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典禮上,校長在上面滔滔不絕。亓芷寒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眼皮又在不停地打架。第一次住宿,睡不慣學校的床,很晚才合的眼,早上又早早起了床。
“現在,請高三高二的同學回到教室,把椅子帶上,有序回教學樓。高一新生原地不動。”校長說道。
“?”亓芷寒內心在給校長說的話打了個大問號。
“我怎么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旁邊的副班酈城嘀咕道。
高二高三的離開了廣場,只留下高一的新生在那竊竊私語。
“安靜!”教導主任拿著麥克風,讓其本身就大的聲音更加大,把一些還在昏睡當中的學生給弄清醒了。
亓芷寒愣怔一下后清醒了。
“從今天起,高一新生進行七天的軍訓。他們是你們的教官。”教導主任說。
“啥?”酈城低嚷道。早知道這樣就去淇澳中學了,跟老哥團聚。
順著教導主任指的位置,亓芷寒眼睛瞇成一條縫,越看越清楚,是教官!
近幾年熾翎高級中學不是沒有軍訓嗎?
“不要叫,從你們這屆開始恢復對新生的軍事素質訓練。”
下面已經叫成一片。
“安靜!”霎那間,廣場上安靜下來。因為說“安靜”的是教官。
根據指示,所有的高一新生把椅子拿上了教學樓又跑下來,并且帶上水瓶。由教官將他們領到操場上。
高一二班被教官帶到了跑道左側邊上,并對隊列進行了調整。
“全體隊友!向右看齊!”
悉悉索索的、無力的小碎步響起,教官心里咯噔一下。
“看來要好好整頓你們。”教官半開玩笑地說。
“坐下!”
高一二班的各位兄弟姐妹迅速坐下,動作整齊劃一,坐的姿勢還挺筆直。
“……”教官有點無語了。
“聽我說,一會你們去主席臺領軍訓的服裝。啊,根據自己的身高拿,別拿太大件了,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有氣無力的,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大家大聲地說。
“你們給我聽清楚了。有兩件事很重要。第一,令行禁止,是指哨聲響起,所有人都要看向主席臺,站著筆直的軍姿。要喊“到”!不管你在做什么。第二,有事喊報告。懂沒?”教官呼了一口氣說。
“懂!”
“只要你們態度端正。我不會把你們怎么樣。傳水瓶喝水。”
鐺鐺鐺水瓶相撞的聲音。亓芷寒拿到水瓶后,打開抿了一小口,扭上瓶蓋。仰頭,太陽已經從云堆里出來,光線照在亓芷寒的臉上,陽光,變得刺眼起來。
亓芷寒用手輕擦眼角,接下來七天,是與太陽為伍的日子。
酈城坐的筆直,兩眼閉著,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偶爾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這眼鏡怎么總往下滑。”酈城心中嘟嚷道。
正當大家休息走神時,突然,急促的哨聲響起。酈城打了個激靈,大聲說:“起立!”
刷刷刷起立。一聲聲到在操場上回響。
“全體隊友,根據班級按順序領服裝和鞋子。一班的教官,把一班帶上來。”主席臺上,一個拿著話筒的總教官說道。
“是!”一班教官說道。
“全體隊友,傳水壺。”二班教官說道。
水壺相繼傳上,大家都相繼站好。
“以前有軍訓過嗎?”
“有”
“嗯,站好啦。跟你們說,一會領了衣服,解散后可以把衣服洗了,下午所有人都要穿上,統一著裝。對了,我姓林。”
“是!”
十分鐘后。
“二班!”
林教官將他們領到主席臺前,亓芷寒跟著隊伍的節奏走著,當輪到亓芷寒時。
“身高。”站在軍訓服旁的教官說道。
“一米五二。”
教官將最小碼的軍訓服和鞋子拿給了亓芷寒,亓芷寒雙手接過,輕聲說了句謝謝。
回到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一股股熱浪襲來,讓人口干舌燥。待到三十個班都領完軍訓服,總教官做了訓示后,就按順序離開操場。
走出操場,高一二班幾乎跳了起來。終于解放了。亓芷寒拿著軍訓服,把鞋子和水瓶往上放,慢悠悠地走著。心里還是有點期待軍訓的。
“亓芷寒。”
亓芷寒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便回過頭,都是模糊一片,興許是出現了幻聽。
盛夏從后面跑了上來,拍了亓芷寒的肩膀,氣喘吁吁。
“我叫你你聽不見嗎?還越走越快!”語氣很輕。
“盛夏?你的臉?”
“別提了,我昨天就吃了塊炸肉,一早醒來,左臉長了顆痘。”盛夏嘆氣。
“多喝水應該就消了。”
“我不信。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嗯。”
吃完飯后,各自回到宿舍。亓芷寒將軍訓服洗了。下午亓芷寒便穿上了,軍訓服很薄,但穿在身上有點磨皮膚。
軍訓開始了,亓芷寒一點也不期待了。林教官讓他們朝著太陽,練習站軍姿。
大豆的汗珠從亓芷寒臉上往下流,要么直達鞋底;要么掛在脖子上;又或是一陣風,將汗珠吹落。總之,弄得亓芷寒感到身上癢癢的。
“有一位同學動了,全體再站十五分鐘。”林教官說道。
亓芷寒聽了,更覺得時間過得太慢,祈禱時間過得快一點。
“神啊!結束這一天吧。”亓芷寒心里默念。
“全體隊友,放松一下!”可算是從林教官的嘴里等來好消息了。
“哎呦!”酈城揮舞著手臂,抖抖腿,以此舒展筋骨。
“我讓你身體動,而不是嘴動。想加練?”
酈城閉緊嘴巴,眼珠子上下左右地轉動,向左邊看去,是比他高一點的暮昀陽。
“暮昀陽在看什么?”酈城皺了皺眉,心中猜著。順著暮昀陽的目光望去,不都是人嗎?
五點半訓練結束了,亓芷寒松了一口氣,今天還只是站軍姿,可已經很煎熬了,還有六天該怎么辦?
“我可以的。”亓芷寒小聲說道。
“誒呦!暮昀陽。放松的時候你在看什么?”酈城一解散就湊向暮昀陽。
“你說什么?酈城。”暮昀陽淡淡地說道。
“嘿,你居然還記得我。我說,站軍姿后不是放松一下嘛,你在看什么?”酈城推推眼鏡,說著。
“出神而已。”暮昀陽說著。臉上很平靜。心里,已思緒萬千。
廣播響了起來,播放著一首不知其名的樂曲,也讓暮昀陽思緒隨之浮動。
“我先走了。”暮昀陽向酈城揮了揮手。
“一起唄!”酈城跟了上去。
“你說這衣服質量真的好差啊,都粘著我了。”酈城發著牢騷,滿臉嫌棄。
暮昀陽沒聽進酈城說的,只是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