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第三天,開始分隊了。
余薇薇聽了個大概。
整個A段分成了三個隊,游擊隊、旗手隊、射擊隊,三選一,不選擇的就抽簽決定。
她當然是選了旗手隊,原因無二,輕松、不曬太陽。
至于廖讓,大概是選了射擊隊。
九點,慢慢開始升溫了。
余薇薇站在隊伍的第六個聽著教官的講解,后面是張恩。
旗手隊大多都是女孩子,只有個別男生,李蕭居然也在。
分隊是以段為單位,不是班,所以各大班都混在了一起。
“好,講解到此為止,今天上午練習轉身與踏步,向后~轉!”旗手隊的教官姓聞叫聞上一,性別男。大學剛畢業,剃著寸頭,身高有一米九,古銅膚色,看起來很有男人味,血氣方剛。
只是不太愛說話,除了講解和喊口令,就再也沒有多余的話了。
休息的空余時間。
余薇薇坐在升旗臺上,看著廖讓在下面站軍姿。大概是身高原因站在最后面,也離她最近。
接近11點,太陽已經有些毒辣了。
少年站的筆直,昂首挺胸,目視前方,雙手垂直放在大腿兩側,兩腿并攏,腳尖朝外呈45度角。
一身迷彩服,少年的稚氣還未褪去,毒辣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金燦燦的。
從她的角度看去,是曲線流暢的側臉,眉如墨畫,鼻梁挺立,喉結突起,毛絨被照的明顯。
正看的起勁時,突然被一道惺惺作態的聲音打斷“薇薇~一起去廁所嗎?”
余薇薇眉頭一皺,反感油然而生,不止是因為稱呼,更是來者。
許藝柔。
低段位綠茶。
長相并不出眾。大圓臉,比碳還黑。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她背景好,父親母親都是有錢人,在云城,也算是占了一席之位。
關掉家庭的濾鏡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甚至是有些令人厭惡。
余薇薇毫無波瀾的回道:“不了。”
許藝柔沒什么表情,也沒離開,看了看廖讓又看了看余薇薇“大哥好帥啊!”
余薇薇:……
接下來一句震耳欲聾的吶喊在她耳邊響起:“大哥,加油!”
余薇薇:……
許藝柔自顧自的走了,只留余薇薇一人疑惑著,她看了看廖讓,后者表情并無變化,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真為他尷尬……
許藝柔和她有些過節,大概就是捏造了一些謠言出去,惹來的影響不太好。理智的會來問問她,不理智的以謠傳謠。
添油加醋。
這梁子是結定了。
余薇薇覺得她對自己還算了解,她一向真實,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不勉強。
臨近正午,空氣變得具有攻擊性,毒辣、瘋狂。
射擊隊被叫去食堂幫忙了。
大概就是端湯端菜打飯什么的。
廖讓取完菜到3號桌擺好,到廚房找了張紙和筆瀟灑的寫下幾個字:“給你買了防曬,記得用。”隨后掏出兩支防曬和幾顆水蜜桃糖果壓在上面。
一旁的小伙兒被他的一頓操作弄懵了,他仿佛看見了讓哥的婚后生活。
大佬的事他們這些小蝦米不敢說,也不敢問,但不問并不代表他不好奇。這是給誰的糖呢,3號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都是女生啊。
正午。
射擊隊先吃完午飯后撤下樓洗碗去了。
余薇薇站在食堂門口一條龍的隊伍中四處張望,確定周圍沒有想看見的人,遺憾的轉頭準備回食堂。
食堂有個規矩,每接近飯點就會叫一支隊伍來端菜打飯,忙活完了他們就開始用餐,吃完飯他們就得撤下去洗碗,等其他隊吃好了,他們還得打掃衛生。
碰不到其實也正常。
隊伍很快就散開,開始入座了。
人有些多,余薇薇在后頭不緊不慢的往前挪動著。
等到了3號桌余薇薇發現許藝柔居然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這好像是我的位置吧。”
許藝柔聞言,抬起頭翻了個白眼:“上面又沒寫你的名字。”
余薇薇皺了皺眉頭,心里有股無名之火在蠢蠢欲動,又耐著性子說道:“位置事先排好了的,請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許藝柔沒說話,翻了個白眼繼續吃飯,紙上的字像是刻意被露出來了,防曬和糖在她旁邊擺著。
周圍路過的人像她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嘖,白瞎了讓哥的溫柔,我還以為是何方神圣呢。”說完他又搖搖頭嘆了口氣走了。
之前看見廖讓特地到廚房要了紙給她留小紙條,還買了防曬和糖果,他就是好奇是何方神圣,特地過來看看,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讓哥怕不是瞎了眼吧。雖說人不可貌相,但她實在是……配不上……
給他急的,下樓梯差點一滑。
廖讓的字?原來許藝柔經過余薇薇位置的時候聽見她們說的話了。
余薇薇還沒來誰知道他是給誰的呢,怎么就不能是給我的呢?
于是她便心思一動像是料到了什么一樣坐了下來。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許藝柔,那應該就是“莫名其妙”的吧!
余薇薇自然是認得那個字跡,想起來她之前個廖讓說軍訓太陽大,回來鐵定黑的親媽都不認識了。
不計較位置,不能不計較防曬霜啊。
余薇薇看了眼許藝柔伸手把防曬霜和糖拿起來遞給了旁邊的朱珠。
來自日落的光透過窗戶斜斜的撒在地面上。
少女張了張嘴不屑的開口:“不屬于你的,就不要染指。”
午休。
410宿舍。
余薇薇坐在上鋪的床沿上,左手撐著床,右手拿著綠色小電風扇,一下一下的晃著腿。
連帶午飯她都跟著天氣一起煩悶。
“嘎吱——”鄰床的架子晃動發出響聲,幾秒后,左邊那張床的上鋪多了個人。
“吃點?”張恩裝盤著腳坐在床上,向她遞來了一包棉花糖。
“謝謝你。”余薇薇放下小風扇撕開包裝,準確的掏出一塊綠色棉花糖,放入嘴里嚼了幾口。
棉花糖在嘴里化開。
她又狂塞了幾個在嘴里,也顧不上綠色不綠色了,亂塞一通。
再次化開時,甜味蔓延。
煩悶所剩無幾。
“許藝柔還是那老毛病,莫名其妙。你別往心里去了。”張恩伸手掏走一個棉花糖仰頭一扔,棉花糖在半空中繞了一圈,又準確的落回了她嘴里。
“人言可畏。”余薇薇挑著綠色棉花糖吃掉,直到只剩下其他顏色時,她又把棉花糖還給了張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