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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市統考的臨近，老師們加快講課的步伐，又或者老師們拼命地講試卷。

但這背后，是高一學生每天玩命似的寫試卷。

總之，九科，每科一天一份卷，還有額外的作業，亓芷寒看到試卷就有點生理性作嘔。

不止是亓芷寒一個人這樣，素來一張卷子都不放過的秋蕊也對試卷感到惡心，班里已經叫苦連天。

原本在下課期間，還有同學會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笑，然而，現在班里異常地安靜，幾乎都在低頭做卷子。不然只有晚修那點時間，是做不完這些卷子的。

酈城突然癱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往后看向暮昀陽，抱怨道，“學校有病啊，搞得我們還有幾天就要上戰場。”

“差不多了。”暮昀陽冷淡地說，兩眼盯著試卷。

“我聽高二高三的說，每個學期期末就是我們學校和淇奧PK的時候，可學校在成績這塊就沒輸過，還給我們那么多卷子做。”酈城絮絮叨叨。

一旁的秋蕊嫌酈城煩人，冷冰冰地說，“這就是為什么淇奧考不贏我們的原因。”

酈城一時語塞，疑惑地坐直，想著當初填這所學校的原因。

哦，原來是飯菜種類齊全，飯菜比較好吃。酈城想著，便一臉苦相地提起筆，無奈地做了起來。

亓芷寒左手撐著下巴，眼睛無神，只感覺眼前有一群密密麻麻的數字在運動著、變化著，好像這些東西快要成精了，亓芷寒猛地一寫，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在試卷上。她立刻放下筆，整個人跟歇菜一樣趴在桌上。

亓芷寒感到耳根子冷，便扣上帽子，拉緊外套的鏈子，埋在桌上，只能看見她額前那幾撮碎發露出來。

暮昀陽見狀，沒說什么。亓芷寒的理科底子不好，這幾天作業多，估計是累壞了。

何止累壞，簡直是身心俱疲！

“還過什么冬至啊！”班里有人發出感嘆，周末學校不得變本加厲地折磨他們？

上課鈴響起，“亓芷寒，上課了。”暮昀陽聲音不重不輕，可亓芷寒并沒有聽見。

暮昀陽看了一眼桌上的課表，隨即想搖醒亓芷寒，見她被衣服裹得嚴實，根本看不見她的臉，整個人將近縮在一起。

暮昀陽忽然有點不想叫她醒來了，不過這節是化學課，還是要叫醒她。

便叫道，“亓芷寒，要上課了。”

隨后又用筆輕叩她的桌子，可亓芷寒一動不動，這讓暮昀陽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化學老師從前門走進，將公文包大力地扔在講臺上。

“還昏昏欲睡的同學，趕緊給我起來。”

嗓音是真的大，語氣是真的兇，而且非常具有震懾力。

暮昀陽看著亓芷寒，只見她仿佛動了動，俄而，只聽講臺上傳來一聲“上課”。亓芷寒“咻”地一下，從桌上起來，站的筆直，隨后彎腰鞠躬，跟著班里的同學一起說，“老師好～”

片刻，化學老師便開始上課，暮昀陽的目光暼向亓芷寒，雖然她很疲憊，但可以看出她在很努力地抑制瞌睡蟲上身。

暮昀陽隨即低頭做著試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淺淺地落下。

亓芷寒悄悄地捏她大腿上的肉，直到她覺得清醒了，便松手。

這節課，有點漫長。

以后，還是別熬夜寫作業了，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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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一到，各科的試卷一張接一張地發下來。亓芷寒光看著都要傻眼了，就放個周末，怎么這卷子那么多。

