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安語微笑著答道。

朱禹龍看著安語一副乖乖的模樣，更是有些喜歡。

這時候安語才想起來，前幾天跟方默堯就是在酒吧里遇見的，這么說，方默堯現在會喝酒了。

“女孩子還是盡量不要沾酒。”方默堯語氣淡淡的，但是看向安語的目光卻是溫熱的。

安語剛一對上方默堯的眼睛，就慌亂移開了：“嗯。”

隨著月亮漸漸高升，夜色漸漸朦朧，飯局幾乎到了終點。

這頓飯朱禹龍幾乎沒怎么停過嘴，不是在說就是在吃。

方默堯會有禮貌地回應。

而安語就不同了，她總是有種莫名的奇怪的感覺，很不自在。

可能是太久沒有跟方默堯相處這么久了，還不適應。

同時兩個人酒也沒少喝，最后喝到方默堯已經醉了，朱禹龍也開始不講話了。

安語中途想勸他們倆少喝點，可是話還是沒說出口。

眼看著兩個人都醉了，安語緊急叫停：“你們倆……別喝了，回家吧。”

又看向方默堯。

方默堯右手托著臉，就那么靜靜看著安語，一言不發，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安語看到他眼睛微紅，眸子里滿是她不敢看懂的情緒。

安語故意移開目光看向朱禹龍：“學長，你還好嗎，能回學校嗎？”

朱禹龍酒量不錯，跟方默堯喝簡直綽綽有余。

“我好著呢，我送你們回去吧。”朱禹龍起身朝著方默堯這邊走。

方默堯目光還是停留在安語身上。

安語又扭頭看向趴著的方默堯，她想上前拉起他，又覺得不好。她已經被方默堯盯得發毛了。

“方總，怎么樣了，能走嗎？”朱禹龍一邊問，一邊上前想要扶起方默堯。

在剛碰到方默堯的那一刻方默堯起身，沒有讓他碰自己。

方默堯顫顫巍巍站起身子，腦袋還暈著，但是硬是逞強看著安語，聲音沙啞，還帶著些許委屈：“跟我走。”

安語跟他對視，聽到這話明顯有些慌亂：“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我送你……”朱禹龍也看向安語，“學妹，我送你回學校，咱們順路。”

方默堯轉頭看向朱禹龍，眼里都是不耐煩：“我說，讓她跟我走，能聽懂？”

朱禹龍感受到了方默堯的氣場，微微皺眉：“行，那既然方總想送學妹，那就你來嘍。”

方默堯盡量走得穩一些，上前拉起安語的手腕就往外走。

安語被這動作驚到，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牽著走了。

到了門口，方默堯徑直將安語拉到外面的黑色豪車上。

安語坐在副駕駛上，看到方默堯慢慢走到駕駛位坐下了，心里有些擔心：“你喝酒了……”心虛地看向方默堯：“不能開車，我來開吧……”

方默堯偏頭，微微挑眉：“什么時候學會的？”

趙云臨怎么沒告訴過我。方默堯心想著。

方默堯雖然是已經醉了，可是在安語面前好像做什么思路都異常清晰。

“就，高考之后。”安語目光望向前方。

方默堯微微點頭，也正過了身子，雙手扶在方向盤上，休閑裝在身上松松垮垮，肉眼可見的比之前瘦了許多。

良久，安語偏頭，看見駕駛位上方默堯好像臉上有淚痕，被月光照得清晰。

她心里一震，她害怕那是淚痕，如果方默堯哭了，她真沒辦法了。

“太晚了，別回學校了。”方默堯啞著嗓子說道。

這是他回來見到安語之后能做出最出格的事情了。

方默堯對上安語的目光，眼眶紅著，鼻音很重：“好嗎……”

這一句像是乞求，安語的心一抽動，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方默堯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副駕駛旁開了車門：“麻煩你送我回家。”

安語眨眨眼，鼓起勇氣繞到駕駛位上：“我還不太熟練，可能……”

“盡管開，不用你負責。”方默堯靠著椅背，一只手遮在雙眼上說道。

安語抿唇，先觀察了一下車上的配置，剛要啟動車子，才想起來她不知道方默堯家住哪。

“那個……你家在哪？”

方默堯這才反應過來，拿出手機給她導航。

夜幕的星星漸漸降落，離這座城市越來越近。

到了星河苑地下車庫，安語隨便找個位置停好了車，轉頭看著方默堯好像睡著了的樣子。

“方默堯……”安語試探性地叫到。

方默堯緩緩睜開眼，坐直了身子：“到了嗎。”

安語點點頭。

方默堯雙手揉搓著眼睛，順手從車里拿了瓶水喝了兩口。

安語借著車庫昏暗的燈光看到了方默堯紅著的臉頰和脖子。

她才意識到方默堯這次真的破了大戒了。

方默堯喝完水后將水扔在一旁下了車。安語也跟著下車。

兩人就這么一路不說話，默默地到了方默堯家里。

安語本來不想上來的，可是看到方默堯這樣子，她也不太放心，而且現在學校應該也不讓進了，她也沒地方可去。

剛一進門，還是那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木香，和從前一點沒變。

安語在門口站定，不再繼續往里走。

方默堯給她拿了一雙拖鞋放在門口，隨后就把外套脫了搭在沙發上，下一秒就倒在沙發上，像是卸去了一天的疲憊。

他注意到安語沒進來，起身看過去：“進來。”

安語捏了捏衣角，最后還是脫了鞋走了進來。

“我是不是會打擾到你啊。”

方默堯在沙發上看著拘束的安語，心里還是有沖動：“會的話我就不讓你來了。”

說罷方默堯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

安語有點膽突，她不知道喝醉后的方默堯是怎樣的，但也還是照做了。

安語剛一坐下，方默堯就雙手撐著沙發湊近了她。

安語剛一反應過來就往后挪了挪。

方默堯眸色暗了暗，睫毛微顫，嘴角像是自嘲地笑：“這么厭惡我？”

安語下意識的反駁道：“我沒有……”

方默堯聽到這話，伸手撈過了安語腰肢，離自己更近了些。

安語驚呼一聲，兩人的呼吸交纏，她雙手扶住方默堯的胳膊。

方默堯得逞一般的笑容，眸子里深深的熾熱就要溢出來。

安語感受到方默堯身上的熱氣，臉頰染上緋紅，想要掙脫。

可是卻被方默堯摟得更緊。

“喜歡他？”方默堯問出了疑惑。

安語不明白方默堯說的“他”是誰。

“誰？”

“你學長。”方默堯故意用安語的稱呼來稱呼朱禹龍。

這時候安語更加疑惑了：“我為什么要喜歡他？”

方默堯以為她在裝蒜：“那得問你自己了。”隨后就放開了安語。

安語先是和方默堯拉開了距離，看著方默堯有點委屈的樣子解釋道：“我沒有喜歡他。”

方默堯得到肯定的答復心里好受很多，望向安語的眼睛，他能感受到她的真誠。

方默堯總是能從安語眼睛里讀出她的心。

“挺晚了，我先去洗個澡，你也去洗一下。”說罷就從臥室里拿出來了一件浴袍遞給安語：“新的。”

安語接過浴袍，臉頰變得更紅，沒太懂方默堯的意思：“我……也洗嗎？”

方默堯點點頭：“另一個衛生間在那兒。”

安語順著方默堯的方向看去，才明白原來他家有兩個衛生間。

安語尷尬地笑笑：“哦……好。”