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拒霜花開
- 重生之予美何處
- 煒煒豆奶
- 1976字
- 2014-09-07 19:17:19
話語剛落,蕭元的心里突然便刺痛不止,似是前世似是夢中,她坐在竹屋前,看著不遠(yuǎn)處與韓書一起參禪的景行止,也說過一句,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蕭元臉色蒼白,唇上的血色盡褪。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輕盈揚(yáng)聲喚著,景行止的步子便突然加快,兩三下便到了蕭元的面前。
“殿下她……殿下……先生,殿下究竟如何了?”
“讓開。”
輕盈打了個寒顫,恍惚著好像是聽見了景行止冰冷嚴(yán)厲的那兩個字。誰人不知南國天人景行止,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物何人,總是彬彬有禮讓人覺得溫和大度的。
他一路飛奔著,將蕭元抱回他住的西苑,這時喘著氣跟來的輕盈才看見方簡一身狼狽的被綁在西苑前的樹上。
“這是?”
她也顧不得將方簡放下來,火急火燎的跟著景行止進(jìn)了西苑。
蕭元昏迷過去以后,又開始反復(fù)那時夢境,她嫁給景行止以后,因為景行止常常下山講禪,起初她也喜歡跟著,可是每每在人見到一個禮佛者,身邊陪著這么一個美貌女子的時候,眼中總帶著輕蔑。
孟光長公主是何等的囂張跋扈,在以前,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是敬畏的,羨慕的,恐懼的,但是就是沒有一個是下流的,她為此勃然大怒,在冰臺府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言語卑鄙下流的男子,當(dāng)即就讓輕盈挑斷了他的經(jīng)脈,懸于城門之上。
景行止是十分不贊許他的做法的,他的意思便是,縱是作奸犯科之人,也有允許他改過自新之時,孟光長公主那樣連審也不審就草菅人命的做法,實在殘忍。
彼時的蕭元聞言之后,是什么滋味?
她奪過輕盈手中的劍,哭著說:“你總是講禪說佛,言道世間蕓蕓眾生,那我問你,你的蕓蕓眾生中,別人的妻子當(dāng)街受人侮辱,做丈夫的可有隱忍任由的?”
“我嫁了你,我便認(rèn)了,你不肯為我解圍出頭,那就讓我自己來。畢竟這世間也就只有我嫁給了你,獨此一例也并非不可。”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折辱我,即便是為了你。”
蕭元睜開了眼睛,看著景行止搭在她手腕上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你雖然是我的老師,但是男女有別,你怎可徒手為我診脈?”
她語氣中帶著疏離和冷漠,長公主的高貴地位顯露無疑。
“父皇請你做本宮的老師,不是讓你不知禮數(shù)的!”
景行止的手一顫,旋即移開了。
蕭元坐起來,斜著眼看了景行止一眼。
“你昨夜什么時候回來的?”
“子時剛過。”
“你當(dāng)本宮的公主府是什么地方,說來就來,想進(jìn)便進(jìn)?”
景行止收回了手,隱在袖中。他眼中的難過之色毫不掩飾的存在著,那一刻,蕭元幾乎要以為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了。
她細(xì)細(xì)思量了一下自己說的話,卻覺得自己句句在理,并非是刻意尋景行止的麻煩。
景行止看著蕭元看了許久,語氣黯然,“殿下,是我逾矩了。”
“不要再有下次了。”
景行止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失望的神色不復(fù)存在,又是那種溫和得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好,我記住了。”
恰好,輕盈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殿下,小公子知道您病了,特意求見。”
若是以往,輕盈是不會稟報的,但是昨夜殿下待容煥的不同尋常,讓她改變了想法。
“讓他進(jìn)來吧。”
景行止的面色在那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比之前蕭元對他的一系列排斥還有難看許多倍。他張了張嘴,想要阻止蕭元見他,卻又怕因此招來蕭元更多的抵觸。
蕭元轉(zhuǎn)過眼來,眼神嫌惡的大量了一眼景行止,“本宮無事了,你若閑得沒事兒做,不如去花廳安撫一下大臣們,莫要因為你,弄得我南國朝野不安。”
這句話說得卻是太過份了,蕭元話語一落,見到景行止白得堪比鬼面的臉色,自覺自己有些不厚道。
畢竟這一世的景行止并不是上一世的景行止,這世從自己醒過來,他便似乎對自己不錯。
“殿下,你好些了嗎?”
稚氣的男孩子憂心忡忡的問道,伸手探了探蕭元的額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引得蕭元發(fā)笑。
“見到煥兒就覺得好很多了。”
蕭元揉了揉孩子的頭,被他避了開。
“殿下,男人的頭是不能隨便摸的!”
容煥黑著臉,十分不樂意。
蕭元被他的模樣逗樂了,支著手撐著潔白的下巴,故意逗他說,“可我就是想摸,不然就覺得頭疼。”
容煥垂著頭,沉默不語了好久,再抬起頭時,臉上有一種視死如歸舍己為人的大意凜然,“我讓你摸一下,就一下,以后就不可以了。”
蕭元點頭,眼中含著笑意,抬手揉揉容煥的頭,男孩的頭發(fā)粗硬,發(fā)質(zhì)很好,蕭元白如瓷器的手被男孩烏黑的鴉發(fā)稱托得愈發(fā)的美麗柔軟。
蕭元收回手,“我覺得好了很多,你回去吧。”
她的目光低沉,看著站在她床前的男孩,不知為何,從未有過的絕望突然涌了出來,那種感覺陌生而強(qiáng)烈,是被這個男孩帶來的感覺,因這個男孩而生,又讓她覺得莫名的恐懼。
男孩身體動了動,猶豫不決的,“殿下,我想跟著方大人習(xí)武。”
蕭元恩了一聲,看了容煥一眼,“你自己去說吧,方簡同意了便可。”
“殿下……”
“還有什么事?”
“我回去了。”
男孩的星子一般燦爛的目光暗淡無光,他不懂為何突然長公主的態(tài)度變了,他似有所查的發(fā)覺到長公主有些懼怕自己,可是不知道這懼怕是因何而來,他是叛賊之后,但是不過是個小孩子,是長公主做主留下來的孩子,為什么她會感到恐懼?
容煥退出了房間,正欲離去,卻看見不遠(yuǎn)處的樹下石桌旁坐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