不講？”許瑩瑩打趣說道。

“開學時學生會一大堆事，忙忘了，這不剛剛想起來了嗎？”

“你真看見了？”許瑩瑩一臉震驚地說。

“那還有假，寒假太開心了，忘了。”澄兮說著，又補充道，“暮昀陽是真的把那一袋扔了，那動作，干凈利落，‘咻’地一下，精準投入垃圾桶。臉上那表情，冷又狠戾。”

亓芷寒聽后，在腦子里仔細地回憶著放寒假回家的那一天……

那天亓芷寒沉浸于自我否定中，班里鬧哄哄地收拾東西回家，值日生也在準備倒垃圾，她好像見暮昀陽走到小教室門前，蹭地一下，把手中的黑色袋子扔進垃圾桶，袋子還在空中拋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當時亓芷寒以為是暮昀陽不要的草稿紙和試卷，現在想一想，他桌旁的掛鉤上好像是少了一個黑色塑料袋。

“亓亓。”澄兮劇烈地晃動著亓芷寒，亓芷寒終將思維拉回現實。

“想什么呢？”許瑩瑩壞笑問道，又賤兮兮地說，“你該不會也寫信給你同桌吧？”

亓芷寒一聽，腦袋差點要炸鍋了，連忙說道，“你胡說。”

許瑩瑩狐疑地看著亓芷寒，笑了一下，“好啦，我！開玩笑的。”

許瑩瑩不知想些什么，便解氣地笑起來，“我覺得他這做的挺好的。”

“還好我對班長只是個顏控！”澄兮嘖嘖說道。

預備鈴一敲，三人回到教室。

亓芷寒回到座位上，并沒有直接坐下，而是猛然彎腰。

兩張桌子之間，只有掛鉤在那獨自美麗。

“亓芷寒，你做什么？”暮昀陽被她這個動作給吸引過來。

“找筆……”亓芷寒訕訕地說，便坐到椅子上，等候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