等卷子都發完后，亓芷寒一份一份地數。

三十張，平均每科三套試卷。

“救命！”班里已經有人要崩潰了。

暮昀陽看著這些卷子，有點煩躁地用手撐著額頭。

“嘖——”暮昀陽拖長尾音，差點要吐出國粹。

真是，不瘋魔不成活……

還冬至快樂，冬至小禮包。

砸死他們算了。

“班長，那么多卷子，周末寫的完嗎？”亓芷寒頭抵在桌上，有點無奈地問。

“只能減少睡眠時間了。”暮昀陽答道，語氣中透露出疲憊和無語。

雖然作業很多，但也擋不住學生對放假的熱情。很快，班內的情緒就高漲起來。

什么試卷，什么作業，讓它見鬼去吧！

今天是12月22日，冬至，星期五。

放學鈴聲一響，整棟教學樓劇烈震動，很清楚地聽見學生跑出教室的腳步聲，以及那積怨已久的怨氣發泄出來。

亓芷寒緩慢地整理書包，接著便坐在座位上寫起試卷來。

今天澄兮她們值日，一會要跟澄兮一起放學回家。

暮昀陽也坐在位子上，低著眸，手中的筆在快速地移動著，眉目鋒利緊縮，眼神焦距于試卷上，周圍吵鬧的聲音像是被他隔絕在外。

教室冷調的燈光灑在他身上，側臉精致地像幅畫，下頷線被精準地勾勒出來，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的膚色顯得更白了。

此人，甚是好看。干凈的不染一絲塵。

亓芷寒收回貪婪的目光，低眸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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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芷寒本是等著澄兮的，哪料走的時候是幾個人一前一后一起走。

澄兮、盛夏和亓芷寒走在前面，澄兮興奮地和亓芷寒她們說著她家冬至時是什么樣的。

暮昀陽和酈城走在三位女生的后面，酈城一路靜默，一改之前的話癆，就差在臉上寫著“我喜歡盛夏”這五個大字了。

暮昀陽隱藏地很好，余光中盡是亓芷寒的身影。

五個人的影子，被冬日的夕陽拉的老長，風颼颼的，讓他們都不禁縮了縮身子。

走出學校，撲面而來的花生和芝麻混雜在一起的香味，讓他們五個人的肚子開始投訴，亓芷寒咽了咽，這股香味很是熟悉。

忽地，只見三個女孩面面相覷，笑意盎然，說，“湯圓！”

兩個男生聽后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淡淡地一笑。

“我們買份湯圓吃吧！”澄兮率先說出心中所想。

“今天冬至，回到家不是有湯圓嗎？”酈城直白地說，給澄兮澆了一桶冷水。

“你愛吃不吃。”盛夏懟道。

“我吃！”酈城瞬間說道，順帶用手撐了撐他那快從鼻梁上滑落的眼鏡。

“我買一份然后我們一起分？當做解解饞就好了。”澄兮說著，望向眾人。

“好！”其余人附和道。

學校的門口有很多小攤位，這是第一次聞到湯圓的味道。

澄兮買了份五元的湯圓，要了幾個簽子，亓芷寒他們靠在一旁。

獨屬于冬至的湯圓味更加濃厚。亓芷寒看著那些湯圓，上面撒了一點芝麻，一個個安靜地黏在一起，圓圓的，鼓鼓的，好似一咬即化。

“阿叔說里面有十個，一人兩個，用兩個簽子來插，不然湯圓就掉地上了。”澄兮細細說道。

簽子很快插進軟糯糯的湯圓里，澄兮立馬塞進嘴里，一瞬間，澄兮睜大雙瞳，嘴像被燙了似的，盛夏趕緊拿走澄兮手中的那一碗湯圓。

澄兮馬上蹲下，捂著嘴，一旁四人“噗嗤”笑了出來。

“澄兮，你沒事吧？”亓芷寒有點心災樂禍地問。

澄兮緩了過來后，站了起來，抿著嘴唇，奶兇奶兇地說，“我沒事，你們幾個還笑！”

“看來吃的時候要注意。”盛夏說著，便弄了一個湯圓出來，然后使勁吹，最后塞進嘴里。

“好吃！你們幾個快試試。”盛夏說著。

亓芷寒正要用簽子插一個來吃，暮昀陽登時說了句，“小心點吃。”

“知道了，班長。”澄兮應了聲，又拿了個湯圓。

亓芷寒點點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小心地插起一個湯圓，湯圓的熱氣被空中的冷氣減弱些許，亓芷寒把湯圓晾在空氣中一會，而后輕吹，最終把湯圓送進嘴里，入口一咬，湯圓里的花生芝麻餡一點點流露出來，那還殘存著的一點燙，也在口中散開。

亓芷寒忍不住流露出幸福的微笑，墨色的眼瞳，此刻隨著她臉上的梨渦，而顯得明若星辰。

暮昀陽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不深不淺。

“哇！這比我家的湯圓好吃。”酈城贊嘆道，豎起個大拇指。

湯圓很快就被他們消滅掉，幾人在心里慢慢回味這獨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